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晟皇帝大婚後可以三日不早朝,可把郝嵩高興壞了。
他白日里纏著自家親親娘子,晚上也纏著自家親親娘子。
恨不得每日每夜都纏著自家親親娘子,再做些羞羞噠的風花雪月事情。
若是問他這般不會膩嗎?
郝嵩絕對會無比肯定地答不會膩!永生永世都不會膩!
大婚的第二個晚上,郝嵩留宿在椒房殿。
他現在的後宮已經有了皇後和眾位嬪妃,按照朝臣的意思,陛下該為大晟皇族開枝散葉了……
帝後大婚之後,皇帝要在皇後的寢宮宿滿一個月,才能去寵幸別的妃嬪。
郝嵩反正不想去寵幸別的妃嬪,他只要自家的親親娘子。
但這一個月,對郝嵩來說也是難得的意外收獲。
眼下,正是郝嵩可以肆無忌憚地待在椒房殿里,和阮氏膩膩歪歪卻不會被打擾破壞的大好時刻。
剛吃過晚飯,郝嵩跟著阮氏散了一會兒步消食,就拉著阮氏往寢殿里去。
“娘子,我們回房吧!”郝嵩笑得如春風沉醉。
一刻值千金啊!
阮氏的小臉紅了紅,嬌羞地點了點頭。
她那難得的小女兒嬌羞,全給了郝嵩一人。
老夫老妻的二人當著一群內官宮女的面撒狗糧,絲毫不自覺。
而早被郝氏夫婦撒的狗糧撐住的郝甜,在午飯之後就帶著三小只離開了。
因為她不止吃不下狗糧了,也受不住郝嵩那意味明顯的趕人眼神。
郝甜很想哭……
就算不是親生的,也不該這般嫌棄她當了電燈泡礙事啊!
好在,三小只與郝風同樣也被郝嵩的嫌棄眼神驅趕了一番。
至于百里羨,郝嵩受了阮氏的影響,都不太待見他的。
渣女婿什麼的,差不多都可以無視了。
郝甜心下就平衡了。
突然覺得,這幾天還是不要去打擾郝氏夫婦的久別重逢下的濃情蜜意為好。
不然……後果可能會很麻煩!
郝嵩又是纏了阮氏一夜,天將亮時,夫妻二人才相擁著睡去。
只不過……
沒睡多久就又被內官敲門擾醒了。
內官們頂著壓力叫醒阮氏,昨日阮氏不動聲色就奪了先機給了眾妃嬪下馬威,內官們可是親眼看到了。
這個新皇後不簡單,這是內官們集體推斷出來的。
可是,今日眾位妃嬪同樣會來請安,內官們不得不叫醒阮氏。
當然,內官們也知道阮氏才剛睡下不久。
昨晚和前晚都是一整夜的動靜,除非他們這些守在殿外的人是聾子,才能听不到!
昨日阮氏被眾妃嬪擾了清夢,可是將起床氣都撒在了眾妃嬪的身上。
今日,眾妃嬪怕是也要遭殃……
內官們在心里為眾妃嬪默哀了一小把。
阮氏哄著郝嵩,讓他繼續睡,自己卻翻身起來,梳洗之後,等著一眾妃嬪前來請安。
等那群鶯鶯燕燕被內官宮女們簇擁前來,看到的就是身穿一襲暗紅色利落勁裝的阮氏。
阮氏不僅沒穿鳳袍華服,她連發髻都沒有梳,鳳冠也沒戴,而是將及腰長發挽著,用一根玉簪子固定。
待眾位妃嬪一臉疑惑地行禮請安後,阮氏拿起身旁案幾上的長劍,“本宮昨日說過,今後你們來請安的時候,本宮做什麼,你們就跟著做什麼,本宮每日有練劍的習慣,你們這便跟著本宮一道去練劍吧!”
說罷,阮氏率先抬步往外走。
眾妃嬪面面相覷……
我們是高門貴女,不是莽夫鏢師之女!
眾妃嬪面露嫌棄。
走到門邊的阮氏回轉身,看向還在原地的眾妃嬪,眸光幽幽,“怎麼,本宮說的話,你們沒听清嗎?”
