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先生掏出懷里的紙張,對比了一下,給沈大學士點點頭。
“陸庭蘊,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什麼意思?”陸庭蘊嚇得瑟瑟發抖,“你的字跡為何跟這個名叫趙君琦的答卷上的字跡一致,且都把這個“以”字寫錯?”
“陸老爺,你們可真是好大的膽子!!!”沈大學士震怒。
“沈大人,朱先生,這突然是為何?咱們也不清楚啊!”陸老爺趕緊甩開自個。
心下黯然,這下完了,是不是露餡了?
“還敢狡辯,證據確鑿!”
“陸庭蘊你來說,你寫的字跡為何跟這個叫趙君琦的答卷是一樣的?”
“而你答卷上的字跡卻歪歪扭扭的?”
“這,學生,學生,只是…”
“哼!要不你再來作答一下第二題?”
“爹,怎麼辦啊?”陸庭蘊立馬嚇得六神無主,跑過去求助他爹陸老爺。
“你們的內應是誰?”
“什麼?”陸老爺眼珠一轉,“那有什麼內應,這,就是俺兒的答卷啊!”咬死不認,卻顯得那麼蒼白無力。
“陸老爺,明人不說暗話,你不說這事我們也會交給官家調查清楚。”
“你若不老實交代,到時老夫會如實照告天下,稟報朝廷。”
“你陸家從此以後,三代以內便沒有再能科舉做官的機會了。”
“什麼?…”
陸老爺眼珠轉了轉,趕緊道,
“是…是陸思遠。”
“陸思遠?”
陸思遠是陸老爺同父異母的庶弟,正是此次趙君琦考場的監考官之一。
倆人對視一眼,淡淡留下一句話“你們就等著吧。”
倆人剛出門,便有官差進來捉拿人了…
這事太突然,陸老爺兩口子驚慌失措,還沒來得及想其它法子呢,連帶陸庭蘊也跟著下了大獄。
陸思遠接著也被抓了起來,在趙長生審訊期間,那陸思遠被打的奄奄一息,仍堅決否認。
這事得在下次縣考前完成,因為他的否認暫時不能結案。
此次審訊也極為緊張,受到溪水鎮百姓的關注。
看起來那樣明了簡單,就是陸思遠幫著自家佷兒作弊,其實通過調查疑點重重…
首先,陸思遠這一枝早在七八年前便分家分了出去,老陸老爺去世下葬的第二日陸家主母便說的樹大要分枝。
她陸家她兒子是嫡子,理應得到陸家大部分財產…
她三個女兒分別得到小部分陸家財產,其余她的嫁妝老了以後留給兒子…
而陸思遠是一介洗腳婢女生的,她一洗腳婢女何來資產?
陸老爺並不喜歡他們,並未囑咐、特意留下什麼資產給他們。
且陸老爺是她母子二人克死的,必須趕出去以免克到陸府其它人…
經過調查得知,他與他娘在陸家時簡直不被當人看。
不僅連平日的吃喝都堪憂,更不能像陸老爺一般去學堂讀書識字…
陸思遠夫人親自跑到衙門寫狀子控訴,說那陸老爺確實有在考試前晚有來尋過他夫君幫住庭蘊作弊…
但被他嚴詞拒絕,且趕了出去…
並說起陸思遠母子小時的跡遇,“婆婆以前就是陸府的一個洗腳婢女,性子木訥單純,長得也一般,並不討喜。”
“她也就是在陸老爺酒醉之時被他給強制收了房,酒醒就忘了這一茬…”
“而婆婆那時受了委屈不敢言,肚子卻逐漸大了起來,府里人發現,被老夫人打了一頓才說出實情…”
“當時又有貌美強勢的主母在,發生這事後,主母把她身邊年輕的小丫鬟也給了公公,公公以後對婆婆更沒了興趣…”
“當時那主母知道後差點要了她的命,被喜愛孫兒的老夫人給保了下來,照顧到婆婆生了下來,老夫人後面生病也就去世了…”
“陸府從此就沒有人保護他們母子的人,那主母人獨大,相公也不知為何從小身子便不好,一直病病歪歪…”
“夫人便以此為由推托他不能去學堂念書,加之主母經常從中作梗,婆婆又不會討好,隨著年紀大了,也被戳摸的越來越丑…更不受公公待見了…”
“你為何知道的這麼清楚?”
“因為我以前就是陸府的奴婢,是婆婆在街上看我可憐,用二兩銀子把我買了回去,成了照顧夫君母子的小丫鬟…”
“那二兩銀子還是婆婆沒日沒夜的做繡工,換來的銀子…”
“我們當初被像乞丐一般被趕了出來,大冬日的吃喝都是問題,陸家一大家沒有一人幫著說話,眼看著我們流落街頭…”
“好在我們勤勞命硬熬過寒冬,到處找活干,婆婆給人洗衣做飯做繡活。”
“我去賣糖葫蘆,相公更加努力上進讀書,總算科舉考上了舉,做了一方學政。”
“婆婆眼楮也熬壞了,現在呢,他們陸家又認識這個子孫了嗎?”
請記住本書首發域名︰.101nove.com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