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錦衣坊,趣兒看了看天色,日頭已經是正對在上空了,便對言殊道“小姐,時間不早了,不如就在外面用膳吧。”
“可以。”言殊頷首。
她們出來的時候,本就有些晚,現在耽擱了一段時間,再回去只怕吃午膳的時間都過了。
言殊這段日子以來,多數時候都待在平陽侯府內,倒是沒怎麼出來逛逛,現在也不失一個機會。
趣兒一時有些興奮,以前她是沒機會出門,這會兒只來了外面,趴在馬車的窗子口,好奇地看著外面。
見她這副樣子,言殊笑了笑,說起來趣兒的年紀並不大,比她還要小個三歲左右,許是以前經歷了顧昕瑜的死,不大的小姑娘面對外人總是一臉成熟的樣子,這時候在自己人面前才露出一點本性來。
“文欽,去盛京最大的酒樓。”衣食住行上言殊很少會委屈自己,對外面駕車的文欽吩咐道。
“好的,小姐。”文欽駕駛著馬車,從人流中穿梭,歡快變到了一座熱鬧豪華的酒樓面前。
盛京最大的酒樓是醉香樓,每日里人來人往,座無虛席。
醉香樓最出名的便是這里的醉鴨,據說酒香撲鼻,入口即化,叫人醉生夢死。
醉香樓面的小二幫忙停好馬車,言殊進去之前,她似有所感,朝著某個方向看了一眼。
文欽壓低聲音,問“小姐,可是有動靜?”
“不用打草驚蛇。”言殊淡淡回了一句,早上沒有停頓,走進了酒樓,然後去了二樓一個清靜的包廂。
點了幾樣招牌菜後,小二首先送來了茶水點心,正餐也沒有等多久,醉香樓的效率不錯,不管是廚子還是送餐的小二速度都挺快。
“小姐,文欽怎麼沒有跟著進來?”趣兒不見文欽,疑惑地問道。
“他還有點事要辦。”言殊淡淡的解釋了一句,對趣兒道“趣兒,你也坐下來吃吧,這里的菜色看起來還不錯。”
“小姐不合規矩。”趣兒有些猶豫。
“哪來的那麼多規矩,這里又不是侯府。”言殊本來就是個不遵規矩的,規規矩矩這一套與他而言就是屁話。
趣兒見她堅持,跟著坐了下來。
小丫頭還是個隱形的吃貨,對這一大桌子美食,那是眼楮發亮,有些迫不及待地用公筷夾了一塊鴨肉,放進言殊的碗里“這醉香樓的醉鴨還真是名副其實,聞起來就很香,小姐快嘗嘗。”
言殊聞著這味的,確實挺像的,是突然的,她臉色微微變了一下,放下剛剛抬起的筷子“趣兒,看來這一桌子飯菜是吃不成了。”
趣兒不明所以。
言殊冷笑著撥弄了一下盤子里的醉鴨“有人送上了一份大禮,這一桌子飯菜或多或少都被人加了料。”
言殊嗅覺敏銳,剛開始因為飯菜太香,她還沒怎麼注意,直到醉鴨放進了她的碗里,距離太近,里面隱藏著的一股不對勁的味道便漏了出來。
趣兒悚然一驚,一下子站了起來“怎麼會這樣?我要去找掌櫃的問問。”
“掌櫃那邊應該是問不出來什麼的。”言殊相信背後的人既然要下藥,就不可能叫醉香樓里面的人知道,“再等等,文欽回來應該就有消息了。”
話說完,沒過多久,文欽便推開了門。
“小姐,送餐的小二在後巷被人打暈了,我剛剛發現那人的蹤跡,結果就在巷子林里頭發現了一個人的尸體。”文欽進來後說道。
“帶我去看看。”言殊隨著文欽出了門。
醉香樓的後巷平日里沒什麼人,最是清靜,打暈的小二就躺在酒樓後門上,另外那句尸體隔著也就兩百米的距離,在巷子口。
言殊走了過去,趣兒沒怎麼見過尸體,這時候有些害怕,言殊干脆讓她站到一邊。
走近看了看,言殊發現這個人挺普通的,容貌普通,身材普通,身高普通,屬于扔到人群中能夠找出無數個類似的人,沒有一點的特色。
而且從他的穿著打扮來看,也同樣如此。
“小姐怎麼辦?”文欽問。
“報官吧!”言殊輕笑“再怎麼說我也是平陽侯府的三小姐,差點被人下藥毒害,官府總不能置之不理。”
“這樣鬧大了會不會打草驚蛇?”文欽道。
“蛇已經跑了,與其叫他躲在暗處里作亂,不如鬧大一些,叫他不敢這麼明目張膽。反正與我而言沒有任何損失,但對背後的人來說,主要叫他老實一段時間。”言殊不相信官府在短短時間內能夠查出凶手是誰。
因為能夠對她下手的人,身份上都不簡單,如果不是平陽侯府里面的,那就很有可能是之前殺害顧昕瑜的,不管是前者還是後者,言殊都希望看到背後那人狗急跳牆的樣子。
文欽以最快的速度去了大理寺報官,大理寺的人不敢耽擱,很快的來了現場。
來的人是大理寺的少卿,見言殊安然無余,暗暗的松了一口氣。
像言殊這種出身權貴人家的子女,一旦出了個差錯,就不知道要掀起多大的風波,大理寺往往最難的就是受理他們這些人的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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