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瓊將軍,在後世有一個威風的稱號,酒神!
原因嘛,不是因為他能和,而是最關鍵的戰役中,喝錯了一場酒。
這麼說的話,袁曹的官渡之戰,也是一場酒引發的慘案。
曹操親自率軍突襲烏巢糧倉,鎮守大將淳于瓊,傳說淹在酒缸里。
今生情況有了改變,袁曹從敵人,變成了聯手抗敵的戰友。而淳于瓊將軍的故事,只有葉歡一人知道,也頗為留神。
為日後的對手,不著痕跡的挖上一兩個坑,葉將軍是樂于如此的。第一個例子就是曹豹,將之捧為名將,原本的用意是壓制劉備。
但天有不測風雲,葉歡也想不到自己的無心插柳,最後受害者成了呂布。加上一點運氣成分,曹豹就在徐州之戰中擊敗無雙武將。
僅僅這份戰績,也足夠後者吹上一輩子了,此刻依舊身為大將。袁術、曹操、包括袁紹在內,都不敢輕視,因為葉歡看重他。
淳于瓊將軍也是如此,但手法頗有不同,葉歡沒有在公開場合太過稱贊,卻做出了挖角的動作。效果一樣,讓袁紹對之更為器重。
淳于將軍到底有沒有將才?肯定是有的,不是誰都能
擔當西園八校尉之一的,討伐黃巾之時的那些戰功,也是實打實打出來的。
但正如有些將領,會隨著年級則增大,閱歷和經驗越來越是深厚,老而彌堅一樣。有的將領,也會隨著歲數的增長,失去銳氣。
淳于將軍屬于後者,其實失去銳氣並不可怕,沒有稜角更為圓滑,在戰陣上也許會更加熟練,沉穩。可他,失去的卻是判斷力!
或者說,原本此處就不強,在面對定邊之時,又被放大了。足足考慮了盞茶功夫,在高覽和曹洪即將忍不住之時,他才有決斷。
公平的說,老成持重絕不是錯,可貽誤戰機?淳于瓊的猶豫,又給方悅爭取到了寶貴的調整時間,得以重新布置戰術。
“將軍,敵軍重整攻勢,很有可能是看出我軍工事之優。一旦如此,他們當會先行清掃外圍,此乃武院之斷,我軍可以提前應對。”
八軍陣上,年青參謀正在對方悅匯報著,在主將身邊,他們也要隨時觀察敵軍的動向。最重要的一點,是預判他們的下一步動作。
“提前應對?說的周詳一些,如何作戰?”方悅毫不猶豫,身為邊軍老將,他也在學習
定邊的先進戰術,並反復演練。
此戰之前,當葉歡任命他為八軍統領之時,方悅將軍是拒絕的一個。南山武院的教學,讓他覺得,自己對新式戰法,缺乏敏銳。
一將無能,累死三軍,倘若德不配位,只會成為定邊軍的拖累。
還是葉歡親自出面,與之深談,才打消了方悅的顧慮,走馬上任。
“將軍,我軍如此設置陣地,便是要借敵軍未見此局之利,搶佔先機,如今目標已經達成,卑職等覺得,可以收縮兵力!”
參謀們的回答也很快,那是他們討論的結果,供主將選擇。道理很簡單,選不選是主將的事情,可要沒得選,就是參謀的職責。
身為八軍統領,方悅身邊,有來自天狼的參謀三人,另有擔任過軍中校尉級別的軍官兩人,大戰之中,他們要隨時提供方案。
這樣的配置,是為了最好的協調理論與實戰。天狼之中出來的參謀,都需要在軍中實戰演練,以免出現紙上談兵的現象。
自從有了天狼,南山武院在給各軍主將的薦書之中,都會寫明此人的優點側重。有的,可以沖鋒陷陣,有的,則適宜參謀軍機。
“方將
軍,歡知將軍一片公心,實是深敬之。但將軍亦要想,似歡這般全面之戰將,當真鳳毛麟角,但將軍只要能善用人才……”
現在回憶起葉歡的那番勸說之詞,方悅還覺得好笑。能那麼一本正經自夸,絲毫不覺有異的,怕是當今天下,也唯有葉歡一人!
不過,葉歡也的確有那個資格,這般說來,不但不讓人生厭,反而透著一股真誠與親近。且他說的道理,是實實在在的。
“好,傳令下去,立刻調整,張尤,我軍變陣之後一戰,你來指揮!八軍的目標不便,死戰到底,且定要超過五個時辰。”
方悅的決斷來的極快,他采取了參謀們的方略,更讓一軍校尉擔任指揮。最早參與全軍野戰防守合練的,正是張尤的一軍。
“諾!”後者也沒有半點遲疑,應諾之後,軍令隨之下達,整個定邊軍的陣地都動了起來,士卒來回奔走,調整陣型。
葉歡信任臧空,自己就能全力以赴,心無旁騖的壓制顏良許褚!臧空信任段平,給他擅專之權,讓他率軍牽制曹營大夏侯𠴱@ br />
能夠如此決絕,是建立在對對方的全面了解之上的。他們有那個
能力,或者說,在某些特定的戰局之中,還要勝過自己。
專業的事,專業的人做,這不是一句空談,時時刻刻體現在戰場上。而似張尤、段平、楚南這樣的軍官,他們永遠不缺乏擔當。
軍情當前,沒有說話的余地,要做,就要做到自己的極致。
“將軍,要想將時間拖得更長一點的話,其實在甲丁兩處陣地,與敵硬抗更好,雖然免不了……但對全局有利。”
下達軍令之時,張尤也沒往向方悅請示,這種戰術,頗有風險。
“本將軍方才已經下令,此一戰,你全權指揮,不需問我。”方悅正色道,用人不疑!就是將軍,也能將指揮權盡數交給軍師。
“諾!”張尤不再問了,點了兩名屯長,後者率領士卒,決然而去。看著他們的背影,所有的軍官士卒,盡皆起身。
他們都能听懂軍令之後的含義,死守兩處陣地,吸引敵軍,等于用他們的生命來換取堅守更長的時間,後者卻去的義無反顧。
兩處陣地,都在籌謀,高下之處,卻有區別。這個區別,體現在戰場上,就是聯軍重新發起攻勢之時,八軍的應對,天衣無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