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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葉清玄從昏沉中醒來時,只感覺到自己頭疼欲裂。`
在被改造成囚籠的地下房間中,他著被浸泡在某種粘稠的液體中,就連呼吸艱難。感覺不到血脈的流動,也失去了對以太的感應,甚至神智都昏昏欲睡,無法集中精神。
“喂,用不用這麼嚴肅?”
葉清玄艱難地睜開眼楮,聲音沙啞︰“拿條繩子捆一捆不就得了?”
“繩子那種小兒科,怎麼符合你應有的待遇呢?”納貝里士怪笑著︰“現在你享受的可是大師級的待遇,怎麼樣?開不開心?”
“開心你娘個腿……”
“看你這麼生龍活虎我就放心啦。”
納貝里士滿意地點頭︰“為了害怕你孤單,我會讓莫德雷德二十四小時全程陪著你的。他很听話,你有什麼需要可以跟他說,包括想要听睡前小故事也可以。
別怕,時間不會太久,再過幾個小時就輪到你啦。”
他停頓了一下,細長的眼瞳眯起,飽含期待︰“別害怕,墮入黑暗的一瞬間,你並不會被剝奪什麼東西。你得到的,只有釋放而已。
真期待啊,那些被你囚禁在心中的惡念與力量,那些遠出你想象的黑暗,究竟會讓你變得多強?”
葉清玄垂下眼楮,不再去听。只是悄悄地感應著周身,心中忍不住一片失望︰那群黑樂師果然給了自己大師級待遇,自己渾身上下,就連一塊手帕都沒留下。
九霄環佩作為重中之重,自然也不可能留給他。
想到這里,他忍不住看向納貝里士身後。就在那個蹲在地上翻看童話故事的少年身後,牆壁上正掛著他那一套裝備,渾身家當……
“我昏迷了多久?”葉清玄嘆了口氣。
“兩個月了。”納貝里士呵呵一笑︰“所以,別著急,奧斯維辛已經被燒成了平地。關于本次試煉,好消息是︰你的競爭者們都死了~壞消息是。你也沒撈著好處。”
葉清玄看都懶得看他︰“說實話。”
“嘖,半個小時……”
納貝里士搖頭︰“太熟了就這點不好呀,連個玩笑都開不成。`”
話音未落,腳步聲從地牢的門口響起。一個披著黑衣的身影走進納貝里士︰“克羅利團長請您過去。”
納貝里士點頭,掃了一眼來者,眼神便忍不住有些驚奇︰“他竟然選中的是你?眼光不錯。”
“既然是團長看好的人,這里先交給你了。相信你能和我的犯人共度一段愉快時光。”他拍了拍來者的肩膀,轉身離去了。
寂靜的牢房中。只剩下囚籠中被桎梏的葉清玄,還有囚籠之外的來者。
“喲,柯爾特……”
葉清玄看著他的冷漠神情,忍不住怪笑起來,嘖嘖稱奇︰“新衣服挺帥啊,想不到你還挺適合這一身的,真是出人意料。”
而面對這毫不掩飾的嘲諷,柯爾特只是冷漠︰“隨你怎麼說。以你的能力,不也被弄成了這個樣子麼?人只要懂得即時放棄,就不會像你一樣摔得頭破血流。狼狽成這個樣子。
沒想到納貝里士對這麼好,這一池療傷的溶液里面還混合了黑暗地母的殘余血肉,除了給你療傷之外,你轉化之後還能額外在多一項能力。
你要感謝他,他真是對你不薄。”
“是麼?”
葉清玄輕聲笑了︰“沒想到,黑樂師都這麼熱情好客,我都快迫不及待加入這個溫暖的的大家庭啦!你們準備什麼時候領我去見見‘父母’?”
說到這里,他停頓了一下,看向柯爾特的眼神便輕蔑起來︰“對了,你也還不是黑樂師呢啊。連‘爸爸’的樣子都沒有見過。就開始迫不及待的唱起贊歌來了麼?
你在岩鐵學派的老師知道之後可是會傷心的喲。”
柯爾特的面色不變,恍若未聞,紋絲不動。
只是在他背後,牆角的莫德雷德卻驟然抬起了眼楮。眼神帶著冷意,一道龍鱗指甲從指間彈出,尖銳如刃。
似是感應到了來自背後的寒意,柯爾特悄然後退了一步。在懷里,握緊刀柄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松開。
“好自為之吧。葉清玄。”
他深深地看了囚籠中的少年一眼,轉身離去。`
寂靜中,葉清玄看著他遠去,忍不住松了口氣,感嘆自己這張破嘴,怎麼就管不住。差點就把那個家伙給徹底激怒,一氣之下不管不顧的干掉自己那可怎麼辦?
“小莫,謝謝你啦~”他向著角落中那個少年揮了揮手。
少年抬起頭看了他一眼,愛理不理,一臉嫌棄和冷淡。
“……”
葉清玄一陣無語,可在寂靜中,時間又如此漫長,長到滲人,直到最後,他終于忍不住了,再次開口︰“你真的會給我讀童話故事听麼?”
