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直跟著我是不是有什麼話要跟我說?”他終于問出心中疑惑。
當然有話要說,都跟一天了,不正明擺著有話嘛!
吳若說︰“你真的想听嗎?那我告訴你,其實我一直都確信你就是我要找的人,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你的記憶似乎有點問題。我在想辦法,如何讓你恢復記憶,但又手足無措,我只希望能夠好好跟在你身邊。看看你在這里的生活究竟是什麼樣的。”
他表情有些奇怪,似乎知道她的心意,可是不知道該怎麼說。他認為自己並不是她要尋找的人,並不想讓她失望,而是想了一會兒就說︰“倘若我不是呢?”
“我說了,你是。”
過于強硬的態度,讓他莞爾一笑。
他說︰“這世界還是要講證據的,你不能說我是就是呀。”
其實他內心深處也希望她能夠找出一些證據,能夠證明他就是她認識的人,這樣他也能弄清自己的身世之謎,以及自己究竟是誰。
吳若說︰“要真有什麼證據能證明你就是我認識的人,我也不至于跟著你一天了。不過……元城之前受過重傷,他的後背有幾道傷疤,曾經有一條小蛇爬過他的後背,所以後背會有一道道像血絲一樣的傷疤。當然了,青天白日的,我知道你也不會脫下衣服讓我檢查,但是也可以找別人幫你看看。”
“然後呢?還有什麼能證明的?”
“光光這一點還不夠嗎?”
“你所說的像血絲一樣的傷疤也可能愈合了,我想听你說一些更加確鑿的證據。”
這就有些為難了,她對于元城的身體也不了解呀。
所以想著想著,下意識的就把眼神瞥到他身上緊緊的盯著。
看了他後背一陣發毛,總感覺這女子眼神就不太對勁。
吳若想了半天,最後終于放棄了。
“那其他的我也不知道啊。我一個一女孩子也沒道理一天到晚看著男人的身體。再說元城平時可沒有那麼好讓我看的。”
他抿了抿唇,說︰“我想等你一個證據。”
“那你的意思是說,只要我能拿出證據來,你就會相信你就是我要找的人嗎?”
“或許是的。”
吳若高興壞了,馬上起來要去找證據,可是走了兩步才意識到這證據要怎麼找?
所以停在原地最後緩緩轉身說道︰“先生,你給我一些時間。”
他滿面有掩不住的失望,但是也就那麼一瞬又趕緊藏起來,臉上帶著和煦的笑容,“自然是可以的,這里風景優美,人民純樸,你想在這里待多久就待多久。我願意給你時間讓你證明自己。”
吳若心中舒出一大口長氣,心里暢快不少。
那就這樣說著說著就回到了房間里。
雖然說醒桓之前顯示出這房里有些什麼東西,但他卻絲毫不在意。畢竟之前是怎麼生活的,現在就怎麼生活唄。
話沒有聊多久,他忽然有些高興,說︰“瞧瞧,在這里聊半天了,盛瑛等會兒回來了,我連晚飯都還沒準備好呢。”說完就起身走向了廚房。
吳若繼續跟在他後面像條尾巴一樣甩也甩不掉,一直喋喋不休的問︰“你走來走去,忙來忙去的,在做什麼呢?盛瑛回來了,你這麼高興?”
他說︰“高興自然也高興,她風塵僕僕的回來,總得要有落腳的地方,吃口熱菜,這也很正常。”
吳若大驚,陡然高了八度,看著他還忙里忙外的樣子,說︰“落腳的地方是什麼意思?你該不會是說她也跟你住在一塊吧?我看你這房子也沒有那麼大呀。”
心里隱隱期盼,他趕緊否決這句話。
他放下一堆柴火,然後轉過身看了一下她,“你為什麼這麼激動?”
廢話,她當然激動了,要是這倆人真住一塊的話,那她還不得跳腳。
吳若暫時穩定情緒,臉上端起虛假笑容,裝作溫柔善良的樣子,但嘴角抽搐好幾下,就連眼皮子都在跳,“我沒有激動啊,只是聲音稍微高了一點,覺得有些好奇而已,你們該不會真住一塊吧?”
