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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啊,去當人質。”慕容奚笑嘻嘻的指著自己的鼻子,卻讓面前的人突然漲紅了面頰,咬牙切齒的握緊了拳頭,怒聲道︰“不可能!”
“我怎麼……”甦弦之的話沒有說完便憤而扭過頭去,一張面容鐵青,只深吸了一口氣,才道,“我怎麼能把你送入虎口里!”
“我晟京怎麼能靠女人求得一世的安穩!”
“啊喂!”慕容奚有些無奈,卻是默默自己的鼻梁皺著眉頭安慰道,“那個,你不要有這麼大的心理壓力嘛,這不是靠女人……這,這是智。”取。
慕容奚的話還未說完,甦弦之便一步上前猛的扣住了她的手腕,咬牙切齒的看了過去,一字一句的說道︰“慕容奚,本將不允許!”
“來人,軍師大人目無軍紀,扣押大牢听候處置!”
門外的人面面相覷,誰人都不敢違抗甦弦之的軍令,只得小心翼翼的上前,卻見那人掙扎著不肯服從,一雙倔強的眸子只直勾勾的看了過去。
“喂!甦弦之!”
慕容奚大吼一聲,卻在吼出時一愣。
甦弦之……這個名字。
慕容奚蹙眉,那人卻在她愣神的檔口將其押解了下去。營帳里的大牢烏漆嘛黑讓人看不清楚,慕容奚咬著牙坐在草做的床上,一根一根揪著。
眼瞅著外面明月高懸。
雖然這不是什麼上上策,可卻是唯一的法子了。她悠悠的嘆了口氣,只覺得額跡里滿是頭疼,頗有些無奈。
“慕容奚……”甦弦之的聲音突然傳了進來,緊接著便是鎖鏈抽出監牢的聲音,便見一盞昏黃的小燈緩慢的走了進來。瞧見是甦弦之,慕容奚立刻湊了過去。
“將軍!我!”
“我不是回心轉意來的。”甦弦之蹙眉,聲調堅定的阻攔了她,只抬眸看了過去,一雙眸子定定的鎖在她身上,“哪怕國破身死,我也不可能用你換去勝利。”
慕容奚咬牙。
忽的,外面揚起一陣強風來,手里黃豆大小的燭光突然一陣跳動,猛的熄滅,緊接著便是燈籠墜地的聲音。
慕容奚一怔,陰暗的月光里便見甦弦之面色發白,整個人蹲下身子摸索著燈籠,後背猛的撞在了身後的欄桿上。
“將軍!”慕容奚忙沖上前去想要扶住他,卻見其慌張的躲著,整個人蜷縮成一團。慕容奚的身體突然被他拉進了懷里。
男人的懷抱冰冷,顫抖的呼吸與黏膩的冷汗透露著他的害怕,慕容奚只愣愣的看了過去,白皙的柔夷穿過他的脖頸,輕輕拍打著他的後背。
“黑……”
“好黑……”
甦弦之呢喃出聲,慕容奚卻是一愣。懷里那個廝殺于戰場上的男人居然告訴自己他怕黑?
“阿奚,好黑,真的好黑……”甦弦之只胡亂的抓緊慕容奚的長袍,眸子里滿是淚光,咬著牙整個人陷入了某種恐慌里。
慕容奚微愣了一下,只覺得他和自己曾認識的某個人很像,卻怎麼也想不起來,腦海里忽的回響起一段歌詞來。
“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隨。蟲兒飛蟲兒飛,誰在思念誰?【《蟲兒飛》歌詞】”慕容奚忽的開口唱出了聲。
懷里的人突然一愣,抓著慕容奚衣角的手突然一松。他只隱約記得似乎有另外一個人曾給他唱過同樣的曲子,那人的歌聲宛轉悠揚,曾陪他渡過過好幾個夜晚。
甦弦之只抬眸怔怔的看向那人的面容。
月光下,她白皙的面容上恍若被鍍了層鎏銀色,看上去恍若圓潤的寶珠,長長的羽睫被月光照得閃亮亮的,讓他的心忽的安靜了下來。
甦弦之只怔怔的抬起手。
而後緩緩的放了下去。
“冷風吹,冷風吹,只要有你陪。蟲兒飛,花兒睡,一雙又一對才美,不怕天黑只怕心碎,不管累不累。”
甦弦之的手突然輕輕的放在那人的腰間。
……
甦弦之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
只知道自己的懷里空了。
那個白月光一樣的姑娘不見了。
甦弦之只怔怔的看向門口,半開著的門與身上蓋著的錦袍都像是在嘲笑他一樣,甦弦之忽的苦笑了一聲,只抬手捂住自己的面頰。
當慕容奚獨自一個人站在敵方的大營前,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只怔怔的看著她。只見其揚唇一笑︰“我要見你們將軍。”
……
慕容奚被人綁著雙手去到大營里,只抬眸四下里打量,一點都沒有身為階下囚的意識。
被誆騙了的將軍捂著自己的手怒目圓睜的看著面前的小女子,另外一個賊眉鼠眼的只滿臉淫邪的看了過去。
慕容奚打量的目光忽的在高位男人的身上停留住,便見那人長了一雙勾人的桃花眸子,一雙劍眉十分好看,面容白皙,唇角勾著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竟讓她這種看慣了甦弦之那等美人的人看呆了去。
慕青蹙眉。只覺得面前的小女人十分大膽。
“你就不怕死?”