“听清了,臣妾們听清了,娘娘您請。”貴妃先回過神來,她一番眼神示意,眾妃嬪就一同向外走。
阮氏走在前面,雷厲風行,颯爽干練。
眾妃嬪跟在後面,腰肢款動,弱不禁風。
阮氏在昨日同郝嵩飯後消食散步的時候,已經游覽了御花園,她看中了一處青青草地,便將眾妃嬪往這邊帶。
阮氏拿著手中的劍,“唰唰唰”地砍下數根柳條枝,對著眾妃嬪道“你們沒練過劍,就用柳條枝代替。”
眾妃嬪早已被阮氏砍柳條枝的“快準狠”動作給驚呆了,這下,也沒人敢遲疑,紛紛撿起一根柳條枝。
“你們沒基本功,今日先看,照著我的動作,能學多少是多少。”阮氏說罷,開始了自顧自地練劍。
眾妃嬪看著阮氏抓著手中的長劍,挽起一個又一個漂亮的劍花,直覺畫面好美!
阮氏今日練的這一套劍法,是她先前教過郝甜的,花式繁多,看起來賞心悅目。
實際上卻是中看不中用。
但是,唬住一群閨閣內學琴棋書畫和女工長大的柔弱女子,卻是足夠了!
眾妃嬪看著阮氏練劍,一個個都是羨慕嫉妒恨……
她們昨日已經見識過阮氏的美貌,已經徹底毀了原先對農婦的認知,只當阮氏是個神仙農婦。
今日阮氏練劍,更發覺美阮氏得不像話了!
按照眾妃嬪們的先前認知,舞刀弄槍的男人英勇卻大多粗鄙。
而拿刀拿劍的女子,大多也是身形彪悍,動作虎虎生風的。
她們從不知女子練劍,也可以是剛柔並濟而秀美中帶著英氣,颯爽中暗藏柔情。
眾妃嬪深居閨閣里,又從未見過像阮氏這般,長得好看又練劍好看的女子。
她們以為的江湖俠女,是那種飽經風霜,皮膚粗糙,手指變形,粗繭叢生的那種又粗蠻又彪悍的女子。
總而言之,她們先前固話的思維,限定了她們的想象。
眾妃嬪握著手中的柳條枝,瑟瑟發抖。
又驚又氣啊……
阮氏一套劍法練下來,微微出了些汗。
白皙的額頭上瑩光點點,面色紅潤,看起來比花兒還要嬌艷欲滴。
眾妃嬪又是一陣瘋狂的羨慕嫉妒恨。
好氣好氣哦!
“今日就到這兒吧!各位妹妹回去溫習溫習今日的動作要領,明日開始陪本宮正式練習,可以麼?”
末尾的問句,阮氏咬字稍稍重音一些,她的目光在眾妃嬪臉上一掃而過,沒忽視任何一個人臉上的表情變化,卻也沒泄露自己的表情。
其實,阮氏就是覺得眾妃嬪太閑了,才老是來擾她清夢,等她們不閑了,或者不想在她眼前晃了,她自然就能好好睡覺了。
貴妃領頭回話,“娘娘的吩咐,臣妾們會照辦的。”
阮氏手中有鳳印,她是後宮之主,她的話,眾妃嬪自然是要听的。
這也是當初耀王等三方勢力,為何一定要將自己陣營里的人,送上皇後之位的原因。
耀王等三方勢力的想法就是,為了控制郝嵩的子嗣,一定要控制郝嵩的後宮,讓皇位繼承人掌握在己方正營手中。
眼下,阮氏得了後位,雖然她出不了後宮,但她在後宮里,還是能說上話的。
誰讓當初耀王的三方勢力都贊同承認皇後的執掌後宮之權呢!
眼下,阮氏不屬于三方中的任何一方,如果拿回她的執掌後宮之權,那麼,三方勢力必然又要爭個你死我活。
與其如此,還不如給阮氏。
因為就算她再作,也作不出這個後宮。
至于控制阮氏的子嗣,她早就生下了郝嵩的長子,現在談這話不現實。
三方勢力卻也是不敢害了郝風,因為郝氏一族本來就子嗣越來越艱難了。
前兩代的眾位皇子忙著奪嫡,自己把自己禍禍了,輪到郝嵩這里,目前都是只剩獨苗一根了。
誰都不敢冒險去禍禍郝風。
畢竟他已經長大十五歲,而其余郝嵩的子嗣,還都是未知數,就算生下來,能不能活到郝風這個年紀還是未知啊!
