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宏銘收回視線，“坐。”
秦又百坐下。
趙宏銘盤著玉珠，說︰“湛廉時知不知道林簾的身份？”
秦又百靜了一秒，說︰“我在讓人查了。”
“查……”
趙宏銘身體靠到沙發上，看著別處，臉上浮起幽幽的笑來。
這笑，看著似很高興。
但沒有人覺得趙宏銘這是高興。
秦又百低頭，“林簾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她知不知道重要？”
“……”
秦又百沒說話了。
趙宏銘看著他，一會兒後，轉過視線，抬手。
佣人送上茶水，放到秦又百和趙宏銘面前。
趙宏銘放下玉珠，拿起茶杯喝茶。
秦又百沒動，他頭低著，保持著剛剛的模樣。
趙宏銘喝了茶，放下，然後說︰“林簾，柳鈺文的女兒。”
“這件事，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如果有人知道了。”
趙宏銘看著秦又百，“你覺得該怎麼辦？”
秦又百眼神垂著，和著他這一刻的神態，看著和平常極為不同。
趙宏銘看著秦又百這模樣，他沒再說，拿起玉珠再次盤起來。
客廳里氣息沉寂了。
唯有趙宏銘手里的玉珠，因為兩顆玉珠相踫，摩擦，發出細微的聲音。
似時間的審判，審判著現在的沉寂。
“當年的事，不會有人知道。”
好久，秦又百抬頭，看著趙宏銘。
趙宏銘盤著的玉珠停頓，他看著秦又百眼里的神色，說︰“又百啊。”
“你只有一個兒子，予蘭只有一個兒子，我趙宏銘也只有一個孫子。”
“這件事，不處理妥當，我們趙家就得絕後了。”
趙宏銘神色恢復到平常，這幾句話說的也是格外語重心長。
秦又百垂目，“您放心，我會處理好一切。”
“嗯，去吧。”
秦又百起身，離開了。
趙宏銘坐在那，看著秦又百的身影，許久，他說︰“管家。”
管家無聲過來，躬身，“老爺。”
趙宏銘看著外面的夜色，“不管用什麼辦法，把少爺送到國外，我沒開口前，不能讓他回國。”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