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甜等了一天,實在沒了耐心,正準備殺去金雅公主府,卻被阮氏攔住。
“阿甜,耐心些。”
郝甜狐疑地看著阮氏,“阿娘,您是不是知道些什麼事?”
阮氏點了點頭,“你再等等。”
郝甜一顆心似貓爪在撓,哪里等得了,“阿娘,百里羨要干什麼?您為何幫著他保密?”
阮氏耐心地解釋,“阿甜,有些事咱們不方便出面,百里羨主動攬下,就給他個表現的機會吧!”
郝甜一臉懵逼……
這和給百里羨表現機會有毛線關系?
不管郝甜如何軟磨硬泡,阮氏卻是賣著關子不告知郝甜了。
晚間的時候,傳出一個爆炸性的消息,說是金雅公主在府中暴斃了!
這消息實在令人震撼,很多人都不敢置信!
還在宮里等消息的郝甜也不敢置信!
不多時,百里羨帶著小雪雪和小月月回來了。
“阿娘……”兩只興奮地往郝甜的懷里撲。
郝甜抱了個滿懷,一臉關切地看著兩只,上下瞧了一遍,沒發現兩只磕著踫著傷著,這才心下稍安。
“雪雪,月月,你們今天可有被誰欺負?”郝甜關切地問著。
小雪雪和小月月搖了搖頭。
沒被欺負……就是欺負壞人了……
小雪雪和小月月一同看了眼百里羨,機靈地同他眨了眨眼。
我們會保密噠!
百里羨會心一笑。
兩只再看向郝甜時卻都是笑得甜膩膩的。
郝甜見兩只並無異樣,並且還很開心,心下疑惑卻心安了不少。
“百里羨,下次不準你……”郝甜想要警告百里羨的話還未說完,就被小雪雪給打斷。
“阿娘,雪雪肚子餓餓……”
郝甜只得抱起兩只去吃晚飯。
百里羨順利逃過了郝甜的碎碎念式警告。
走之前,小雪雪又向著百里羨眨眨眼。
百里羨悄悄地背著郝甜給小雪雪豎起大拇指。
父女倆這般默契合作,郝甜卻是沒有發現,因為她被小月月掰著脖子看向另一邊。
百里羨看著郝甜抱著兩只離開的背影,笑得更加燦爛了……
郝甜陪著兩只吃了晚飯,再陪著四小只在院子里玩鬧。
小花花和獒寶在小雪雪和小月月走後,覺得老寂寞了。
眼下四小只又湊到一塊,別提有多歡樂。
小雪雪和小月月覺得今日同百里羨出去玩,“冷落”了郝甜,因此,兩只在回來後格外地黏著郝甜。
阿娘今天沒有親親小可愛陪著,一定很孤單,很不開心。
兩小只如是想著,所以回來後,花式討好著郝甜。
郝甜被兩只討好著,暫時就忘了去想白日的事情,甚至于金雅公主暴斃一事。
等到夜里郝甜把四小只哄睡之後,這才有空理一理今日的突發事件。
月朗星稀夜,百里羨提著一壺酒飛上屋頂,一邊飲酒,一邊遙望夜空,說不出的風流肆意……
郝甜趕來皇子寢殿這邊,看到的就是這幅畫面。
百里羨俊美綽約,舉手投足間都是一派優雅矜貴之意,好看又養眼。
郝甜覺得,她看無數遍都不會覺得膩味。
甩了甩頭,甩走腦海中的遐思,郝甜飛身坐到了百里羨的身旁不遠處。
二人之間,隔著兩小只排排坐的距離。
“說說今日之事吧!”郝甜率先開了口。
“雨露郡主毒殺了金雅公主,葉陵游已經被素問館的人接回。”百里羨只是簡單地說了結果。
過程一言難盡。
“你和我阿娘說了什麼?”郝甜的聲音很平靜。
“金雅公主畢竟是金香長公主的女兒,也是皇室一脈,你們參與此事,會引來朝臣和百姓的口誅筆伐。”
“還有呢?”
