擒賊擒王,所向披靡之際,趙雲目光所及,顏良戰旗所在。
沖陣的目的,要麼徹底攪亂敵軍,令其陣型不成,散亂崩潰。要麼就是直沖敵將,將之斬殺,使得敵軍士氣戰力跌落谷底。
月照千里白轉向,趙雲殺向顏良帥旗。這不是他一開始的想法,但戰局到此,卻又是順其自然,且定是眼下最佳戰術。
不管敵將是誰,哪怕是呂布、典韋,甚至是兄長,趙雲也會一往無前。斬將奪旗,就在今日,誰敢阻攔,盡皆殺之!
趙雲鎖定顏良,二人相隔數百丈,可一瞬間,後者心頭便有一種其妙的悸動產生。似乎暗中有一雙眼楮,在牢牢的盯著他。
危險,前所未有的危險感覺,令得後背冷汗,汗毛倒豎。頂尖武將對于危機是十分敏銳的,顏良不用看,亦能深刻感受。
眼見敵軍中軍稍亂,葉歡也不大喝,率領士卒甩出弧線,突襲而來。十二隊不在牽扯,全力強攻,配合成為戰術核心的趙雲。
葉歡如此,張海龍和臧空還用說?偶爾一見趙雲沖陣之威,將軍在戰前制定的戰術已然奏效,那麼此刻,只需全力沖殺。
萬軍之中,常山趙子龍
策騎奔騰,長槍揮舞,不斷沖來的敵軍士卒,根本阻攔不了他的腳步。甚至,連降低速度都做不到。
夏侯淵眉頭緊皺,原來葉歡的殺手在這里,走馬觀花的無數變化,都是只為趙雲服務。讓他在萬軍之中,找到聯軍的薄弱之處。
那也許只是一瞬,卻被對方精準的把握住了。最強戰術,將空間運用到極致,配合戰機,眼下,則還有最強的箭頭。
此時的趙雲,有何等威力?從軍十余年,夏侯淵還是第一次被人在戰陣上嚇住了,想要前沖攔截之時,周身竟是一陣發軟。
那種畏懼,就是勇如葉歡,也沒有做到過,最多讓他知難而退。
“趙子龍休得猖狂……”就在夏侯淵心驚膽戰,錯過時機之時,大喝聲起,虎痴許褚拍馬舞刀而來,正面攔截趙雲。
“仲康小心……”夏侯淵情不自禁高喝出聲,他知道許褚的厲害,之前更有突破,此時的虎痴,絕對可與葉歡呂布並列。
對上趙雲,他亦絲毫不怵,昨夜交手,前者只是利更豐富的戰陣經驗,加上一點運氣,才能甩掉虎痴,找到時機聯攻呂布。
可武者的直覺,腦海中似乎響起一個聲
音告訴他,現在的趙雲,是不可阻擋的。哪怕他是虎痴許褚,也會有性命之危。
沖擊萬軍如同卷席,趙雲的氣勢,蓄到了巔峰。
夏侯淵能想到,虎痴許褚豈能不知?氣機牽引之下,他能察覺到趙雲的氣勢,但眼前的局面,除了自己,還有誰能正面相對?
強,強的好,巔峰氣勢,某亦不懼。某怕的只是敵將不夠強,今日的趙雲,是我最好的對手,與之拼死一戰,快哉!
除了戰局的角度,許褚對武道的執著,亦在此刻,被巔峰趙雲徹底激發出來。要戰,就要戰天下最強,正如虎牢之下的葉李。
“將軍小心……”這一聲是從天上傳來的,但花奇的聲音,很快就被淹沒。許虎痴縱馬而來,氣勢也在不斷增長,與趙雲相抗。
二將的氣質,竟然有若實質噴涌而出,令得十余丈高空中的熱氣球,都有那麼一陣震顫,花奇分不清楚,是真實還是虛幻。
趙雲听不見空中的喊聲,他也不用听見,沖陣之中,五感亦是格外的清晰。早在許褚起步之時,他就察覺到了,來的好。
白馬銀槍,黃馬烈刀,二將不斷接近,終于在場中正面相撞。
“轟!”即使在惡戰之中,周圍的聯軍和白馬營士卒,都察覺到了一陣大地的震動,環形而出的氣流,令不少士卒頭盔飛起。
這一回花奇可以確定,熱氣球的震蕩,的確是收到了下方二人交手的影響。兵刃交擊之間的氣勁,居然可以直達高空。
他想看清楚二將之間的交手,卻是不能,勁風令得雙目難睜。而當他用手捂住,透過指縫去觀察之時,只能看見光華閃動。
“唔……”一聲悶哼之後,光華散開,趙雲繼續前沖,龍膽亮銀槍揮舞如常,殺向後陣的冀州騎士卒,飛雲騎亦在拼死跟進。
花奇瞪大了雙眼去看許褚,爪黃飛電馱著主人閃到了右側。許褚的胸口在劇烈的起伏,下一口,終是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趙將軍肯定贏了,太厲害了,數招之內,擊敗虎痴。”花奇心中的信念堅定,將軍之外,趙將軍與典張向來齊名。
用手背擦淨口角之處的鮮血,許褚雙眼緊盯趙雲的背影,目光依舊熾熱,戰意不消。但他知道,現在的自己,無法沖上去了。
二人相撞,看似一招,其實龍膽亮銀槍與烈馬狂刀交擊了六十八下。每一擊,
都有千鈞之力,比之昨夜,趙雲的氣力更為雄渾。
那是面對張飛典韋,才有的爆裂打法,正如葉歡和呂布所做的一般。只不過交手之際,一切還要更快,更為猛烈。
到了第三十擊,許褚就知道自己的內髒收到了沖擊,已然受傷。但他絕不願後退,四十擊,五十擊,趙雲卻沒有改變。
到了六十擊,烈馬狂刀終于遮攔不住龍膽亮銀槍了,那一瞬間,趙雲的雙眼閃亮,雪亮的槍尖,不斷吞吐,如毒蛇之信。
稍有不慎,挨著就亡,許褚深知此時的趙雲槍招威力。
“打不過了。”一個念頭清晰無比的出現在腦海,但奇怪的是,與之前相比,卻沒有什麼屈辱或是不甘的念頭。
攜勢而來的趙雲實在太強,甚至要超越葉歡的超級賽亞人。許褚毫不懷疑,是葉歡將他的絕學傳給了趙雲,否則無法解釋。
于是他借力暴退,退的堅決無比,子龍似一陣清風般掠過。心中亦是暗叫可惜,借助巔峰的氣勢,倘若虎痴再遲疑一瞬……
那麼今日,龍膽亮銀槍就能將這個最強的對手,傷與馬下。也許他不會陣亡,但所受的重傷,絕難在短時間內恢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