後面一句話聲音老低了,只是一斤還能听到一絲的恐懼和緊張。
他微微一笑,然後轉過身把蘿卜白菜放進水盆里,“說過了,你想太多了。”
“那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把話說清楚嘛,不要就這幾個字,我听不明白,我要真真切切的內容。”她幾乎是抱怨著的走過來,趴在水井旁邊上,半昂著腦袋就這樣看著他,眼神別提有多清澈了。
他低垂目光,面色恬靜,把蘿卜洗干淨之後端進廚房。吳若也跟著進了廚房,一開始啥事也沒干,呆呆的看著他干活後來想著也不能像個傻子一樣在邊上站著,為了拉近距離,所以也跟著他一起干活,見縫插針的說著話題,“你之前說盛瑛是和你從小一起長大的,那你知道她是什麼人嗎?你知道她的脾性心性是如何的嗎?”
這些話問得太快了,語氣帶著一絲不善,他也察覺到了,暫時停一下手中的活,然後看著她不解道︰“問題有點多,姑娘似乎對她抱有一絲敵意,是我的錯覺嗎?”
吳若這下更不高興了,從他的語氣中听出了距離感。
她說︰“我就是覺得好奇。”
他說︰“我和她從小一起長大,這樣的情分是旁人比不了的。”
吳若不悅道︰“所以,她應該是很重要的人吧?”
這就涉及隱私問題了,他不願意回答,而是繼續干著手中的活,把蘿卜煎好之後就開始炒菜了。
吳若在一旁有些尷尬,一想到盛瑛和他的關系,心里就不痛快。
原本她就想和盛瑛把這些事情解決,現如今晚上她就要過來,那可一定要把她逮住,問清這所有的來龍去脈,她現在倒也不怕盛瑛會不會把她識破,總之這口氣實在是咽不下。
呆在廚房里的時間太長了,而且兩人都不說話,氣氛就越來越微妙了,她只好走出了廚房,坐在一旁發起呆來,腦子里還是在胡思亂想。
這時候龜精就回來了。
龜精回來的時候還帶了一身的傷。
吳若看到它鼻青臉腫的樣子,立馬著急的問道︰“怎麼了這是,你是被誰打了嗎?”
龜精滿臉血污,一看到吳若眼淚就要下來了,幾乎是跪倒在地,幸好地上草叢柔軟,倒也沒受傷,半匍匐爬在她腳下,說︰“都是劉通那只妖怪打的,他見我一人落單了,就逮著我不放,打了好幾頓才把我放開。我跟他什麼仇什麼怨吶,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我也太倒霉了吧!”
吳若一听氣頓時就來了,平常她可以不管龜精和劉通的事,可是他現在這麼過分,竟然連這麼憨厚的妖怪都欺負,那就實在忍不了了。劉通就算是有什麼氣,撒在她和醒桓身上就行,可龜精就不可以欺負。
龜精還斷斷續續的說著,哽咽了好幾次,活生生像個怨婦。
吳若當下一拍大腿說道︰“現在那狗日的在哪里?快帶我過去!”
龜精一听有些驚訝,暗暗想著她這副樣子看起來真的很凶神惡煞,忘了哭了,問︰“大人,這是要做什麼?”
“當然是要給你報仇啊!”
