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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敢斷定,伊娃突然要去香河,肯定是去見祁六虎的。
從魏子賢到榮祿,再到祁六虎,不用多說,伊娃也是見一個愛一個。
照我估計的話,伊娃八成還有其他情夫,真是一個豪爽又好客的女人啊,這個世界允許男人風流,當然就允許女人多情了。
還是那一句話。我不接受,但也不會反對,又沒礙著我什麼事,也輪不到我揮道德大棒。
他們高興就好。
伊娃說走就走,眼看魏老給她安排好了專機,當即就要出門,顯然一刻也等不了,仿佛祁六虎就是他的真命天子。
布魯斯親自下樓送她。
所以現場只剩下我和魏老了。
魏老斜著眼問。
我訕笑著︰
魏老擺著手說︰"一口氣殺了十多個人,還想逃脫法律制裁。簡直想都別想,如果我網開一面了,以後怎麼有臉提起
魏老轉頭往外走去,要回屋子等布魯斯了。
既然沒趕我走,我當然要纏著。
我不緊不慢的跟著︰"那個俞老板,你可以去查一查,做鋼材和煤炭生意的,根本就是作惡多端,手上不知道幾條人命,確實是他先攻擊牛二蛋的,牛二蛋是被迫還手……防衛過當不說,還算為民除害,這樣的一個大英雄,您就忍心看他死嗎……為民除害,還大英雄?!"魏老猛地回過頭來,怒火中燒地說︰"那人為富不仁、作惡多端,你可以通過正當的手段去制裁他,如果人人都像牛二蛋一樣動用私刑,那炎夏還要法律干什麼,總而言之就一句話,他沒資格決定別人生死!"
魏老這番話當然很有道理,如果可以決定別人生死,法律還能起什麼作用呢?
以及,誰能決定一個人是不是英雄,還有英雄就沒有判斷失誤的時候嗎?
這也是《蝙蝠俠》里老生常談的問題了。
我還想再說什麼,魏老再次說道︰"張龍,你不要費口舌了,我是不可能抬手的,作為這片土地的現任至尊。如果我都不準守法律的話,還怎麼去說服和引領別人呢?"
說完,魏老便加快速度往前走去,顯然是不想再和我說下去了。
我站在原地,看著魏老漸漸遠去,還是忍不住說了一聲︰
魏老根本沒有理我,繼續往前走去。
我沖著他的背影叫道。
魏老猛地站住腳步,詫異地回過頭來看我。
魏老說道︰"他怎麼會是南王和紅花娘娘的親兒子,南王和紅花娘娘的親兒子不是你嗎?我不是……"
說出這幾個字,我的心中其實有些苦澀,其實我最不想把這個秘密告訴別人,但是現在沒辦法了,再不說牛二蛋就要死了。
在魏老詫異的目光中,我把當初的故事講給魏老听,一切一切的根源都在劍神,是他調換了我和牛二蛋,才造成了後來的種種。
說到底,我才是牛二蛋,而牛二蛋才是張龍。
魏老听完之後同樣唏噓不已︰"這種抱錯孩子的事其實古來有之,但沒想到會發生在你身上……我是真沒往這方面想過,因為南王很強,你也很強,我一直覺得來著,沒想到你倆根本沒有血緣關系……不過仔細想想的話,你倆確實長得不太像啊。南王英俊帥氣、高大威武,你也不能說是丑吧,但確實沒他帥……"
魏老這一句句話,猶如一把把刀一樣扎在我的心口。
他以為我不知道嗎,還用他一次次地說,還說起來沒完了,跟這過癮呢?
我趕緊打斷他說︰"所以,牛二蛋是真不能殺,否則南王和紅花娘娘就絕後了!"
關鍵時刻,我還是把南王這張牌打出來,魏老能有現在的好日子過,香河、灣島的問題都不用愁,還能和布魯斯悠哉悠哉地在這喝茶,南王絕對是首屈一指的大功臣。
法理之外無外乎人情,魏老真就好意思絕了南王的後?
之前還果斷、冷酷到不行的魏老,現在終于沉默下來,說到底人心都是肉做的啊,魏老就算比一般人都絕情,但也脫離不了這個字。
魏老沉默許久,才問︰
"他帶著紅花娘娘和一群兄弟去海外了。如果他在。肯定會親自來說情的,您就當是我們兩個一起來了。"
我和南王一起求情,魏老總要給點面子的吧。
魏老又沉默了許久,才緩緩道︰"好吧,可以放牛二蛋一條生路。不過這事要辦得漂亮點,別讓有些人抓到把柄了。"
成了!