“我想伺機表現一番。”
郝甜嗤笑一聲,“你倒是直白!”
百里羨無奈一笑,“阿甜,如你所說,我確實沒有絕對的把握能護你們周全,但是,有把握的事情,我想為你們做,我需要你給我這個機會。”
郝甜挑眉,“今日之事,我不給你機會你也做了,你已經先暫後奏了。”
百里羨訕訕,立馬示弱,“下次不敢了。”
郝甜吼一句,“我信你個鬼!哼!”
百里羨“……”
兩相靜默……
郝甜又成功地把天給聊死了……
郝甜甚至發現,她每次和百里羨聊天,都是尬聊,無比尷尬的那一種!
哎……
問題到底出在哪?
第二日,金雅公主暴斃而亡一事敲下實錘。
並且,一些與金雅公主寵幸面首有關的不雅的流言蜚語,也一時間漫天飄飛……
有說金雅公主是在與多位面首尋歡作樂之時,死于那啥而亡……
也有說是金雅公主與其女雨露郡主為了爭美男而鬧掰,母女倆為了一個男寵而大打出手,金雅公主是被雨露郡主給弒殺的!
弒殺父母可是重罪!
百姓們寧可相信金雅公主是第一種死法。
畢竟金雅公主寵愛唯一的女兒雨露郡主也是人盡皆知,母女倆在外母慈女孝的,不似作假。
怎麼可能為了一個男寵而爭風吃醋,並且大打出手!
甚至于雨露郡主還做出弒殺親生母親這種大逆不道之事?
……
一時間,晟都城里議論紛紛。
皇帝派了金麟衛去金雅公主府查明真相。
因為金雅公主是上一任的“靈女”,金麟衛出動,也說得過去。
金雅公主府被金麟衛重重包圍,不出半日,金麟衛就查明了金雅公主的暴斃真相。
金雅公主是被雨露郡主投毒而亡。
金麟衛在金雅公主府查到的還不止這一個真相,還有能夠坐實金雅公主不是靈女的證據,以及金雅公主私養府兵的證據。
甚至還牽扯到了已經逝去的金香長公主……
金麟衛將全部的證據上交皇帝,郝嵩召來群臣,在朝堂上將證據公之于眾。
群臣嘩然!
一石激起千層浪……
金雅公主府的事情,這算是正式地搬到了台面上。
其實,作為耀王的敵對派系,駱神侯和秋首輔怎麼可能不知道從金香長公主到金雅公主這兩任靈女都是假的呢!
只不過,三方勢力是勢均力敵的,為了維持平衡的局面,駱神侯和秋首輔就當不知了。
郝嵩將金麟衛從金雅公主府里查探到的事情重重拿起,輕輕放下,只在朝堂上過了明面,就移交給了大理寺並刑部審判。
這是郝嵩考驗大理寺和刑部的一個局。
因為郝嵩手里只有金麟衛,皇權還掌握在三方勢力的手上。
金雅公主府是耀王的羽翼,是否斬斷耀王羽翼,郝嵩說了還不算。
沒辦法,郝嵩這個皇帝當得窩囊啊!