龜精一听,還挺感動的,心里有股暖流似乎留到全身,可還是搖搖頭說︰“大人千萬不要輕舉妄動,你現在形單影只的,很容易就受到欺負,而且一不小心被他識破了,那可就不得了了。”
因為他是想把法力全無這四個字說出來,但是一想到上次被狠狠地教訓了一下,就再也不敢了。
她一听這樣的話,心里就更加氣得不得了,越是有氣越得撒出來,非得見得劉通把他打到殘疾不可。
龜精好言相勸,吳若听了兩三句之後就憤然起身。
身後的龜精因為身上有傷,怎麼追都追不上,眼睜睜的看著她消失在眼前。
吳若帶著一身怒氣跑去找劉通,她知道現在自己根本不是劉通的對手,但是她一定要靠自己把這個狗日的給打趴了。
劉通依舊還在老地方,吳若只是踫運氣去找,果然還找到了。
劉通之前因為受過重傷,所以正趴在草叢里休息,一看到她過來,心中先是警惕兩分,後肆無忌憚。
他肆無忌憚的理由很簡單,在打龜精的過程中,龜精一不小心說出了一個秘密,那就是吳若現在沒有法力了,只是一個凡人而已。
他一听這個消息,先是震驚了好一會兒。一直都不敢相信,但是龜精打到後面,說的話就越來越多了,幾乎是把吳若的經歷都講了一遍。劉通一听高興壞了,所以就停下來,讓龜精自己回去了。
他巴不得龜精把今天的事兒添油加醋說一遍。
龜精本來就是發自內心,沒有心機的,把自己的遭遇說了一句之後。吳若果然忍不住要過來找他報仇。
劉通得意,他就知道自己了解吳若,她還是以前那個樣子,只要有氣,當時那會兒是絕對忍不了的。所以,當現在的吳若站在他面前的時候,看見她依舊和以前一樣的氣勢,但心里知道只是一個凡人,心里洋洋得意,在想著等會兒無論如何要把她給拿下。
吳若一看劉通在草叢里悠閑的樣子,氣就不打一處來。那麼憨厚的一個龜精就這樣被他欺負。如果不教訓一頓的話,以後還怎麼鎮得住這些這樣的壞妖。所以看到的那一眼,開始就直接一腳踹過來。
劉通早就知道她有此招,立馬避開了。後來吳若敗下陣來,她只是一個凡人,力氣也沒有以前那麼大。所以當劉通發現吳若真的毫無還手之力的時候,先是仰天長笑,得意已在眉梢,並說︰“真沒想到你現在落到如此的地步,這一切是你的報應啊。早知道如此,我就不應該浪費那麼多時間。不過現在也沒事兒,既然現在落我手里了,我肯定不會讓你好過。”
說完就過來抓她,她過來的時候早有準備,身上的武器一件接著一件,就連暗器都藏了好多,所以抵抗了好久。
但是劉通它是一只有法術的妖怪。她控制武器和他搏斗,最終也只是落得下風。劉通終于如願以償地將她降服,整個人倒在地上。劉通十分得意地用手拍拍她的臉蛋,故意的說︰“你知道我等這一天等多久了嗎?是你自己敬酒不吃吃罰酒,想當初我對你多好啊,你想要什麼我就給你什麼。但是呢,你偏偏不听我的話,讓我丟面子……”
吳若一听,就覺得他在說什麼鬼話,什麼叫做他對她多好?她從來就沒有接受過他的好意。這妖怪,心里是不是有毛病?
劉通繼續說道︰“今天你落在我手里,我肯定不會讓你好過。還記得我說過,一定要讓你付出代價的這句話吧。真的要實現了,你還有沒有什麼話要對我說?”
他心里隱隱抱有一絲期待,希望吳若能夠開口求他,讓他放了自己,或者說一些好話,只要稍微說那麼一點點,他就會心軟,可奈何的是吳若愣是一句話都不說,甚至還咬牙切齒的瞪著他,只放出一句狠話,“你要是敢對我不測,來日我一定扒你的皮!”
劉通哈哈一笑,說道︰“還是這麼狂,你現在只是一個凡人,依舊搞不清楚自己幾斤幾兩。以前我不敢動你,對你好好說話,是因為你還有可取之處。現在今時不同往日,我除了殺了你,現在心中別無他想。”
吳若冷笑一聲,即使現在落于下風,依舊不減傲氣說道︰“要殺要剮,悉听尊便。在這兒磨磨唧唧的,你就不是個男人!”
劉通說道︰“好好好,那我就成全你。”說著就動手了,就在動手的那一瞬間開始,有一個人緩緩地從草叢中走出來,這個人正是盛瑛。
盛瑛這次出來當然不是阻止他,而是在草叢里已經看過一段時間,兩人之間的斗嘴。再加上她本身就不喜歡劉通,而且現在她對吳若也並沒有那麼友好。按道理來說,兩個都是厭棄之人,再怎麼兩敗俱傷都和她沒有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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