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最後的結局,慘嗎?真慘。
蕭家,蕭家旁系,不滿十五歲者,娘子變賣為奴,郎君發配邊疆,其余皆斬首示眾。
據說當時的蕭府,地都被染紅了。
姜容听青若說過,後來虞後有一夜做夢夢到蕭家余孽死灰復燃,醒來之後便派人去把當年蕭家未滿十五尚還存活的,全部除掉。
至此,虞後才得高枕無憂。
兩相比較之下,安府,是世外桃源,而蕭府,則是人間地獄。
姜容回到自己殿里時,雲袖將周念的一舉一動都說了一遍。
雖然鐘嬙在,但是周念也沒做什麼事,看公主默認的態度,雲袖也就沒什麼顧及了。
“鐘嬙姑姑。”姜容吩咐道,“南燻殿雖然殿宇不少,但是有許多都疏于打掃平日也沒人去,偏得很,本宮思來想去,只得委屈一下鐘嬙姑姑了,住從前周嬤嬤所住的地方如何?”
雲蘭跟姜容一唱一和道“周嬤嬤的住所是極好的,周嬤嬤年紀大了,公主體貼周嬤嬤,自己住的一間屋,又大又寬敞。”
雲蘭的話不假,但是到底是死人的屋子,再好,也是晦氣。
“公主嚴重了,住在哪,對老奴來說都沒區別。”鐘嬙的態度極好。
一副逆來順受的模樣,仿佛姜容說什麼,她都會同意。
“那便好。”姜容就是故意的想給她一個下馬威,看鐘嬙這副無所謂的模樣,姜容也失去了興趣。
“公主,還要做功課,今日功課不少,公主是打算先用膳還是先做功課?”雲蘭問道。
原本回來時先做功課的,但是公主去長懿太後那邊消磨了不斷地時間,已然到了用膳的點。
“先做功課吧。”姜容道,“碧蘿,你先帶著鐘嬙姑姑去安頓一下,以後就由她來接替周嬤嬤了。”
“這是皇祖母的心意,你們可不許怠慢鐘嬙姑姑。”
“奴婢不敢。”幾個丫頭面面相覷除了雲蘭外,雲袖和碧蘿瞅著鐘嬙,完全不敢相信。
公主和長懿太後這是唱的哪出?
不管唱的哪出,她們都得陪著唱下去。
碧蘿遵從姜容的吩咐帶著鐘嬙去了周嬤嬤的住所。
姜容則去了書房,雲蘭在一側磨墨伺候。
趁著這空檔,雲袖在書房稟報道“公主,下午聖上喚溫銘大人入宮了。”
“父皇已經許久沒管過前朝了,他會知道溫銘是哪位?”姜容直道稀奇。
昭樂帝連一些世家子弟都腳步上面名字來,更何況溫銘為官不過半載,除了一開始風頭過勝外最近這些日子可是安穩的很,昭樂帝見溫銘?
嘖,不是姜容輕視溫銘,昭樂帝知道溫銘是哪根蔥嗎?
“據說是因為溫大人和許大人起了點口角,許大人一路之下托了晉國公府的門路告到聖上這里來了。”雲袖垂眸道。
雲袖說的輕飄飄的,但是其中牽扯的事情太多了。
“許大人……?”哪位許大人?能有晉國公府門路的,姜容記憶里只有一位。
“大理寺少卿,許昌民大人。”雲袖調查的清楚,“是林五娘夫君許昌巍的兄長。”
“這種親戚,竟也學著狗仗人勢?”姜容笑了,“剛好,鐘嬙姑姑就在這,問起來,也方便。”
這可真是夠勉強的。
林五娘當初離開林家,可是斷絕關系的,林五娘為什麼斷絕關系,許昌民心里有數,說一句八竿子打不著的干系,毫無毛病。
而此刻,許昌民居然還有臉厚著臉皮去求林家?
方才長懿太後絲毫不提此事,是不知道……還是另有深意?
不管長懿太後到底參沒參與,此事與她脫不了干系。
姜容做完功課之後,雲蘭那邊命人將晚膳端上來,鐘嬙伺候在側,姜容微微側頭,瞧著鐘嬙囑咐道“鐘嬙姑姑第一日來南燻殿,有什麼需要的,不習慣的,盡管說便是,本宮瞧著鐘嬙姑姑面善,先來也是有眼緣,只把鐘嬙姑姑當做長輩對待便是了。”
“老奴不敢。”鐘嬙跪著道。
“從前本宮便是這麼對待周嬤嬤的,鐘嬙姑姑不必如此。”姜容使了個眼色,雲蘭把鐘嬙扶了起來,“本宮自小便是被周嬤嬤照顧長大的,周嬤嬤去了本宮傷心了許多天,如今好了,鐘嬙姑姑來陪本宮,本宮這心便定了幾分。”
睜著眼楮說瞎話,雲蘭腹誹道,周嬤嬤死的時候,公主一點傷心的意思都沒有。
鐘嬙安慰了幾句,心里揣摩著這明澤公主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皇祖母既然把你給了本宮,就說明皇祖母是信任本宮的,鐘嬙姑姑覺得呢?”姜容笑眯眯的道。
“老奴覺得,公主所言極是。”鐘嬙回道。
“可是呢,今日本宮听到了一些流言,不知道該不該信。”姜容皺著眉道,“本宮是不信的,已經命人將那傳播流言的宮女杖斃了,到底心里存了個疑影,本宮尋思,若是不問,本公會和皇祖母之間難免有了嫌隙,不值當的,所以……”
“晉國公府與皇祖母可是同心同德?”
“太後娘娘為姜林氏,先為姜家婦,再為林家女。”鐘嬙答得很含糊。
這種問題,也沒人敢答得明白。
“姑姑不直說,本宮卻要直問。”姜容唇邊笑意冷了幾分,“本宮就想問問,溫銘是本宮的人,今日有人走了晉國公府的路子告了本宮的人。”
“這到底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識得一家人,還是皇祖母同從前一樣,包藏禍心呢?”
姜容厲言相問,小小年紀,氣勢十足,一下子倒是把鐘嬙給鎮住了。
其實長懿太後的誠心姜容還是信得,但是這事確實來的蹊蹺,姜容不問個明白心里不安。
“此事老奴並不知曉,老奴日日夜夜跟在太後娘娘身邊,可以保證,太後娘娘也並不知曉。”鐘嬙趕緊澄清道。
“本宮需要的不是解釋,是一個交代。”姜容盯著鐘嬙,道。
“公主先听听老奴的解釋,便會明了了。”鐘嬙腦子轉的很快。
“姑姑請講。”姜容冷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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