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洛珊茫然地看著眾人，“啥意思？”
“你啊……”卞森搖搖頭，“沒听出來溫老師那都是場面話嗎？別太當真了，你要真跟他講一堆這個要改那個要改啊，這後面部長競聘啊你都不用來了。”
洛珊愣住，雖然不解，可見眾人中並沒有人站出來否認卞森的話，都只是含笑看著自己，便明白卞森說的十有八九是真的，心里有些納悶兒，卻也只是咽了下去。
“老妹兒，你就別想不通了，啊？”部門里唯一的東北漢子，毛徽向洛珊舉起了杯子，“來，喝一杯，啥事兒就都沒有了。”
“嗯，好。”洛珊自認為跟毛徽的交集不多，可眼下見對方熱情地向自己舉起杯子，便也舉杯向對方踫了踫。
“哎呀呀！那我可也得敬敬洛珊大美女啊！”梁樂也舉起了酒杯，向明見了，便也舉起了酒杯。
“這……”見三人連著向自己舉杯，洛珊有些不好意思，又見同桌有人露出了不悅的神色，心中忐忑，想了想，干脆舉杯向大家，“那還是我敬一下大家吧，能夠在社聯相遇，也是一場緣分。”
“哈哈哈好好好……”在場的各位，連著剛過來敬酒的幾個干事也都笑了起來，紛紛與洛珊踫杯，氣氛又漸漸輕松熱鬧了起來。
眾人敬酒猜拳，談天說地，等盡興安靜時，早已是零點。
洛珊原本還做好了aa的準備，卻被于文告知，這回是溫儒請客，不用擔心，他會解決的，洛珊這才安心，跟著眾人往回走。
“洛珊你這情商，”郭允笑呵呵地趕上來，“怎麼忽高忽低的？”
“啊？”洛珊驚訝回頭，“有嗎？”
“有啊，我覺得你剛剛反過來敬大家的時候就又顯得情商很高啊！”郭允本想掰開牛濤走到洛珊旁邊，卻怎麼也掰不動，便認命地走到旁邊，隔著一個牛濤跟洛珊說話。
“洛珊……可能沒想到這一層，”程峰輕笑，“她只是不喜歡讓別人尷尬。”
“誒？”洛珊驚訝地看著程峰，“你怎麼知道？”
程峰輕笑，沒有答話。
“不過我確實是那麼想的，”洛珊順著程峰的話下去，“剛剛我就是看到桌上有人看起來不是很高興，所以我就干脆都敬一下，沒有想到你說的所謂情商。”
“你喜歡給別人想。”牛濤冒出來一句。
“難怪，”郭允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難怪剛才你也會同時敬文姐和卞森，應該也是在擔心他們的情緒吧？”
“嗯……”洛珊點點頭，“我就是覺得你們兩個只跟我干杯又沒跟文姐她們干杯，就好像是把他們晾在了一邊一樣，所以就敬了一下他們。”
“懂了，”郭允笑起來，“那你就是誤打誤撞咯！”
“嗯……”洛珊點點頭，“反正不我喜歡感覺到別人尷尬和不高興的情緒。”
“那也好，總能幫你應付一些場合，”郭允笑，“不過潛台詞和潛規則嘛，你是真的弱。”
“嗯……我覺得也是，”洛珊點點頭，“不過我想不通，為什麼你們都會感覺到溫儒那只是場面話，不是真心想要我去跟他講這些？”
“很簡單啊，”郭允笑，“你在他眼里，現在什麼都不是，就算你有再多的想法又怎麼樣？你要是再多說下去，他只會覺得你懂得很少卻廢話很多，這樣……不討喜的。”
“嗯……是這個道理，”程峰也附和道，“像我們現在，雖然社團的流程可能都走了一遍，但實際很多情況都還是森哥和文姐她們在處理，其實還處在一個比較幼稚的狀態，所以……在他眼里，我們還沒有這個資本跟他說太多。”
“阿允說得很對，洛珊多學著點，”郭允看了一眼程峰，又笑嘻嘻地拍拍旁邊的牛濤，“濤子你咋不說話！喝醉了？”
“我覺得……”大約確實喝了不少酒的緣故，牛濤的臉紅彤彤的，“洛珊這麼做也沒錯，很勇敢，很難得。”
沒想到還有人肯定自己的想法，洛珊不由地咧嘴。
“你……”郭允一巴掌拍在牛濤肩膀上，“你這說的是人話嗎？別有感情偏向行不行？用點腦子！別把洛珊帶壞了，就她這樣，沒準你再多夸她幾句，她還真覺得自己這麼做是對的了。”
“我覺得就是對的。”牛濤笑咪咪地看看洛珊。
“看吧？”洛珊頓時有了底氣，“我就覺得我沒錯！”
“你還真信了！”郭允把頭別向一邊，“腦子呢？合著我跟阿峰剛剛都白說唄！”
“洛珊……”程峰的語氣淡淡的，“你最好再多想想。”
“嗯，”洛珊點點頭，“我明白你們的意思，不過就像牛濤說的那樣，我還是很勇敢的，不是嗎？至少我這樣，會讓溫老師認識到社聯連干事都認識到了這些問題，不是嗎？”
“你……”郭允干咳了幾聲，一個人走到前面去，“不行，我要離傻子遠點，免得拉低我智商。”
“你才傻子呢！”洛珊不服氣地喊。
“洛珊，”程峰的語氣依舊淡淡的，“勇敢，是好事，但是沒有智慧的勇敢，只是沖動和魯莽，毫無意義。”
盡管剛吃完燒烤，可程峰的口氣里卻聞不到任何來自燒烤的渾濁的味道，反而是有一股清新的薄荷香味，莫名地就讓洛珊平靜了許多。
“他說的沒錯，對你也是善意的支持，”程峰甚至都沒有提牛濤的名字，只是淡淡地看了牛濤一眼，“但是，你還是要有自己的判斷。今天，如果不是阿允幫你攔下，你跟溫儒說了一大堆的話，恐怕我們確實很難再會有共事的機會了。”
“啊？”洛珊頓住，“這麼嚴重？”
“對他來說，干活而已，誰都可以替代，你算什麼東西？為什麼非你不可？”郭允走在前面，話鋒很是犀利，“哪怕是我們部門幾個部長，卞森和于文讓他不高興了，他可能會抬下眼皮，另外兩個，盛蒙和那個柳明，那直接讓他們別干了都有可能，本來他們兩個就沒什麼存在感。”
隱隱覺得程峰和郭允說得在理，洛珊選擇了沉默。
“你沒有資本讓他遷就你的情緒，大姐！”郭允停下腳步，轉頭等三人，“濤子嘛，。那是被感情迷惑了心智，他的話，你听听開心開心就好，阿峰跟我說的，你最好認真琢磨琢磨。”
“我就覺得洛珊說的和做的都沒錯！有什麼事，我能幫她解決！”牛濤突然冒出一句。
“所以你後面去找溫儒喝酒了是為這個吧？”郭允看著牛濤，搖頭，“阿濤，你這樣，不一定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