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船行駛在五彩斑斕的黑暗維度。
和常規飛船不同，皇級艦船不以“光速”為驕傲，它們是破開虛空，在宇宙的另一個維度之中航行，看起來緩慢，實則奇快無比。
黑暗維度和物質維度是不完全平行的。有星系、星辰的地方，黑暗世界是相對空曠的，如深淵幽谷，不見其底。
而在星域之外的空洞區，則是黑暗維度的中心地帶，各種黑暗生物聚集繁衍，比物質宇宙光怪陸離，也比物質宇宙繁華昌盛。
那些黑暗能量濃郁的中心地帶，相對物質宇宙來說是扭曲的，空間結構很復雜。
當舟船穿過黑暗能量聚集的中心地帶，就會發生奇異的空間折躍現象，好似一下子越過了十分廣袤的空洞區，直接抵達了另一片星系。
這種情況，和蟲洞穿梭有點類似。
舟船上沒有其他人，秦恆三個在船頭甲板上看著黑暗世界的奇異景色，寒月帝君的身影緩緩凝實，出現在他們的身前。
“帝君。”
三人行禮問候。
寒月帝君擺手道︰“不必多禮。歸途我會用最快速度行進，約莫十余日即可抵達十皇殿。這期間你們可以修煉，可以賞景，只要不離開舟船即可。”
黑暗維度能量充沛，是個修煉的好地方。
不過此時三人都無心修煉，更加關心舊宇宙的事情。
秦恆問道︰“帝君，我們此去舊宇宙，要滿足什麼條件才能回來？”
寒月帝君看向他，面帶若有若無的調侃之意︰“怎麼，還沒出發就想回來了？”
秦恆搖頭道︰“不不，只是想心里有個底，畢竟那邊太過遙遠，連靈魂維度都無法和神國宇宙餃接上，各方面多有不便。”
關于舊宇宙的聯系問題，他之前專門問過蒙星。
蒙星說了，舊宇宙和神國時代是割裂的，雖然同處一片宇宙星空，但因為混沌海入侵，將整個宇宙的歲月長河撕裂，因此靈魂維度也出現了巨大的斷口，身處兩端的生靈無法通傳信息。
人們通常習慣把舊宇宙的靈魂維度被稱為“幻神界”，以區別兩邊的不同。
去了那邊，秦恆和炎封等人可以透過彼此神魂信標在幻神界交流，只是無法聯系到老家這邊的人。
寒月帝君說道︰“舊宇宙歷練，每一次的標準都是不一樣的。最短的一批人，只去了不到五年便被接回，而最久的一批，去了九千多年，超過了一個紀元。”
“這麼久……”
最短五年，換算地球時間久是六百多年，還在接受範圍之內。
但九千多年的那個，換算下來都超過百萬年了，簡直離譜！
炎封問道︰“舊宇宙磨煉的最終標準大概是什麼？”
他雖六世重修，但也從未去過舊宇宙，只是听人說起過，了解程度不比秦恆多太多。
寒月帝君回道︰“十皇殿通常會給你們發布310個磨煉的任務指標，最先達成指標的人，可以聯絡那邊的聖皇，接到安全區修行，等待其他人，或者去幫助其他人。只有等到你們十個人全部完成任務，或者完不成的人都死光了以後，十皇殿才會派人過去接引你們歸來。”
秦恆恍然道︰“所以說我們十個人需要互幫互助，才能更快完成任務。”
東懷月眉頭一皺︰“但如果我們之中有人互相關系不合，或者有人沉醉于舊宇宙的機緣、事物，故意不完成指標，或者完成了也不匯報，就要拖很久。”
寒月帝君點點頭︰“沒錯，最久的那一批，就是因為其中一位天驕在舊宇宙遇上了讓他甘願放棄一切的靈魂伴侶。他在那邊開枝散葉，踏入永恆，繁衍出了一支族群。其他人找到他，想帶他回來，他卻不肯，還把人給殺了。”
“那他最後怎麼回來的？”秦恆忍不住問。
寒月帝君︰“死了，沒回。他在那邊待了一個多紀元，同時代的九位天驕都被他所殺。為了終結那一場錯誤，十皇殿給下一屆的十位天驕下達了必殺指令，十人齊心，突破永恆，最終聯手擊殺了他。”
秦恆︰……
也就是說，那一紀元的十大天驕其實是團滅了，9000多年的磨礪時間，是全滅的最終結算時間，而非歸來。
不過相隔一個多紀元，後一屆的十個人居然能聯手殺了他，也是夠厲害的。
大家都是虛燼神國最頂級的天驕奇才，天賦誰也不比誰遜色，有一紀元的修為之差，十打一能贏，是真了不起！
東懷月吐槽了一句︰“為何非殺不可呢，既然人家不想回來，讓他待在那兒不就好了？”
寒月帝君的表情嚴肅了一些︰“事關神國顏面，非同兒戲。”
秦恆若有所思。
如果是平時自己前往舊宇宙，在那邊結婚生子繁衍族群，大概率沒人管你。
但十皇殿組織的磨煉，是代表神國，代表天才大賽的後續賽事，屬于官方性質。
說不定磨礪的過程中，其他八大神國的至尊、聖皇們都會關注。
有人加入舊宇宙勢力，反殺自家人，對于神國來說是非常恥辱的事情，所以需要嚴肅處理。
不過那種事情估計也就發生過一次，否則若有前車之鑒，當事人肯定不會那麼傻，完全可以先回來一趟，以後自由了再去舊宇宙和心上人團聚。
舟船前行，速度很快。
秦恆看到了許多彩色的黑暗生物在外面飛掠游走，目光好奇的看著這艘舟船。
不過沒有誰敢靠近。
聖皇級強者，無論在哪個維度都是十分強大的存在，真神之下一線實力，誰也不敢輕易招惹。
有寒月帝君隨行開路，這一路不會發生任何意外。
在出發的第二個虛燼日，秦恆看到了一片金黃色的弧線，出現在黑暗世界的邊緣。
那純粹的淡金色，與黑暗維度常見的五彩斑斕形成鮮明對比。
“帝君，那是什麼？”秦恆問道。
寒月帝君解釋︰“神國邊界。過了那條線，才是虛燼神國的真正國土，受神道氣運籠罩。”
秦恆︰“所以覺古皇朝嚴格來說不算虛燼神國的第一部分？”
寒月帝君︰“算，但不全算。三十六皇朝都是附屬小國，遵循宇宙自然氣運，不受神道氣運管轄。”
“神道氣運和宇宙自然氣運有何區別？”秦恆又問。
寒月帝君耐心解釋道︰“宇宙自然廣博浩大，前程無限，卻撲朔迷離難以捉摸。神道清晰，有真神詳解其理，各項氣運都在真神的可控範圍之內，要誰興旺誰就興旺，要誰衰亡誰就衰亡。”
秦恆似懂非懂︰“那這麼說除了三十六皇朝之外，虛燼神豈不是可以任意堆積氣運資源，讓自己喜歡的後代成為聖皇？”
寒月帝君笑了笑︰“你要這麼說也沒錯，但氣運之道不是兒戲，真神行事，有他自己的準則，非你我所能揣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