莫德雷德驚愕地抬頭看了他一眼,好像是確信這個世界上竟然有這麼無聊的大人,然後低下頭,開始艱難地讀起書上的童話來。
讀得磕磕巴巴的,著實沒什麼可欣賞的,反而讓人徒增煩躁,忍不住懷疑這是什麼新的懲罰。
“咳咳,小莫呀。”
葉清玄低聲咳嗽著,清了清喉嚨︰“你能不能幫哥哥把牆上的衣服拿一拿呀?還要哥哥的背包……”
莫德雷德抬頭,用看智障的眼神看著他︰“叔叔將,如果你這麼跟我說,就讓我告訴你——你當我是傻逼麼?”
“……”
葉清玄的心情這一瞬間之復雜,簡直難以言喻。
他嘆了口氣︰“你除了能給我讀童話之外還能干點什麼?吹口哨麼?”
“……你要听麼?”莫德雷德看了他一眼,搖頭︰“我不會吹。”
“也沒指望你吹。”
葉清玄有氣無力地嘆了口氣︰“我的背包里有哨子,你拿出來隨便吹吹就行了。”
莫德雷德愣了一下,想了想,有些猶豫︰“為什麼要拿你的哨子吹?”
“那你可以吹口哨呀。”
“我不會吹口哨。”
“那就只能隨便找個哨子來吹了唄,對不對?”葉清玄無辜地聳肩,然後像是咸魚一樣在囚籠里翻滾呻吟︰“救命呀,好想听哨子啊,沒有哨子听我要死啦!”
莫德雷德猶豫了半天,直到被葉清玄煩到不能行。才煩躁地爬起來,一腳踹在欄桿上︰“閉嘴!不就是要听哨子麼……”
葉清玄乖乖閉嘴,看著莫德雷德將自己的背包從牆上拽下來,翻得一團糟︰“哎呀。不在那邊,在下面,對你有手邊,那個小盒子旁邊,對。對,就是這個!”
他忍不住拍起了手來︰“吹一個,吹一個,吹一個!”那樣子活像是幼稚園里的小朋友等待別人表演節目。
莫德雷德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又低頭看著自己手中的哨子,檢查了半天,現就是一個普通的哨子,除了偶爾吹吹听響的話,根本就沒別的用。
這時候,就凸顯出了奸詐的可貴。要是納貝里士在這里,別說吹哨子,直接把這哨子給砸了,燒成灰。
可莫德雷德就不一樣了。
他在猶豫了半天之後,拿起那個安格魯大師交給葉清玄的哨子,含在嘴里。
哨子響了。
那聲音縴細有清脆,像是一瞬間,傳遞到了極遠的地方里去了。
那一瞬間,葉清玄狂喜,大笑。幾乎在籠子里翻起了跟頭。
許久,許久……又他媽過了許久。
一片寂靜,什麼都沒有生。
葉清玄呆滯地等著,又過了許久。
還是什麼事情都沒生。
他的笑容僵硬在了臉上。宛如風化成一顆枯萎的老白菜。
在籠子外面,莫德雷德吹哨子吹累了,把哨子放下,丟進了籠子里,一臉不耐煩︰“你喜歡你就自己吹吧,沒見過听人吹哨子就這麼開心的人……你難道有什麼犬類妖魔的血統麼?”
“……”
葉清玄捧著那個哨子。欲哭無淚。
-
在某個地方。
某個漆黑的深淵中,某個被無盡黑暗充斥的地方。
狹小的空間里,六位被囚禁的大師盤腿坐在地上,愁眉不展。有的人狂怒地敲打著那一片黑暗,可那一片黑暗卻如此虛無,毫無任何被驅散的跡象。
“別白費力啦。”
胡先生嘆了口氣,“這是深淵的投影,大家都在原罪之衣的包裹里。除非黑暗天幕被人打破,我們這里除非六個人一起自爆,否則就完全沒辦法的。
雖然被困著很憋屈,但大家往好處想,他們想要把我們移走,或者想要害我們也很困難嘛。無非就是暫時關個小黑屋而已。”
“你說的倒是輕松!”一個大師翻眼瞪他︰“你的學生,那群東方人早幾天之前就回國了!你一個人無牽無掛,當然痛快!”
“當然,這也是一部分原因之一……不過,‘此處安心是吾鄉’嘛,隨遇而安也沒錯,對不對?”胡先生笑眯眯地擺手,指了指面前的小火爐和上面的茶釜︰
“茶快煮好了,大家要不要來一點?”
“茶煮好了?好誒好誒!”
在角落里,那個躺在地上打呼嚕的大師瞬間驚醒了,來自安格魯的大師揉了揉眼楮,打了個哈欠︰“哎呀,這一覺睡得真不錯,好久沒有睡這麼香了。”
“夢由心生。”
胡先生笑吟吟地說︰“說不定你是那種只有在深淵里才會睡得安穩的人呢。”
安格魯的大師笑了笑,並沒有糾正,只是端著那個拇指大的茶杯,看著里面的碧綠茶湯,仰頭一口飲盡。
“有人告訴我,這是命。”大師聳肩︰“我認了。”
寂靜中,胡先生端著茶杯,笑而不語,只是不知為何,他忽然抬起頭,刺耳傾听。
“有人在吹哨子?”
“有麼?無所謂啦……”
安格魯的大師打了個哈欠︰“最近比較缺睡眠,等我再睡一會。”
話音未落,他躺到角落里,又打起呼嚕來。
睡得無比香甜。
就像是在深淵中,像是夢到了安寧的歸宿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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