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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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悶哼，小瀾便被那黑影按倒在地。<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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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伸手去推，手掌觸踫的地方卻十分柔軟，嚇得小瀾趕緊收住力量。<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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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莉站在一旁，眼楮都快瞪出來了。<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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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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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她俯下身將小瀾身上的人扶起，小瀾坐起來，見那柔軟的黑影，果然就是癱倒在地、一身長裙的夫人。<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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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這樣下去自己以後每次轉彎都得防備一下了。<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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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滿面清淚，發絲凌亂，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用力抓住小瀾和茉莉的手，撫上自己的腹部。<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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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救我……救救他……救救我的孩子……”<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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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斷續續的哭聲，幽怨悲傷，夫人的聲音逐漸低了下去，話還沒說完，便身子一軟，昏倒在二人懷里。<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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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瀾和茉莉的手還放在夫人肚子上呢，二人對視，驚呼出聲。<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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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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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夫人已經沒了知覺，忽然來這麼一出，小瀾坐在地上，看著懷里的夫人，絞盡腦汁地思考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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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瀾，小瀾，站起來，”茉莉見小瀾出了神，連聲喚道，“站起來，咱們不能在這兒呆著，一會兒會來人的。”<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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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瀾回過神，抱著夫人爬起來，“你說夫人這是怎麼回事。”<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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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麼知道啊……她還有孩子。”<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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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不是在躲什麼人，”小瀾探頭往四周瞧瞧，“還是別帶她回村長家了，也不能回我們的家……我們去那個矮屋子吧，火羽奶奶的家。”<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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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防夫人躲避的東西還在她家中，兩人準備帶著夫人逃到隔壁去，村人忌憚火羽奶奶是個巫女，不知她死活，不敢去她的地盤，但二人知道那里是安全的。<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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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輪流背著夫人，繞過氣派的村長家大院溜進寂寞的小屋里。<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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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瀾扭身，把夫人放到落了厚重灰塵的沙發上。<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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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醒醒。”茉莉輕搖著夫人肩膀。<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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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眼皮死沉，沒有一絲醒來的征兆。<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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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瀾也一屁股坐到夫人旁邊，“夫人有孩子了，是村長的孩子？”<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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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莉聳肩，“那還能是誰的？”<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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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瀾點頭，“之前那次，夫人說什麼村長知道的，所以村長是不可能自殺的，有可能就是指這事，因為村長知道自己的孩子要降生了，所以村長絕不會這時候離開人世。”<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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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莉張張嘴，沒說出話。<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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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瀾也反應過來，一時竟有些落寞。<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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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村長還是死去了。<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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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不到自己的孩子，甚至內髒還被人掉了包。<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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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里，小瀾忽然回憶起兩人當初的設想，伸手就要去掀夫人的裙子。<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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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嘛？”茉莉瞪著眼楮，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小瀾。<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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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她身上有沒有傷，”小瀾捏起夫人沾了塵垢的裙角，“如果肉是她的，身上肯定有外傷。”<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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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莉覺得有道理，便和小瀾一道掀起了裙子。<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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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裙下沒有內襯，沒有長襪，無需逼得二人做出更過分的事。<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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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吶，”茉莉叫了起來，“這里綁著紗布呢。”<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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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莉指向夫人右腿內側根部，夫人雙腿修長，柔細如玉，白皙嬌嫩，僅這右腿上的白色紗布破壞了風景。<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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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瀾低頭仔細端詳，層疊的紗布下還能見到隱約血跡。<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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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真是夫人用腿上削下的皮肉，制成的假內髒嗎？<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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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還懷著身孕，這麼做實在是……<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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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說讓我們救救她和她的孩子，是誰要危害他們嗎？”茉莉放下夫人裙角，“而且距我們離開她家也就不到三小時，她本來還在商量入殮的事呢，怎麼忽然變成這樣了？”<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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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瀾無奈地搖搖頭，只有夫人自己才知道這些問題的答案了。<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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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整理好夫人的裙子，正盯著她的臉東一句西一句地閑聊，卻見夫人忽然睜開了雙眼，沒有一絲預兆，眼皮都沒有抖動一下，便直接醒來了。<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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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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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中的脆弱無助已經消失殆盡。<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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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瞧了小瀾一眼，又看向茉莉，視線又回到小瀾身上。<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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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怎麼在這兒？”夫人出奇平靜，扶著沙發靠背，優雅地坐起身。<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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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昏倒之後，是我們帶你過來的。”茉莉見小瀾語塞，搶先說道。<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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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昏倒了？”夫人的眼神凌厲起來。<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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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記了嗎？<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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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瀾作為四歲的小孩不方便發言，茉莉好奇又納悶，卻回答不上夫人的問題。<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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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昏倒了，”小瀾沒辦法，只能強行賣萌，“讓姐姐保護好你，還有你的小寶寶。”<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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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小寶寶，小瀾特地綻放出大大的笑臉。<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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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听了這話後，夫人的臉色卻不怎麼好。<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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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的臉龐雖霎時蒼白，嘴角卻扯出了笑。<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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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嘛……我這麼說了呀。”<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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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欺負阿姨和小寶寶，”小瀾裝作童言無忌的樣子奶兮兮地說，“阿姨要告訴我和姐姐，我和姐姐去打他！”<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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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這麼萌的畫面，夫人無動于衷，徑直坐起身，四下里看了看。<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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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哪里？”<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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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題有些犀利了。<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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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怎麼答？<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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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家隔壁，火羽老太太的家，火羽已經死了，這里很安全。<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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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說的話，可疑感似乎沒有絲毫降低。<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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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等二人想好怎麼說呢，夫人自己問道，“是火羽的家？”<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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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忙點頭。<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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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羽的事你們知道了？”夫人側過臉，沒有看二人。<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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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也知道火羽的事嗎？<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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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小瀾乖巧蹲坐在床邊，“阿姨是什麼時候知道的？”<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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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飛快掃了小瀾一眼，沒有和她說話。<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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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走了。”<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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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小瀾迅速爬起來，攔到夫人身前，“夫人不用我們救你，救你的小孩了嗎？”<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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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凝視小瀾幾秒，“不必在意，那是開玩笑的。”<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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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玩笑的？<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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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的絕望，慌張。<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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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絕不是玩笑。<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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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為何會這樣說呢？<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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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夫人這就要走，茉莉急了起來，也顧不上措辭了，直接問道，“夫人腿上受了很重的傷？”<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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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暴露自己知道內髒的事，茉莉只能從這條路出發。<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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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腳步再次頓住，回身時，上半身都有些顫抖。<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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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還知道什麼？”<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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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勁！<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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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的狀態不對勁！<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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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瀾看著夫人的眼楮，在內心狂呼。<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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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還有很多她們不知道的事！<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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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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