大理寺並刑部審了七天七夜,審出了最後結果。
雨露郡主弒母,證據確鑿。
金香長公主和金雅公主假冒靈女,私養府兵,也是證據確鑿。
郝嵩明面上將判決權也交由這兩個部門,實際上是他沒這個權利,只是對外如此這般說來好听些。
因為金香長公主和金雅公主已經死亡,判了個削掉爵位,逐出宗廟,挫骨揚灰。
雨露郡主卻是削掉爵位的同時還賜給一杯鴆酒。
金雅公主府被查封,連帶著故去的金香長公主的府邸也被查封。
這件事里,耀王作為金香長公主的嫡長子,卻被摘個干淨。
耀王在朝堂上痛哭流涕,道是自己對其妹金雅公主管教不力,並矢口否認金香長公主與金雅公主二人假冒靈女一事。
耀王主動請罪,以退為進,最後卻能獨善其身。
可見駱神侯和秋首輔沒對他下死手。
耀王自請閉門思過,躲避風頭。
得知真相的百姓們路過耀王府都要指指點點,並吐幾口唾沫。
素問館。
葉陵游已經被葉佩蘭接了回來。
金雅公主府被查封,面首僕人都被發配了,駙馬卻失蹤了。
這是官方的說法。
實際上葉陵游卻被素問館的人保護了起來。
當日葉陵游並不在金雅公主府,也是葉佩蘭設計,讓金雅公主將駙馬派出去的。
噬靈傀儡與控主的關系是不死不休。
金雅公主死了,按說葉陵游也會死。
但是,葉佩蘭在金雅公主臨死前抽干了她的血,再制成血丹,讓葉陵游吃下。
如此,可以暫時保住葉陵游的命。
但是,這只是暫時管用的法子,要想救葉陵游,還得靠胖牛身上的聖靈蠱!
而胖牛身上的聖靈蠱還需要用天材地寶喂養一段時間,還不能給葉陵游換蠱。
這一事就如此懸著了。
而朝堂這邊,金雅公主府前腳出事,耀王府後腳也完蛋了!
閉門思過的耀王並不是真正的思過去了,而是密謀造反去了!
好在被潛伏在耀王府周邊密切關注著其動靜的金麟衛發現了。
耀王府因此被金麟衛給一鍋端了!
先前金雅公主府的事情,沒牽扯到耀王身上,百姓們還覺得不解恨。
哪知……
耀王自己關起門來,暗戳戳地密謀造反,頂在風口浪尖作了個大死!
這下,就算是駱神侯和秋首輔這兩方勢力想要維持三方互相制衡的局面而放過了耀王一次,也不能再明目張膽地放過他第二次了!
耀王被按律處置了。
而耀王原先掌握在手里的大晟北境和東境的兵權,也全部回歸到了郝嵩這個皇帝手里。
大晟的南境和西境都臨海。
在這個時代,至今為止,還並未發現除了天福大陸之外的大陸地。
根據人們出海遠洋的考察,天福大陸之外,也就分布著一些零星的小島嶼。
所以,對于海防這道天然屏障,各國還未有多少派兵駐守的意識。
其中就屬地大物博的大昱,有一支頗為正規的海防軍。
其余臨海的國家,海防形同虛設。
所以,大晟也只有北境和東境是重兵護衛邊疆的。
耀王的倒台,兵權的回歸,郝嵩這個原先形同虛設的傀儡皇帝,可再容不得人們小覷。
現在的大晟,依然還是有三方大勢力。
駱神侯的神侯府,是大晟開國皇帝設立的,直接听命于皇帝。
神侯府的人,都是皇帝的親衛,既是左膀右臂,又是耳目。
有的司職帝駕侍衛;有的進行偵察、逮捕、審問等工作;也有參與收集軍情、策反敵將的工作。
這些人原本是皇帝訓練出來與金麟衛分庭抗禮的。
只是往後繼續演變,就慢慢地變味了。
神侯府的人自成一派,並不是都會听任于每一任皇帝。
他們有了自己的想法,就變得不那麼衷心了。
郝嵩的父親當年撿了個漏當上的皇帝,神侯府的人對他就沒有多少衷心可言。
到了郝嵩這里,更是不听他的話了。
駱神侯現在管著神侯府,神侯府的人全都是唯他是尊。
而神侯府的人可謂是滲透到了大晟的各個機構里面,並且掌握了無數的秘密。
所以,被他們拿捏的人非常多。
神侯府派系的勢力不容小覷。
