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神秘秘的……”
秦恆吐槽一句。
現實中的身體則是十分敏捷的行動了起來，立即朝著她的方位瞬移過去。
不多時，兩人踫面。
秦恆定楮一瞧，這附近是一片冰雪極寒之地。
地表的冰層不算厚，只有十多米，但寒意的滲透程度卻是非常夸張，神念所感，整個地表向下三四億公里的深度，都屬于極寒動土，所有物體都被凍結，粒子運動無法進行，近乎等于時間停止。
空中區域一樣十分寒冷，秦恆以王級肉身降臨，都感覺體表如有針刺，不由自主打了個寒顫。
“此地有寶物？”他問道。
東懷月手里握著長槍，指著前方一片正在下沉的冰霧︰“剛殺了個王級混沌生物，它守著那片冰霧下的一個界門，界門很特別，有混沌氣流過，就自動變成寒冷法則能量。”
“竟有這種寶地！”秦恆先是驚訝，緊接著大喜。
混沌氣無法吸收，這是整個宇宙無數強者為之頭疼的一條約束。
若是有器物可以轉化混沌氣，將其變成可吸收的任意一種能量，那它就絕對是宇宙中數一數二的寶貝！
因為混沌海的能量實在太多了，它比整個宇宙都要大！
若能將混沌海轉化成物質能量，這座宇宙哪怕沒有“原初聖物”，也可以一直發展下去，至少幾個時代之內都不用擔心枯竭。
秦恆心情澎湃，催動空間之力隔絕寒冷，朝著冰霧之中下落。
冰霧是剛才東懷月戰斗的時候擊碎大量寒冰物質引起的，這里原來沒那東西。
霧氣之中一頭混沌生物的軀體正在逐漸崩解，重新化作混沌氣。
秦恆來的剛剛好，正巧能夠看見從那怪物身軀離散的混沌氣飄向一個方向，進入一個類似“門”的地方。
“門”是兩山夾谷形成的一個半圓形的口子，口子的這一段寒意彌漫，地表凝結冰霜，濃郁的寒冷法則用肉眼就能看見。
而另一端，卻是另一個世界，溫度適中，荒蕪空寂的大地上分布著少量植被，怎麼看都與酷寒毫無關聯。
一道門，兩個世界，所以東懷月稱它為界門。
怪獸分解成混沌氣，經過半圓形的界門抵達另一端，整個過程沒有任何變化，進去的時候是混沌氣，出去了還是混沌氣。
而當風來時，一股混沌氣從界門彼端吹過來，卻是看不見半點混沌氣的蹤影，已經轉化成了大量冰寒之氣，地面刮起白霜，濃郁的寒冰之力幾乎凝成實質。
“這是怎麼回事？”秦恆沒看懂，只覺得很神奇。
神念掃過界門，似乎並無特殊之處，就只是一個山谷入口而已，怎會有這等神奇功效？
東懷月道︰“你悟性非凡，不妨在此感悟一方，興許能有收獲。”
秦恆笑道︰“正有此意！”
若是能夠參透這處界門的奧妙，習得混沌氣轉化的法門，就再也不需要尋覓什麼機緣寶物了，隨便往混沌海一鑽，聚氣轉化，要啥有啥！
秦恆頂著寒意飄身落到界門的兩邊，一半身子在寒冰區域，一半身子在常溫區域，感受著兩地的不同。
這種截然不同的溫差，會讓人產生一些錯覺，總感覺有一半身體好像失去了知覺，好像離家出走了似的。
東懷月在界門的另一邊坐下，兩人隔著山谷，一起閉目感悟此地的特質。
呼~
一縷清風吹拂，帶著混沌氣流淌而過，化作刺骨的冰雪寒霜。
這個過程乍一看很流暢，沒有任何的過度階段，不過在放大時間尺度去看時，還是能夠察覺到一絲微妙變化的。
界門本無門，神念也很難捕捉混沌氣與冰霜能量轉化的那個瞬間，因為它太快了，快到連王者的敏銳度都難以精確捕捉到那一個剎那。
其實這種變化在混沌海中隨處可見，每一處地方都有混沌氣流轉，變化成泥土砂石、草木生物，也很經常看到一些可見物質分解，重歸混沌。
不過像界門這樣固定方位、固定演化的區域還是非常罕見的。
混沌氣的演化總是在神念無法察覺的微小時間里發生，由于它的發生充滿隨機性，常人根本無法去參悟解讀，哪怕是頂級聖皇的意識反應速度，都跟不上能量變化的速度。
界門的神奇之處就在于，它讓秦恆和東懷月有了“卡點”解讀的機會。
兩個人安坐不動，神念入微，仔仔細細的觀察著每一分區域內的能量形態。
秦恆左側是混沌氣，右側是寒冰能量，中間轉化的那個位置，便是最重要的。
每一股風吹來混沌氣的時候，他都會聚精會神的搜索那個“點”，去尋找能量演化的那一幕。
一次失敗，兩次失敗，三次失敗……
風一直在吹，右側寒冰能量一直在加重，若非空間之力隔絕低溫，此時的他恐怕已經凍僵。
東懷月用返虛鏡禁錮體外寒冷能量，使自己周圍的環境進入“時間停止”的狀態，也不怕寒冷。
經過幾個小時的捕捉，秦恆漸漸找到了混沌氣與寒冰能量轉化的剎那過程。
某一刻，他“看見”了！
他的神念鎖定在一個極其微小，連質子都不如的小點上，清楚的看到在混沌氣隨風而來時，經過這個極小的位置，頃刻間氣流凝結，微不可查的混沌氣粒子聚合，變成了極寒能量。
看到這一幕的瞬間，秦恆識海中不由自主閃過了《造物小成經》中對造物法則的描述。
造物法則，便是將最原始的能量聚合成萬物，以創造世間本沒有的東西。
“從細節來看，造物法則所述的造物之力和混沌氣完全就是同一個東西啊。”
“可為何造物神卻對混沌海束手無策，完全無法動用半點混沌氣呢？”
秦恆很是不解。
從微觀的角度去看，混沌氣其實就是大量的微小粒子，比宇宙中最小的塵埃還要小，莫說肉眼，就連神念都很難看清它具體的模樣。
小粒子踫撞、組合，變成大粒子，就成了宇宙中的萬千物質、萬千能量。
這是造物真理。
可偏偏造物真理操控不了混沌氣……
秦恆想不明白，這里頭的區別到底在哪里。
山谷對面，東懷月好像也看出了原理，神念對秦恆道︰“你說，這混沌海有沒有可能是被加密了，界內生靈權限不夠，所以啟用不了它？”
秦恆若有所思︰“你的意思是，從宇宙之外入侵進來的混沌海，是有主人的，在未得到主人權限的前提下，誰也無法直接得到它，只能得到它演化出來的寶物？”
東懷月點點頭。
秦恆問道︰“那它主人是誰？超越宇宙之外的無上存在為何要將混沌海放在這里？”
東懷月想了想，說道︰“這個問題要等我們超越真神以後才有資格去探索，眼下還是先研究混沌氣就好。”
秦恆無奈道︰“你都說了這玩意被加密了，再參悟下去恐怕也沒有意義。”
她揚起嘴角︰“那咋了，混沌海不屬于這個宇宙，我也不屬于啊。說不定這東西就是為我而來的呢？”
“呃……”
秦恆一時無言以對。
她說的……好像有點道理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