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作罷，聞人默的情緒緩和了一些。
一雙眸子沒有之前來的那般血紅，瞳孔卻依舊死死的盯著馮雨諾。
將笛身拿離了唇畔，馮雨諾萬分的愧疚的對著的墨羽謫道歉，“對不起聞人。”
解釋什麼的完全沒有必要。
就算聞人默因為這件事情跟她交惡，她也無話可說。
終究是他們未經過正主的允準，窺伺了人家的。
過了好半晌，聞人默這才開口啞言道“算了。不怪你們。”
“是我心里過不了這個坎。”說著這話，聞人默的瞳孔似生理性的瑟縮著。
馮雨諾等人也是徹底的能理解他了。
的確，換做他們也不想將這樣的傷疤接給他們看。
不知道是不是知道自己最不堪的記憶也被他們知曉了，聞人默這次的吐露心聲是有史以來最多的一次。
“我恨自己，是我親手殺了母親，我唾棄父親，不是他的親信于人，事情根本就不會發生到這個地步。我厭惡自己的存在，我排斥影樓的一切，川叔，你現在能理解我了嗎？”
聞人的語氣越來越激動，矛頭復又對上了靈伯川。
被聞人默這麼一問，即便是身為叔叔，打了他足有一個輩分的靈伯川也不知道該怎麼回復他了。
人生的閱歷並不能用活著的長短來衡量。
這般殘酷的事情，在他的一生中並沒有經歷過，甚至于類似接近的都無，不是親身面對，他並無資格評價。
“對不起，默兒。”沉默了半晌，靈伯川能說的也只有這麼一句話。
其他的話，無論說什麼都是那麼不合時宜。
這一場魂回術後，在場的所有人面色都不是很好。
聞人默的經歷，無論是誰看了，都難說不當一回事兒。
作為施展這場魂回術的白澤遠因為自己的操作出現意外，更是面色煞白。
那面色，絲毫不比聞人默的好上多少。
魂回術的施展本就消耗他的精神力，加上中間太多次不受他的控制。
三條甚至是四條的人命在他的手上，不會殫精竭慮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這一頓飯，居然是他們有史以來在一起吃過最不愉快的一頓了。
靈伯川的道歉，在聞人默的眼里算不得什麼了。
他只是不想被人逼得那麼緊。
不管他原來是否想要當影樓的好少主，現在的他真的不想跟影樓有半絲的關系。
這想法，因著馮雨諾，他已然是消淡了很多了。
他恨傀儡術一族的存在，真的不想再與影樓有什麼太多的關系；他只想帶著母親去完成她的夢想，體驗她想感受的生活，游遍全世界而已。
聞人默的眸光繼而又落回了馮雨諾的身上，見著女孩一臉自責與愧疚，他開口寬慰道“這段時間我還在想怎麼才能跟雨諾你說這段過往。現在好了，我不用說了。”
“我得謝謝你的，傀儡術會使變成傀儡娃娃的人魂飛魄散。甚至，因為詛咒，傀儡師就連做夢的都是不能麼夢見化為傀儡娃娃的親人的。是你讓我能夢見母親，同她說話，甚至能原原本本的再回憶一遍同母親的過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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