“兩國交戰不斬來使。”慕容奚嘿嘿一笑,只恭敬的拿出了個藥瓶,“這兒是解藥。”
慕青揮手,吩咐手下的人將那瓷瓶拿了下去︰“甦將軍居然肯送這麼一美人來做來使麼。”
“唔大概是美人計吧。”慕容奚笑得毫不遮掩,讓慕青不由得一愣,只忽的笑出了聲,後者卻是不知所謂,“我們談談?”
“嗯?”
“你們退兵可好?”
慕青從未見過如此直白的來使,只愣愣的看了過去,喉嚨里發出一聲笑來,手掌拍打著身後的虎皮大椅,只恨不得將眼淚都擠出來。
“憑什麼。”
“因為不想生靈涂炭呀。”慕容奚歪過頭去一笑,說得一本正經。
“那你們為何不降?”
“若是降了,你們能保護得了晟京無辜的百姓?”慕容奚搖頭晃腦,只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開戰是為了什麼你自己清楚,晟京若降,你們可會優待晟京里的民眾?”
慕容奚定定的看了過去。
她來之前已經好好計算過了,這一戰他們必輸無疑,與其輸給慕青或者投降,不如讓他們退兵。講真慕容奚沒有太大的把握能說動面前的人。
“如今我們已經攻到晟京的高地,不出半日便可攻入晟京,你憑什麼讓我們退兵?”
“因為閻山要爆炸了。”
慕青一愣。
閻山是兩國邊境上的一座火山,只一直沉靜著從未爆發過讓人誤以外其早已陷入了休眠。如今,慕容奚突然說閻山會爆發,不免讓人一愣。
“證據呢。”
“你不覺得越來越熱了麼。”慕容奚眨巴了下眸子,說得有理有據讓人有些……無奈,慕青一時啞然不知該如何繼續說下去。
“你……”
“嗯?”
慕容奚眨巴了下眸子,忽的戲謔一笑,道︰“將軍大人,我們不如賭一把,看看閻山會不會炸。”
“好啊。”慕青冷笑了一聲。許是她眼底的戲謔激起了慕青心底的驕傲,慕青冷笑一聲應了下來。
他起身行至慕容奚的身前,骨節分明的手扣住她的下巴,冷笑了一聲道︰“若你輸了,當如何?”
還未等慕容奚回答,那人便搶答道︰“陪我一夜?”
慕容奚面前一紅,忽的咳嗽了一下便是偏過頭去,堂下眾人跟著叫囂著起哄,讓她更是又氣又羞,氣結道︰“若你輸了呢!”
“我退兵。”
慕容奚一怔,慕青爽朗一笑命手下將那人帶了下去。
慕容奚有些無奈的拖著腮幫子坐在人質的專有營帳里,一雙眸子直勾勾的看向不遠處的閻山。
閻山會爆發是她胡謅的,為的是想給晟京里的百姓撤離的時間。腦海里閃過甦弦之蒼白著一張臉,抱著自己躲在角落里的場景,慕容奚悠悠的嘆了一口氣。
慕容奚的營帳突然被人大力的掀開。
她一怔,便見那人怒氣沖沖,一把扼住了她的咽喉。慕容奚面上一青,只猛的咳嗽了兩聲,眸子里滿是不解,便見那人的面容上掛了彩,不由得一愣。
這人……
“該死的小娘皮,那邊居然真不在乎你的生死!”那人咬牙切齒,一副要將其生吞活剝了的模樣,讓慕容奚有些不解。
“既然那麼不在乎,大爺我就先爽一爽,然後送你上西天!”那人怒吼一聲,一雙眸子里遍布著淫邪之光。本就被扼住脖頸的慕容奚大驚失色,想要掙脫卻發現力氣根本就不夠。
身子被那人猛的一甩,後背砸在營帳里的屏風上,疼得他齜牙咧嘴,一張小臉皺巴在了一起,還未來及反應身上的疼,身上便壓下一個重物。
只見那廝眼楮里冒著綠光,一雙大手粗暴的扯開她的衣物,低頭便是想要親下去。慕容奚慌了神,只咬牙切齒的蹬著腿,鬧出巨大的動靜來。
“不要!”
“啊!”
屋里傳來叫囂聲,剛剛行至門外的慕青一愣,只覺得丟人,深吸了一口氣這才緊握了拳頭沖進去,便見屋里一片凌亂,屋頂的紗簾隨風舞動,隱約可見兩人糾纏在一起的身子。
慕青面上一噎,額頭上暴起青筋,只一心想著要活剝了他,猛一抽出腰間的長劍,鋒利的劍氣將紗簾削成兩節。
慕青忽的愣在了原地。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