再反觀秋首輔這一派。
秋首輔桃李滿天下,門下學子也是遍布大晟的各個機構。
文官一派,可以說都是唯他是尊。
秋首輔在文官里頭,一呼百應。
這兩個派系遠比先前只掌控著靈女殿與軍權的耀王府更為復雜。
反倒是憑借著兩任假靈女而奪得了大晟兵權的耀王府,看起來是個凶猛的老虎,實則卻是最好搞定的那一個。
耀王手握兵權確實有凶悍的資本,可他一旦虎落平陽,那就是無力翻身。
駱神侯和秋首輔卻是不同的,二人所屬派系的勢力盤根錯節,復雜不已……
大晟的朝堂,依舊是波雲詭譎,充滿了未知……
郝嵩得到了兵權,高興到飛起……
而郝甜和阮氏卻深知現今不過是有了可以同駱神侯以及秋首輔對抗的資本。
但是,想要完全掌握大晟的皇權,還沒到時日。
耀王被當眾斬首那天,兩輛馬車駛入了戶部尚書的府邸之中。
橙花見到了許久未見的大哥陳虎。
還有……郝老婆子等人。
“喲!這地方可真大啊!”郝老婆子目光發直,忍不住發出驚嘆。
“娘,你看,這茶杯上都鍍了金呢!”郝春端著茶杯,滿面的大驚小怪。
“阿奶,阿娘,這果子好好吃!”郝春的兒子郝樹端著一盆點心狼吞虎咽。
一旁的郝冬卻是老老實實地坐著,只是眼神卻不安分地打量著眼前的花廳。
郝春的三女兒郝梨兒扯了扯郝春的袖子,示意一旁有人看著。
戶部尚書府中兩個在花廳里伺候著的小丫鬟,已經被郝家大房這一家人的舉動給驚呆了。
這群鄉下人也太粗鄙了吧!
陳虎被帶到正廳,戶部尚書夫婦二人正式面見了他,並把橙花給支開了。
陳虎早在戶部尚書派去的家僕那里已經得知事情原由,他就把先前對那幾個家僕說過的事情再向戶部尚書夫婦二人再說一遍。
橙花確實是陳虎在逃難過程中撿到的,他那時與自己的爹娘走散,卻無意中發現一個襁褓里的女嬰。
女嬰的洪亮啼哭之聲,讓陳虎動了惻隱之心。
陳虎抱起女嬰一路奔逃,在洪水散去之後,因為家園毀了,不得不流浪在外。
而陳虎又找不到女嬰的家人,猜測著女嬰的家人可能在洪水中遇難了。
因為這樣的情況太多了。
無奈之下,陳虎就帶著女嬰四處流浪,之後到了花醴縣,然後被郝老婆子坑了,入贅郝家大房。
陳虎把自己撿到女嬰的事情都說了。
至于當時女嬰身上的襁褓,以及隨身的長命鎖,因著都是值錢的東西,陳虎早在四處流浪之時就典當了。
只是那時陳虎不識貨,被當鋪的老板騙了,低價典當了出去,換來的銀子也沒有維持多久。
陳虎留著的唯一屬于女嬰的東西,是一道平安符,當時是為了給女嬰留著保平安的。
後來到了郝家大房,這道平安符被郝老婆子發現。
因著裝平安符的小錦囊是用金線繡成,郝老婆子就把平安符給搶了去,她拆了平安符,把小錦囊變賣了。
小錦囊里有一張符紙,上面寫著女嬰的名字還有生辰八字。
郝老婆子把符紙丟了,陳虎撿了回來,他不識字,就去找識字的郝嵩。
是郝嵩教陳虎認那張符紙上面的字。
陳虎這才知道女嬰的名字,他一直將符紙收著,這次過來,就將符紙帶來了。
戶部尚書看著那一張符紙,激動不已!
那時他親手寫下的女兒的名字和生辰八字,再由大師開光,制成了平安符。
如此,戶部尚書夫婦可以確定,橙花就是他們失散多年的親生女兒了……
橙花得到這個最後的確定,悲喜交加。
她有歡喜卻也不甘,特別是看到不請而來的郝老婆子等人。
這些人,曾經是她的噩夢啊!
------題外話------
耀王=要完
有沒有哪個小可愛發現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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