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端不僅如姜容所言閉嘴不言,他坐了一會,有一人過來找他耳語一番,就離開了。
姜容在謝端離開後,也沒呆多久,回了宮。
回到宮時已到了午膳時間,用過午膳之後姜容小歇一會,換了身衣服,下午還有器樂課,姜容睡得並不踏實,時間本就短,姜容醒了之後比沒睡之前更為疲憊。
看著還有會時間,姜容吩咐人備好熱水洗漱了一番,雲蘭為姜容抹著香膏,洗漱穿戴完畢姜容總算是有了點精神,強撐著去了器樂課。
器樂課本就是陶冶情操所用,費不了多大功夫,總比李太傅親自授課輕松許多。
下午的課明玉沒來是意料之中的人事情,姜容沒了同桌。
不是沒人想跟姜容做同桌,是沒那個膽子。
不過好在薛巧卉坐在姜容前面,兩人還算熟悉,薛巧卉的位置原來是做的沈書冀的,沈書冀是個小霸王的性子,不喜歡有同桌,也沒人敢和他做同桌,能壓的住他的也就姜容了,所以他坐在姜容的前面,薛巧卉現在也是自己一人一桌,薛巧卉雖然年紀小,但是彈琴吹簫樣樣不遜于人,比姜容強了不知道多少倍,惹得夫子練練夸贊。
薛巧卉不好意思的紅了臉。
也不知道是不是跟這些樂器有仇,姜容前世今生都彈奏不好,並且舞蹈什麼的更是談不上精通,隨便跳跳還能過眼,但若正兒八經跳起來,簡直是慘不忍睹。
好在姜容生而為大郢嫡公主,這些東西都是用來娛樂的,略懂就好。
薛巧卉見姜容在嘗試彈奏古琴,鼓起勇氣過去道“容姐姐的姿勢有些不對,應該調整一下。”
姜容如她所言調整了一下位置,比先前好了許多,姜容笑了笑“你怎麼對樂器這麼了解?”
薛巧卉笑的靦腆,卻難掩話中的自豪“我母親很擅長這個,樂器是母親親手教給我的,沒有請夫子。”
姜容听了薛巧卉的話才想起來,熙和長公主當初在各位公主中算是得寵的了,就是因為她那一手絕妙琴音,聞之者皆贊才女。
薛巧卉得了熙和長公主的真傳,也難怪了。
夫子讓她們現在自己練習,薛巧卉的琴藝是頂尖的,她年紀小難免有些坐不住,動了偷懶的心思,夫子喜歡薛巧卉,加上她是天賦異稟,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過去了,薛巧卉托著下巴,看著姜容一遍又一遍的習練琴曲,薛巧卉不解道“我一直不理解,公主你應該有法子捉住上午那個下藥的人,為什麼息事寧人呢?”
姜容琴聲一頓,抬眸看了薛巧卉一眼,有這疑問的肯定不止薛巧卉一人,明玉也定是疑問萬分,不過她既然沒告訴明玉,自然也不會告訴薛巧卉“哪里來的法子啊?派兵去大肆搜索?鬧得人心惶惶得不償失。”
薛巧卉似懂非懂,她知道她的眼界與姜容不同,她未來是為君者,考慮的多也是正常“是我眼界太低了。”
姜容失笑,哪里來的眼界低于不低,都是人逼得罷了,若是看不透,就只能為魚肉任人宰割“以後你就會懂了。”
薛巧卉垂著頭有幾分哀傷“雖然我不懂,但我覺得明玉姐姐一定很傷心。”
是啊,連薛巧卉都覺得姜容明明可以繼續往下調查的,明玉又如何不能得知?可是姜容不別無選擇。
姜容心中的傷口被薛巧卉無知的話語撕開,她卻不得不裝作無事的模樣“你並非她,又怎知她會難過?”
姜容心不靜,干脆停下來手里的動作“不提這個,過些日子我再宮中設宴你應該知道吧?”
薛巧卉點點頭“可惜我年紀太小去不了,我堂姐就可以去。”
“你堂姐?”姜容回想了一下,薛巧卉父親是薛家二郎,她口中的堂姐應該就是薛家長房的女兒了。
薛巧卉眯著眸子笑著道“是瑞姐姐。”
她說完,忽然想到姜容很有可能不認識她口中的‘瑞姐姐’,又很是認真的介紹了一番“她是我大伯母的女兒,我只見過幾面,對我可好了。”
姜容只是淺笑。
不用想也知道,薛巧卉有個公主娘親,薛家眾人不說對薛巧卉愛若珍寶,至少面子上的功夫得坐過去。
隨後薛巧卉又小聲嘟囔了兩句,若是換做任何一位娘子都不會出現這種情況,薛巧卉在江南呆習慣了,禮儀這種東西是應該從小教起的,不過看熙和長公主的意思是不願拘束著自己的女兒,所以才讓薛巧卉這麼毫無避諱,自以為自己嘟囔的話旁人听不到“就是不知道為什麼母親不讓我和瑞姐姐玩。”
姜容听的清楚,也知道薛巧卉雖傻,但她母親卻是宮里待過的人,如果不出意外,想必熙和長公主也囑托過薛巧卉,少和明澤公主玩。
“你在說什麼?”姜容明知故問。
薛巧卉心虛的不行,都擺在臉上了“沒什麼,我也想去公主設的宴會呢。”
雖說心虛,但是話中的語氣卻是真真想去的模樣。
薛巧卉巴巴盼著,就等著姜容開口說一句“這有何難?”結果卻等來了姜容一句“名單已定。”
瞬間失望了許多“我雖然身體不好,卻是很想去些熱鬧的地方,可惜母親管得嚴,要是公主開口,母親一定會同意的。”
姜容道“這雖是我設的宴會,但是也是皇家的宴會,人數規格都有定數,輕易更改不得,郢都歌舞升平這種宴會還有許多,你來郢都不久,還沒熟悉環境,你母親也是為了你好。”
姜容睜著眼楮說瞎話,她前些日子明明剛讓雲蘭添的幾位,虞憬宴是來不了了,甦疏看眼下的情況也是懸而又懸,至于明玉……眼下她躲著姜容都來不及。
也好,姜容還挺樂觀,沒有臨時添人就不算欺騙薛巧卉了。
薛巧卉歇了去宴會的心思,她都不知道這宴會的目的是什麼,光想著湊熱鬧了,還好她有個極為精明的娘親,不然在郢都可待不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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