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來了!
傅長啟眉頭一皺,將尋光一把將她推入屏風後面,將燈吹滅。
尋光迷迷糊糊,一臉懵逼,直到攝政王進來,才徹底清醒,隨後便免不了一身冷汗。
差點就被抓住了。
屋中一片黑暗,只有一點月色照進來,能夠模糊的看到傅長啟的身影。
尋光連呼吸都放慢了。
“本王輕視你了,沒想到你比你的兄長難纏的多。”
傅長啟冷哼一聲,道“你有什麼辦法盡管使出來,至于玉璽,除非你自己再造一個,否則這輩子也別想拿到。”
攝政王不急不躁,道“我有的是時間,但是你的時間卻不多了。”
他聞著空氣中的甜香味,一下就分辨出來是雲片糕的味道。
家中那個不孝子,愛吃這東西。
但是傅近明明在值房打瞌睡,不可能到這里來。
那會是誰?
他的目光不動聲色的從四周掃過,隨後落在了屏風後面,但是他很快就移開了目光。
“看來你還有幫手在,難怪餓了這麼多天,還是這麼精神。”
傅長啟氣他,道“我是真龍天子,身上自帶龍氣,喝水也能活命。”
攝政王笑了一聲,忽然飛身一腳,將屏風踢翻在地,露出匍匐在屏風後面,用衣服兜住臉的人。
尋光就地一滾,順手抓起一條板凳朝著攝政王撲了過去。
“來人!”
攝政王根本不和尋光對打,直接躲閃過去,將外面的侍衛喚了進來。
屋中一片刀光劍影,尋光開著金手指,搶了一把利刃,一邊殺一邊往外沖,但是雙拳難敵四手,很快就被踢到在地。
刀架在脖子上,尋光把心一橫,不顧刀劍加身,猛然一躍,刀劍被她一激,落在了她的肩膀上。
她一聲不吭,轉身便逃。
追出來的侍衛很快就追丟了尋光。
宮中小道多,宮殿多,花木也多,處處都是可躲藏的地方。
攝政王跟在後面,道“仔細搜。”
尋光躲在假山之中,听到這一片呼喝之聲,心都涼了,忽然身後一只手拍她的肩膀,她差點反手就是一劍。
“是我,別出聲,跟我來。”
傅近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尋光才松了口氣。
她低聲道“你怎麼在這兒?”
傅近道“我為了你在這兒,你為什麼在這里我不想听,走吧。”
尋光從他的聲音中听出來前所未有的隱忍,心中亦是一沉。
傅近什麼都知道。
系統感慨道“我不得不為我之前的想法道歉,傅近真是不錯。”
尋光沒有說話,跟著傅近走了出去,傅近將披風給她遮掩,隨後借著自己職務之便,將她順利的送了出去。
“你別回家。”
傅近叮囑了一句,就拿走了披風,轉身離開。
尋光一琢磨,去了花燈街,一座清雅的小院落點著燈,她敲開了後門。
“千雲大人!您怎麼”
“別說話,帶我進去,叫知婉姑娘來。”
小丫頭沒見過這陣仗,趕緊將尋光帶了進去。
尋光這邊好不容易安置下來,她心事重重,想的不是傅長啟,卻是傅近。
系統“你該不會是想放棄這個任務吧。”
尋光“是。”
系統“就因為傅近?這個任務就算你失敗了,也會有別的人來做,難道傅近的下場好得了?”
尋光心道也是,可是一想到傅長啟贏了這一場,傅近就不會有好下場,頓時愁雲慘淡,肩膀上的傷也不想管了。
她愁雲慘淡,傅近也沒有好到哪里去。
攝政王當著眾人的面,一點面子也沒有給他留下,看著他披風上的血跡,狠狠的打了他一巴掌。
“逆子!”
傅近不躲不閃,麻木不仁。
她為何執著于傅長啟!
難道她的心意已經變了嗎?
他不敢多想,可是不論如何,都不想看到尋光在自己面前被抓。
他又恨傅長啟,為什麼總也不死,命比石頭還硬。
攝政王抖著胡子,把傅近趕了出去。
傅近出了家門,一想就知道尋光躲在哪里,找上門去。
他找到尋光的時候,尋光已經睡著,肩膀上兩道刀傷深可見骨。
她臉色蒼白,卻仿佛感覺不到痛意,只是在夢中眉頭緊皺,睡的不安穩。
傅近轉身要走,尋光卻忽然睜開了眼楮。
“傅近。”
傅近被這嘶啞的聲音叫住,回頭已是滿眼通紅,怒道“你既不肯跟我走,又不能跟我站在一起,你究竟要怎麼折磨我才肯罷休!”
尋光自知理虧,道“對不起。”
傅近忽然沒了力氣,道“算了,我們分開吧,我沒有多大本事,無法兩全,任憑你們去爭斗。”
一邊是家人,一邊是愛人,他無法力挽狂瀾。
他說完大步離開,沒有給尋光說話的機會。
尋光看著他離開,最終只剩下一聲嘆息。
一道笑聲從外面傳進來。
“哈哈,兩位還真是情深,連我都被感動,真是沒想到男子之間竟然也有這樣動人的感情。”
尋光伸手拿外衣套上,道“侯爺不去干大事,在外面听牆角。”
赫瀟走進來,道“我來本來是一番好意,你要是不願意听,就算了。”
尋光心道這人一看就是個不說不舒服的人,你越是求著他說,他就越是不說,當即道“我無所謂听不听。”
赫瀟頓時皺了皺眉頭,道“算了,我還是說吧,我們要收網了,兩天以後,穩贏,傅近的生死”
他話音未落,就見尋光不顧身上的傷口,衣冠不整的追了出去。
白天的花燈街格外的安靜,好似一只巨獸沉睡,尋光急沖沖的朝著傅近追了過去。
“傅近!近王孫!”
傅近沒有騎馬,正慢慢走在外頭,冷風一吹,心都要碎了,卻忽然听到身後傳來尋光的叫聲。
他驚喜的回頭,就見尋光敞著外衣,飛奔而來,肩膀上的血跡越發明顯。
“你出來干什麼,身上有傷不知道嗎?”
他氣急敗壞,上前一把抓住了尋光。
“傅近,你快走,離開京城,我不管你去哪里,只要你離開,走的遠遠的。”
傅近道“這麼說你們勝券在握了,那我更不可能走。”
尋光急道“我求你,好嗎?”
傅近嘆了口氣,道“那是我的家人,我怎麼能夠丟下他們不管。就像你,你也永遠不可能丟下樂正家的職責,不是嗎?”
尋光心道自己不是丟不下樂正家,而是傅長啟。
她沒了話,只能哀求的看著傅近。
傅近將身上的披風解下,給她系好,道“我走了,你保重。”
這一次,他沒有再停留,翻身上馬,揚鞭離開,留下尋光風中凌亂。
她打定主意要把傅近弄走,身上的傷也顧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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