三方勢力有各自強勢的一面,也有共同掣肘的問題。
所以,郝嵩與妻兒才能如此在夾縫中生存著。
眾嬪妃也是知道這其中的彎彎繞繞,這才不敢和阮氏正面叫板。
貴妃領著一眾人正要準備告退,阮氏淡淡地說了一句“明日換身利落的衣裳來。”
“是。”眾妃嬪應聲,退下了。
阮氏狡黠一笑,收了劍,回到椒房殿沐浴,再抱著郝嵩睡了個回籠覺。
第三日,眾妃嬪果然穿著改良版的所謂勁裝來了,她們在衣裳上面花了很多心思,想以此將阮氏比下去。
不得不說,眾妃嬪雖然對阮氏產生了羨慕嫉妒恨之情,但她們卻不認輸,她們忽然就被點燃了斗志!
不就是一個鄉下泥腿子農婦嗎!
我們這些堂堂高門貴女,怎麼可能比不過!
對于眾妃嬪的小心思,阮氏看破不說破,她只下達了今日任務——扎馬步。
眾妃嬪懵逼了……
不是練劍麼?
阮氏一本正經地道“本宮昨日回去認真想了想,你們還沒有基本功,現在就開始練招式是不能的,還得先從基本功練起。”
眾妃嬪怎麼有種被騙的感覺?
眾妃嬪哪知阮氏昨日在她們面前耍一套花式劍法,就是為了引得她們羨慕嫉妒恨的。
阮氏哪里有心思教她們練劍!
于是,阮氏帶著眾妃嬪一起扎馬步。
半刻鐘後……
眾妃嬪跪倒了一半。
一刻鐘後……
眾妃嬪全跪倒了。
這些嬌滴滴的名門貴女,大小就沒有武學基礎,讓她們從及笄之後開始練武,根本是不可能的!
就連扎個馬步,對她們來說,也是難以完成的!
阮氏已經料到了這種結果,她讓內官宮女們把跪倒在地,雙腳發軟,站都站不起來的眾妃嬪送回去,還讓她們明日再來。
眾妃嬪求放過!
第四日,來給阮氏請安的眾妃嬪少了一半人,都是派人來告了假的,說是染了病,不便前來。
阮氏不關心染病的真與假,她巴不得都不來才好!
而來了的這一半人也幾乎都是用步攆抬來的。
四妃來了三個,八嬪來了四個,十二美人來了五個。
其中就屬貴妃一人是自己走來的。
阮氏不由得對她另眼相看。
貴妃是眾妃嬪中最打眼的一個,阮氏看出來其余的妃嬪還是有些听貴妃的話。
就算這些人來自三個不同的陣營,但面對阮氏,她們又能集結到一個陣營,而貴妃就是她們的“將領”!
阮氏對于她們這種一擊就潰的陣營,壓根不放在心上。
三個女人一台戲,這二十四個女人,那得多少台戲?
沒有永遠同一戰線的盟友,也沒有永遠敵對的敵人!
這一日依舊是扎馬步。
還沒到半刻鐘,全部跪倒在地。
阮氏看著這些人,心底念一句何苦來。
于是,這些人又被送了回去。
第五日,眾妃嬪全員告病假,聲稱各種染病。
阮氏派了內官和宮女前去慰問了一番,表面功夫,還是要做一做的。
至此,眾妃嬪再也不敢去同阮氏請安了,消停了好一陣子。
阮氏算了算時間,從大婚第一天開始,她收拾眾妃嬪,只用了三天時間。
對于如此成果,阮氏頗為滿意。
一時間,後宮的風向都有些變了。
見識到阮氏這種坑人不見血的手段的眾妃嬪,遠遠地躲著了。
而那些負責監視的御林軍、內官、宮女等人,不由地對阮氏產生了忌憚之感。
連帶著,做事都小心翼翼起來,再不敢怠慢,生怕莫名其妙地就被阮氏給坑了!
一直遠遠看著熱鬧的郝甜,對阮氏佩服不已!
她家阿娘就這麼簡簡單單地將眾妃嬪給收拾了,她都能想到阮氏稱霸後宮,在後宮里橫著走的畫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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