“活，活神？”<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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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是寶木最先失聲喊出來。<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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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來了我想起來了，”吳仁輕輕擺手，“那個小家伙啊，不自量力得很……”<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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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為什麼要成為神？”小瀾蹙眉問道。<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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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記得他的理由可充分來著……嗯……寶寶你說。”<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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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他是為了一個他很喜歡的女孩子，”寶寶依然是一臉的平靜微笑，“之後他的父母因為意外身亡了，他想挽回父母的命，不可實現的糾結在一起，他產生了成神的想法。”<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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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他說，成神不是什麼好事，我認識的活神全都後悔了，”吳仁捻起一顆葡萄塞進嘴里，“他非不信，很固執。”<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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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覺得這話怪怪的。<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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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可以說的事嗎？<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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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拒絕之後，他去了哪里？”道長問道。<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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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仁沒有回答這問題，反而指著那兩片黑色指甲問道，“這東西是和我家名片一起找到的？”<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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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尸體的手中，一只手里攥了一片。”小瀾還原當時的場景。<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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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仁扭頭和寶寶對視了一眼。<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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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我叫你們解決了顧偉東的問題，”吳仁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笑道，“看來孟傅靈和顧偉東去了同一個地方，這指甲和許願瓶一樣，就是他們用來聯絡的工具。”<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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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咋不早說，我們剛把他送走吧，還能讓那個男孩兒把人送回來嗎？”小音說道。<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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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他現在估計都已經投胎成誰家的小娃娃了，”吳仁翻開抽屜，“不用問他，我知道你們要找的人在哪里。”<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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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吳仁遞給小瀾一個黑色信封，信封表面沒有任何字跡。<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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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再打開。”<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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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下信封，離開之際，小瀾還是沒能忍住，回頭問向吳仁，“既然你知道王的地址，也知道他在做的事，為什麼你不阻止他呢？”<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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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為什麼要阻止他？”吳仁反問。<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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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做邪惡的事情啊，他騙了顧偉東，又給了孟傅靈能力……”<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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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願本身就是用靈能換，我們做的都是同樣的事，我有什麼理由阻止他呢，”吳仁逆著光，看不清表情，“他不像我，受束縛，況且他解決了那麼多條人命，我感謝他還來不及。”<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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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瀾听得一驚，還想再問些什麼，吳仁已轉身步入里間，只剩寶寶還站在原地，微笑著對他們揮手。<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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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時，天光已大亮，正是正午時刻，刺眼的日光在信封表面流轉。<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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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就是答案。<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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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瀾還記得在與孟傅靈交戰時，耳邊響起的話。<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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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一定要除掉他。<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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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瀾攥了攥拳頭，跟上伙伴的腳步，離開了。<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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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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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莉，她和你說了什麼？”徐也走進病房，問向病床上還未消氣的茉莉。<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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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莉大口喘著粗氣，胸膛劇烈起伏著。<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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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也坐到床頭，“到底怎麼了？”<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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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莉失神地望著前方，良久，呼吸漸漸平緩下來。<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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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鎖靈鞭是不是毀了。”<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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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了，不過沒關系，我已經通知小師叔，他們會為你挑選一根臨時的鞭子，”徐也一轉折，“不過臨時的畢竟還是臨時的，你自己也要努力修煉，重新煉出自己的鞭子才行。”<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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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到了吧，”茉莉的聲音虛浮無力，“她手里的鞭子和我的一樣。”<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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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也低頭沉思良久，說道，“她使用的探式也和你一樣。”<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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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她比我強。”<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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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莉雙目無神，啞然失笑。<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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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宜瀾的存在本就十分神秘，你不必在意這些，”徐也說道，“包括她的年紀，她身上無法解釋的東西太多了，在我們不清楚她的底細之前，萬不可再做這等沖動之事。”<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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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莉無奈地搖搖頭。<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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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她剛才進來做了什麼事嗎？”<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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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對你做了什麼？”<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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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莉低下頭，右手凌空一揚，召喚出的鎖靈鞭只剩下短短一截。<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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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左手的鎖靈鞭化為卸靈探，在被小瀾破掉的一瞬間，就已經化為了塵煙。<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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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把她的鎖靈鞭送給我。”<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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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輕輕飄出來，飄到兩人耳中，沉默。<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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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從窗外灑進，照亮了茉莉的半張臉。<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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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睫毛一扇一扇，光下的塵粒在尖翹的睫毛上跳動，一滴晶瑩的淚忽然涌出茉莉的眼眶，翻滾著，折射著日光，重重砸在茉莉傷痕累累的手上。<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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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為什麼要這麼做呢？”<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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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莉的聲音充滿了脆弱和無助。<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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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一樣。<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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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我想得不一樣。<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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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她殺了我，都是意料之中的事。<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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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可是……<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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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有收下吧。”徐也低聲問道。<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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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收下，”茉莉吸了吸鼻子，仰起頭看著徐也，“還罵了她一頓。”<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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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生氣了嗎？”<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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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莫名其妙，打了我一下，就跑了。”<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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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了你一下？”徐也打量著茉莉身上的傷，“傷重嗎，她只打了一下？”<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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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受傷，”茉莉嘆息著，“就像朋友鬧著玩那種，敲了我的頭。”<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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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也露出迷惑的表情。<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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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不是腦子有什麼毛病？”<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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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的，但她……和我想得不一樣，老徐……我們是不是……”<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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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什麼是不是，”徐也目光一凜，“廖宜瀾深不可測，我們不能忘，她的靈潮如此強大，這種人的想法我們是揣測不出的，茉莉你只需記住，千萬不能再和她正面硬踫，知道了嗎？”<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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猶豫的神色沒出現幾秒，茉莉便堅定地點了點頭。<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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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也漆黑的眸子中略過一絲陰霾。<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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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總會剛來的消息，”徐也岔開話題，“老羅和九天這些天便要啟程趕赴新京，為我們提供支援。”<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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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不是已經解決了嗎？”<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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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沒那麼簡單，”徐也搖搖頭，“我們在這里施法的時候，總會同時也在調查這起案子，這案子背後，有什麼東西被發現了。”<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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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補充道，“是單憑我們無法解決的東西。”<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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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莉聞言低頭，“都怪我，我太弱了。”<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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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太自責，”徐也勸道，“你一個人能完成合修，已經很不容易了，小小年紀便承擔起九探，在這輩年輕人里絕無僅有，不要想太多，專心修煉就好。”<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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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莉眼神復雜地點了點頭。<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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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也看了茉莉一眼，起身離開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