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檢查了自己的背包,背上自己的包,就到路邊等公交車。自己正在看著,靜靜地在站牌前等著。
這時,有人突然拍了一下自己的肩膀,他回頭一看,不是別人,正是侯友健。
侯友健一見到印安東,感覺還是非常親切,他笑著說,印工,沒想到還真是你,你背包干嘛去了?你可是很長時間沒去藝術學院那邊了?
印安東笑了笑,說,侯經理,沒想到還真是你啊,你這過來沒去公司?侯友健笑著說,我這從公司里邊剛出來,沒想到這一出來就踫上你。
印安東並不想座位,侯友健卻是說,最近我手頭兒還是沒錢,到公司來要點錢,項目上準備運作,沒錢可是什麼都行不通,這什麼活都沒干,就一直在往里花錢呢。
印安東笑了笑,說,你們你那邊的主體隊伍還沒定,要是定了隊伍還好一點吧。
侯友健也跟著笑了笑,然後說,是啊,誰知道隊伍定起來這麼難,到現在也沒有定好,就說邱總和張總意見不大一致,難受的可是項目呀。
你沒見邱總,她可是在那兒呢?印安東問。
侯友健說,肯定見了,她不簽字,這手續也沒法走啊。
印安東嗯了一聲,印安東明顯感覺到,一提邱海燕,侯友健竟不想多說了。也不知道這事到底怎麼弄的,感覺侯友健對邱海燕躲躲閃閃。
印安東笑了笑說,侯經理,你這也是很長時間沒回陽光莊園項目了,你看現在你都不管了?
侯友健笑了笑說,印經理,你知道那邊的活兒,我也就不用過去了。
印安東沒有想到侯友鍵會這麼說,他心里咯 一下,這話說的好像一點兒都沒水平。
他跟邱海燕之間有什麼矛盾?這種事自己也不能瞎猜,只好笑笑說,是,雖然說是邱總管,但是邱總也不怎麼管。
印安東笑了笑,接著說,實際上項目維修的事兒,管也沒法管。
侯友健冷笑了一下,然後說,那里面的事兒又怎麼管呢?本來,現在到了這個時候,應該要出錢來,不過這個錢至今還沒要出來呢。
張總也是意見很大,那個活算算翻都是賠錢的活兒,雖然抓了個名聲,但就沒賺到錢,現在還是欠著一大堆賬。
印安東听到侯友健這麼說,突然覺得這個侯友健說的這些話跟自己雖然毫無關系,在這里面究竟有什麼事,他不敢想,也不會猜,只好笑了笑說,侯經理,你說的這些我也听不明白。
侯友健笑了笑,說,哎,印工,還是你好啊,干點兒維修的活兒。就那點輕活,也沒多大壓力,你可不知道啊,我這現在就像在火上烤一樣,做什麼都不對,真是難受,早知這樣,我就不干這個項目經理了,干了這麼多年技術負責人,沒操過這麼多心,現在真是心累呀。
印安東這才發現侯友健頭上的白頭發竟然多了,難道是以前有,是自己沒有注意到,還是去了藝術學院這個項目之後才有的白頭發。
印安東心里有些納悶,這個侯友健平時感覺項目管理的經驗也很豐富,沒想到遇到這事,竟然慫了。
不過像這種情況也不見得侯友健不會干活,只不過是處理這些關系對他來說難度極大。
侯友健的腦子的確有些亂,最近事情發生的太多,變化也很多,讓他有些無所適從。
公交車來了,印安東喊了一聲,侯經理,上車?
印安東看到侯友健稍微頓了一下,但還是和印安東上了車。
一上車,印安東就往後邊跑,侯友健笑了笑,這個小印跟以往一樣總想找個座兒坐一坐。
還別說印安東找到一個座位,接著就喊道,侯經理,過來吧,這里還有個座呢。
侯友健並不想往後坐,他只想坐在前邊,實際上,他並不想跟印安東坐一班車。
上了車後,侯友健話反而少了很多,印安東坐在站在他的旁邊,侯友健笑著說,印經理,現在藝術學院那邊其實也非常麻煩。
我每天也跟走鋼絲一樣,這手頭的事兒實在太多。不過那個劉老二還是托著甲方過來找我,真不知道這個劉老二怎麼想的,還有臉來繼續找我。
印安東听侯友健這麼說,這才想到,林院長來了之後,動作也很大。看來林院長跟曲院長的思路還真不一樣,有些事林院長也願意出面,真不知道這個林院長到底怎麼想的。
印安東知道點這里面的事,但他對侯友健並不想多說。
不過侯友健還是說,像劉老二這種人,真不知道他怎麼想的,就這種情況下,還想讓甲方跟我說話。
印安東笑了笑,說,好像的他們村里的事情也很復雜,劉老二只不過是最前面跑腿的人,實際上,他們的村里的村主任才是真正的主角,劉主任跟學校里的關系搞得都不錯,跟鎮上還有縣里的關系都不錯,所以有些話是能說的。
劉老二僅僅是前面跑腿的,他們村主任跟劉老二是一家人關系。
侯友建還是笑著說,甲方還專門叫過去,開會的還有職業學院的顧主任,是土方的會議。
印安東笑了笑,說,侯經理,你說的那個顧主任是不是下巴有顆痣?
侯友健點點頭,笑著說,侯經理,那不是村里的主任?那十有八九是職業學院的基建辦辦的顧主任。
侯友健愣了一下,然後說,哦,難怪他說話好像一直站在職業學院那邊的角度上看這個問題,難道他真不是村主任?
印安東點點頭。
奇怪呀,這個顧主任可是一直在推銷村里的隊伍,而且說的非常好,甲方都相信了,現在來看甲方對劉老二他們的隊伍也開始感興趣了。
看來侯友健得到的信息也是片面的,並不完整,估計又是學院這邊的甲方也是蒙在鼓里,他們根本就不知道劉老二干活好還是不好。
學院這邊要不是職業學院的領導協調,劉老二他們的日子會這麼好過?本來他們就是空手套白狼。
印安東自然知道村里他們怎麼願意做,跟職業學院那邊領導有什麼關系?但是這種事情他也沒法直接說明白,尤其是在這公交車里。
看著侯友健愁眉不展的樣子,印安東也不知道說什麼好,這個劉老二盯上了藝術學院,肯定不會松口。
看來侯友健還真的是不知道這劉老二他們真實的想法,如果藝術學院那邊的甲方出面,還別說,這事十有八九還真能成。
印安東看著這公交車每一站都停,公交車的規模並不大,而且感覺這每一站都停,這效率就低了很多。
侯友健低聲說,看這公交車每一站都停那邊東西大道上的大站快客,每次去公司,就是這個車的速度最慢。
印安東笑著說,侯經理,公司那邊不是給你配了個車嗎?侯友健笑了笑,說,哎,你還真以為公司給我配了個車啊,項目一正常了,哪有什麼車?
侯友健看了印安東,這個小印背著包,就像是在學校里上學的學生一樣。
雖然印安東的臉上有點成熟,但這種狀態確實充滿了青春的活力,跟自己是完全不同。侯友健總感覺到自己是老氣橫秋,暮氣沉沉,每次見印安東,他都會想到這個問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