我的心中當然一陣狂喜,立刻問道︰
魏老微微沉思一陣,說道︰
我立刻答應。
我們常年干這種事,太知道該怎麼做了。
只要魏老能夠高抬貴手,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怎麼都好做的。
魏老沒有再說什麼,轉身走了。
我也立刻離開,著手操辦這件事了。
我先是在全境範圍內尋找長得像牛二蛋的死刑犯,炎夏每年被處以死刑的有好幾千人。想找一個像牛二蛋的,不是特比容易,但也不會很難。
主要是,那天晚上發生在醫院的凶殺案是在陰暗的角落里,視頻並不是太清晰,只能隱約看到一點人臉。
這個人很快就找到了。
在南方的一個號房里,我找到了一個死刑犯,眼楮、鼻子都很像牛二蛋,就是嘴巴有些歪了。
他喝多了一時沖動,殺死了自己的妻子。下個月就要行刑。
他是家中的獨子,家中有一對年邁的父母無人贍養。
我找到他,向他說了這件事情,並承諾說會給他父母一筆錢。
這人其實是個垃圾,坐牢之前不僅毆打妻子,還經常毆打他的父母。但是人之將死、其言也善,能用自己的死,換來父母下半生的富足,他也是很願意的。
反正都要死了,不如發揮一點價值,還能落個的好名聲。
所以他立刻就答應了,同意去給牛二蛋頂罪。
忙活完這一切,幾乎已經半個月過去了。
而在榮海坐牢的牛二蛋,已經被關了近一個月。
雖然我臨走的時候,告訴牛二蛋說沒問題,但他在等了近一個月後,還是頗有些絕望,尤其是一次又一次的提審和簽字後,知道自己想要翻案怕是難了,漸漸地也就不再抱有希望。
也就是在這時。我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在一間無人的房間里,我眨著疲憊的眼,面帶笑容地看著牛二蛋。
自從殺死亞菲特後,我已經很久都沒這麼累了,奔波了足足半個多月啊!
牛二蛋有些激動地看著我。
我便把自己的計劃告訴了他。
給你頂罪的人就來了。也會有人送你出去,全程什麼都不要問,什麼都不要說,到時候我會來接你的!好!龍哥,你真的好厲害。我太佩服你了!"
這是牛二蛋第一次叫我龍哥,以前都是直呼我名字的,這次應該是太感激了。
我搖搖頭︰"不用叫哥,就像以前叫我張龍就好,我把你當非常要好的朋友。不希望咱倆有什麼上下之分……"
而且,我在心里默默念叨,這個稱呼,本來應該是你的啊!
牛二蛋當然不知道我的真意,只是不斷點頭︰
我繼續說︰"出去以後,你繼續好好干,不要再沖動了,尤其是不要在丁菲身上浪費時間,你的前途和未來絕對比她光明的多!總有一天,即便是俞雪峰,都沒資格給你擦鞋!好,好!"牛二蛋繼續點頭。
想到牛二蛋馬上就能出去,我也蠻開心的,呼了口氣說道︰"好啦,我也要回去休息了,這些天為了你的事情,可把我累壞了……嗯,你快回去休息,等我出去以後,一定請你吃飯……"
我笑了笑,沖他擺擺手,就出去了。
而他,當然也回到了自己的號房。
近一個月的羈押,幾乎讓牛二蛋徹底失去希望,但是現在心中又燃起了重重的火焰。
作為重刑犯,牛二蛋是個單人房間。
但他回到號里,赫然發現里面多了個人。
是個二十來歲的青年,長得並不算帥,卻有一股特別的男人味,尤其是一雙眼楮,怎麼看怎麼邪,再披上一身的黑色風衣,讓他整個人顯得十分神秘、詭異。
牛二蛋吃驚地說︰
青年男人靠過來,在牛二蛋的耳邊說道︰"我是來告訴你一些事的……你知道,張龍為什麼花這麼大力氣救你出來嗎……"
青年男人的聲音越來越小,卻如錐子一般狠狠釘進牛二蛋的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