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君瞬間就死了。
盡管他這百年來提升迅猛，積累了十萬紀元的感悟全部爆發，吞噬大量珍寶，將境界一口氣提升到了主神頂峰，比風千雪都要強大一些。
可在秦恆的拆維術面前，也不過是個稍微大只一點的螻蟻。
“走了。”
東懷月收回金烏聖皇的銅爐，說道。
神墟大陸是險地，忘道者也不是什麼好人，殺長生君一具本體是挺過癮，但也暴露了行蹤，必須立即遠遁，確保自身的安全。
所幸這一次出手只是輕描淡寫，沒有大道至寶在身邊，舊宇宙的人估計也很難分清他們兩個的本體到底是在這里，還是在宇心界。
長生君隱匿的荒漠是在距離神墟道場較近的一處地方，本質依然是神墟大陸的中心區域。
秦恆不敢逗留，用折躍法遠距離挪移，一口氣就跑出了幾十萬光年。
離遠了之後，兩人再次變幻造型，隱匿氣息，避免被人察覺。
秦恆化作一尊石人，東懷月變成一個老太太，在一片偏遠的俗世世界暫時落腳。
“接下來怎麼說？是回神國繼續參戰，還是去干點別的？”東懷月問道。
秦恆反過來問她︰“干點別的？你是有什麼想法嗎？”
她捏了捏自己蒼老的手︰“比如繼續到處搞事，滅殺舊宇宙強者，或者探一探之前沒來得及去的舊宇宙各處秘境，找找機緣。”
秦恆一听就知道她是沒打夠，想找對手。
前線激戰，皇者太多，對他們來說很危險。
而敵後就不一樣了，目前好像只有天劍神皇一個超等神皇回來，冥月女皇兒子死了都無動于衷，好像根本不在乎老家的變故。
其他皇者的話……或許有少數留守，但以他們現在手里的大堆寶物，就算打不過，逃跑還是沒問題的。
既然她有此興致，秦恆也就順了她的心意︰“那行，我們往諸天宇宙去看看，那地方仇人少，安全些，而且有很多遠古時代的遺跡值得一探。”
神墟界時代他們轉過不少地方了，除了這次之外，以前也去過三十二劫場、九重天宮等地，已經沒有幾處真神遺跡讓他們好奇。
倒是太古時代的天地，據說和神國、神墟兩個時代區別巨大。
秦恆又是一個折躍法，離開神墟界的核心大陸，朝著古老宇宙的深處前進。
在趕路的時候，靈魂維度的他，也已經聯系上了虛燼神。
虛燼神听見他的呼喚，將他神念身帶走，暫時與會議世界里的眾強者分開。
虛無的靈魂維度小空間里，秦恆見到了神國之主。
虛燼神宛若一具被火焰燒焦的尸體，斗篷上冒著火星子，坐在王座上，問道︰“收獲如何？”
秦恆道︰“我已從神墟道場出來，在忘道者身旁，用您的神血激發古神殘痕，見到了上古時代的雷、風、水、土，四位真神殘影。”
虛燼神雖有能力洞察宇宙，但古神殘痕與他是同等層面的東西，無法窺視道，只能通過秦恆的視角轉述。
“他們說了什麼？”虛燼神問道。
秦恆直接將當時的情況完完整整的復述了一遍。
虛燼神聞言，焦黑的臉上眉頭微皺︰“倒是和始祖神所說的差不多。”
秦恆問道︰“您和各位國主都知道混沌海的價值麼？那為何不去開發它？”
虛燼神無奈道︰“辦不到。”
“辦不到？您是說……能力不足？”
“嗯。真神也不是萬能的，混沌之力超然物外，只有造物神的能力與之接近。但即使是造物神，也無法完美解析混沌海的構造，好像缺了點什麼。”
虛燼神短短一句話，就將十萬紀元以來九位國主先後嘗試對混沌海下手的結果說了出來。
秦恆聞言不解︰“我一直以為混沌氣就是造物之力，您也說兩種力量很接近，那為什麼造物神這麼多紀元以來還是一無所獲？”
虛燼神沒有詳細解答，而是回道︰“同一種法則，有時也會截然不同，到了那一步，你就明白了。”
秦恆皺眉沉思，思索這句話的含義。
莫非……同樣是造物的力量，混沌海比造物神高級，所以造物神破解不了、消化不了它？
又或者說……混沌海“加密”了，密碼很復雜，所以造物神搞不定？
這時，虛燼神說道︰“秦恆，你是個好苗子，這一時代，空間法則一道還未有人成神，如果你能走出那一步，和造物神配合，興許有一些機會。”
秦恆點頭道︰“我一直在努力修行，希望有朝一日能夠跟上您和各位國主的腳步。”
“嗯，去吧，有困難可以找我。聖皇級別我不會插手，但若是那五個偽神為難你，我會親自出面，讓他們明白真偽之間的差距。”虛燼神說道，語氣從容自信，那份由強大帶來的氣魄，是常人難以企及的。
說到這個，秦恆還真有幾句話想說，他問道︰“國主，忘道者是個怎樣的人？”
虛燼神搖頭︰“他什麼樣我也不清楚，我修行時他已經是偽神，這三萬紀元以來，我偶爾游歷時光長河，閱覽過去的世界，但混沌海的神隕之戰，卻割斷了時間，無法回溯到上古以前。”
“那您覺得此人是好是壞？”秦恆換了個方式詢問。
虛燼神笑了笑︰“好壞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站在哪邊。目前看來，忘道者對你並不友善，這次之所以不對你出手，也是因為忌憚我的存在。”
秦恆點點頭︰“是，我能感受到他對我的惡意，也許就和東懷月說的一樣，是因自己無法成神而產生的嫉妒心。”
虛燼神道︰“在你成為聖皇以前，我的神血會一直庇護你免遭那五位偽神的傷害。等以後你實力足夠了，自己去和忘道者掰扯清楚，若他是敵，就殺。這宇宙，其實根本不需要偽神這種東西。”
“我明白了，多謝國主！”秦恆點頭道。
幾句對話，就讓他的心思一下子通透了許多。
不管忘道者的本意是什麼，都無需在意，反正對方不敢親自出手。
至于殺忘道者……這件事情還需要積累。
四神遺物和忘道者自身的修為都不可小覷，虛燼神是至尊國主，他可以瞧不起忘道者，但秦恆還差得遠，還沒到挑戰次神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