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恆似懂非懂。
東懷月又補了句︰“就是說，成神者必能成神，也許未來的某個時間，咱倆都是一方神國之主，你所顧慮的時間問題，于未來的你我而言，只是一種可以隨時消耗、隨時補充的能量。”
秦恆對時間法則也有一些理解，听完這句，微微點頭，算是明白了她的意思。
成神者必能成神，這是個結論。
但也不能倒果為因，覺得自己未來必能成神，就從現在開始擺爛不修煉。
沒有哪個真神是撿來的神位，這一切全靠修行與努力！
“走吧。”
他不再糾結這個問題，一步走進虛空世界，朝著神墟大陸的中心區域挪移而去。
靈魂維度那邊，幾位聖皇商議出了一些結果，讓秦恆和東懷月不必繼續搞破壞。
這樣搞意義不大，反而可能讓自身陷入危險，大道至寶不在身邊，雖有一堆聖皇寶物護體，但總歸斗不過那些真正的頂尖聖皇。
一番挪移趕路，兩人很快就來到神墟大陸的中心區域。
此時的神墟大陸，整體防備空虛，秦恆又有諸多寶物在身，可以隱匿氣息，一路走來基本無人察覺。
當他再次挪移，想要進入這個世界的中心區域時，一股強烈的抗拒感忽然從虛空深處傳來。
就好像狂奔中的人忽然撞到了一堵玻璃牆，而且還是鋼化玻璃，根本撞不破，跑不過去。
“到了神墟道場了。”
此地有著非同一般的空間權威，無法橫穿虛空挪移進去。
秦恆停在挪移禁區的邊界，轉為領域瞬移，一步百億公里，繼續往前行進。
神墟道場很大，這里是神墟界土的中心，有著整個世界最豐富的物質能量資源，同時也是神墟界億萬眾生的發源地。
當年曾有好幾位古神在這里立道傳承，即使現在古神隕落，他們的道場也仍然殘留著許多古神的痕跡，有緣者偶爾能夠撞見古神虛影顯現，習得神術的殘痕。
前行不久，秦恆就看到了一座廢棄的道場。
這一座道場有數十億公里大小，遠看去可以很明顯的看出地面輪廓曾被人為改造。
它背靠無窮大山，前方是奔流的大河，整體呈橢圓形，大地平坦，唯獨中間百萬公里區域高出一截，是道主安坐之地。
當然，這是對永恆強者而言。
若是凡人來到此地，身在其中，只會覺得四周到處都是植被、小型河湖、土丘小山，以為這里是一片為曾被開發的荒原。
歲月的力量改變了一切，地球時間上千億年過去，曾經的地磚風化成泥土，曾經的塑像粉碎成塵埃，昔日聆听古神講道的草木早已成為強者化形離開，現在這里只是一片充滿自然氣息的原野，再也沒有古神的福澤了。
“據說神墟道場曾有八位古神在此立道，其中四位共為一脈，另外四位各自獨立，想來這里應該是四位獨立傳道的古神中的一處道場。”秦恆說道。
東懷月贊同道︰“那八大古神，有四位是氣象之屬，雷神、風神、水神、土神，彼此有些許同門傳承關系在內，所以合起來建立了最初的神墟道場。另外四位，戰神、死神、大力神、眾星之主，則單獨開闢道場，這一處，應該是大力神的地盤。”
關于這個，長青聖皇曾經和秦恆等人講述過，較為詳細。
長青聖皇還說，四象神墟道場住著一個人，修為高絕，手段奇詭，無人知其姓名，只稱之為忘道者。
那時候秦恆還沒接觸過忘道者，以為此人是個白胡子老神仙的模樣，不過在太古秘境遇到一次之後，他對忘道者已經是充滿了怨念，恨不得一拳打死這個老頭！
如今來到這里，再往前走就會遇到忘道者。
不過秦恆並不擔心。
忘道者是次神，不會輕易出手，也不會自降身份擔當眼線給神墟界的神皇們傳消息。
秦恆來這里，是有虛燼神的指示，除非忘道者想和虛燼神掰手腕，否則不敢對他們怎麼樣。
兩人繼續前行，又走過了很長一段路。
神墟道場的世界，偶爾可以看到一些無數年前改造過的地貌形態。
這里不同于尋常星空，沒有恆星活動，也沒有地質運動，只要不被人為破壞，大地現在是什麼樣，一萬年後、一萬紀元後，依然還是什麼樣，變化幅度不會超過百米。
從那些曾經搭建過宮殿宅院的大塊平地，以及被利刃劈開的巨山河谷，恍惚間好像能夠看到無數年前此地強者雲集，作為世界中心時輝煌的模樣。
八神定居，萬千永恆前來朝拜，那是何等偉大的一個時代啊……
可現在什麼都沒有了。
一個小時之後，秦恆和東懷月繞了一大圈，總算來到了氣象四神的道場。
這處道場和剛才遇到的大力神道場不同，它相對而言還是較為完好的，地面依然還是磚塊岩石質地，沒有風化成泥土，也沒有長出太多的植被。
遠看去，四神道場呈圓角四方形狀，邊寬近百億公里，可以容納無盡眾生聆听大道，甚至可以在上頭開闢一座小世界，讓億萬平民安居樂業。
整個道場鋪設著白色的岩石，因時代久遠，略微發灰。
四面圓角的不遠處，皆有一座神殿屹立，規模也是很大，高出道場一截，神殿上雕繪各種圖案，大約可以辨認出來，是古神們自己創造的神道文字。
沙，沙……
道場上，一位灰袍老者手持掃帚，正在慢悠悠的清掃著岩石地面上的灰塵。
離得遠秦恆沒看仔細，飛到講道的廣場附近才發現，那白玉地面粗糙無比，布滿了數不清的細小溝壑，全是掃帚掃出來的。
“他該不會在這里掃地掃了十幾萬紀元吧？”東懷月看到這片百億公里大小的道場，忍不住吐槽。
用凡人掃地的速度清掃道場，那得多久啊？
幾百億年估計都很難掃完一遍！
而這地面，明顯是被清掃過無數次才會布滿溝痕，顯然十幾萬紀元以來，忘道者不止一次的對它進行過清掃。
兩人的到來，似乎沒有讓忘道者太過驚訝。
他掃地的動作沒有停頓，也沒有抬頭，語氣平淡，宛若公園大爺自己嘀咕一樣，說道︰“小天才，外來神，你們突然造訪，是為哪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