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空領主！”
又一道身影到來，同樣是黑暗維度的強者，而且實力更強，達到了王級。
其外表酷似蛟龍，腹下八足，神念威嚴道︰“宇宙演變自有其規律，不如順其自然，對大家都好。”
秦恆搖頭道︰“不好，不好。這法則缺損，會讓我們聖地永遠誕生不了星主級修煉者，每次都要跑到外界去，很麻煩。”
八足蛟龍道︰“可你此舉，對我們牧幽城而言很不友好。我們黑暗維度雖然很少與你們相爭，但你若是非要搶奪法則之河，說不得要戰上一場。”
這語氣很是不善，看樣子是不打算讓秦恆輕松修補好聖地的缺口。
秦恆問道︰“這是你的意思？”
八足蛟龍回道︰“不錯，我乃牧幽城城主，神域帝國之主座下十萬王城領袖之一，名為鬼蛟王。這座黑暗巨城是我的地盤，我要為自己城下眾生負責！”
黑暗維度共三大帝國︰神域帝國、神墟帝國、諸天帝國，分別對應三大宇宙時代。
黑暗維度不同于物質世界，他們佔據著整個宇宙超過80%的能量，但生靈數量卻只有不到物質世界的萬分之一。
之所以如此稀少，是因為黑暗生物沒有繁殖能力，只能靠“自然啟靈”的方式，由能量聚合體自動誕生靈智。
而且他們的智慧普遍偏低，在成為永恆之前，大多數都是本能吞噬，沒有多少思考的能力，更沒有復雜的修煉法和秘術、謀略。
構造方式的不同，使得三大黑暗帝國坐擁龐大能量，卻養不出太多的強者，據說皇級強者總數也就一兩千，王級十余萬，侯級千萬左右，比之任何一個時代，都要遠遠不及。
盡管如此，他們依然還是對能量、物質無比貪婪，只要物質世界出現裂口，就會有一些黑暗生物涌出，瘋狂吞噬，據為己有。
秦恆知道他們的德行，懶得跟鬼蛟王廢話，手掌一翻，太蒼元庭鐘在手，發出一聲警告的嗡鳴︰“你要是覺得能夠和我抗衡，大可出手阻攔試試。”
“你！”鬼蛟王很是不爽。
附近還有不少侯級黑暗領主，聞言也都展露出氣息，試圖壓迫秦恆。
秦恆手掌又一翻，虛空寶瓶浮現，淡淡說道︰“我這人一向熱愛和平，如果有人想要挑起戰爭，我不介意讓他們全部消失，還這宇宙一片和諧寧靜。”
兩大至寶的氣場交相輝映，恐怖的氣息壓得各位黑暗強者瑟瑟發抖。
能夠同時承受住兩件至寶威壓的，恐怕得是皇者級別才行。
面對這種狀態下的秦恆，別說他們只有十幾個侯級和一個王級，哪怕這個數量再翻十倍，都得掂量掂量自己。
“你……”
鬼蛟王心里不服，但面對至寶之威，卻又不敢不服。
“識趣就好。”
秦恆看他們不敢動手的樣子，不再理會他們，隨手一擊，貫穿前方五色能量構成的氣霧星雲，撕開一條接近一光年縱深的口子。
法則之河就在前方，被維度壁壘包裹著，無法涌入。
秦恆已經習得維度歸返之道，打破維度壁壘對他來說並非難事，瞬移上前，一掌壓下。
嚓~
法則之河的盡頭壁壘破開，一道難以名狀的多重法則復合潮流奔涌而出，頃刻間橫跨虛空，從牧幽城附近洶涌而過。
它的前端分裂出多個支流，想要去往其他地方。
秦恆連忙出手，將這一股力量約束，以空間法則之力收攏一體，延伸向前，繼續朝著東古聖地的方向流淌。
“虛空領主，做人留一線！”鬼蛟王追過來，想要分走一些法則之河的支流。
秦恆道︰“黑暗維度本就是物質世界能量最豐富的地方，你們先天條件如此優越，就別跟我們這些窮苦眾生爭搶了。”
鬼蛟王道︰“黑暗能量污濁雜亂，哪里比得上法則之河純粹潔淨！你停手，分我們一條支流，否則今天絕不放你離去！”
秦恆瞥了他一眼︰“哦？你是不是覺得我現在約束法則之河，沒有精力出手戰斗，所以才有這般勇氣跟我說話？”
“你……”鬼蛟王感到自己被羞辱了，但為了牧幽城的黑暗生靈，他顧不得這些，咬牙道︰“是又如何！”
秦恆輕蔑一笑︰“比起我曾經見過的星吞侯，你們這種只知道坐享天成福澤的黑暗生物，根本不配叫做修行者。”
說話間，他神念一動，連至寶都沒用，一股維度歸返之力橫壓而過。
滋~
鬼蛟王的肉身有九成被碾成了沒有厚度的平面，只剩下一顆頭顱。
“啊！”
鬼蛟王發出痛苦嘶吼︰“這是什麼？這是什麼力量！”
秦恆語氣平靜，說道︰“你們應該去學習修煉法，而不是在已經極其富裕的情況下追求更精純得到能量。”
黑暗維度先天優越，如富饒大地，不需要耕種就有足夠的糧食。
因為條件太好，所以這幫黑暗生物根本就沒有進取之心——反正能吃飽，還種地干什麼？
不發展法則感悟，不鑽研修行奧妙，他們的實力自然上不去。
這法則之河，是說什麼都不能讓給他們的，東古聖地不知多少兆京生靈都指望著這些法則源流支撐，秦恆不能因為自己的慷慨，導致聖地貧窮。
鬼蛟王痛苦的跑開，不敢再和他糾纏，其余黑暗領主更是逃得遠遠的。
秦恆的壓力有點大，法則之河畢竟是宇宙級的構造，一座聖地的法則源流匯聚于此，他的空間之力幾乎運轉到了極致。
剛才一次出手，險些沒穩住這股力量，他不敢再動了，只能一邊疏導法則之河朝著東古聖地的方向蔓延，一邊吩咐虛空寶瓶和太蒼元庭鐘，不許任何人靠近自己。
空間之力就好像一層塑料薄膜，引導法則之河穿過千里曠野，橫貫沃土良田，帶著潔淨的水流前往干旱多年的貧瘠土地。
秦恆推著這條長河往前行進，黑暗世界的距離無法用物質世界的常規單位來計算，但他估摸著這條河起碼有幾千光年。
領主級的力量雖然強大，但生生用自己的空間力量造出如此綿長的一條大河外壁，也是耗費了他巨大的心血和精力。
而且這個過程所需的時間，也是十分的漫長。
法則之河奔涌向前，時間久了，最開始那一段的邊界開始凝固，隱沒無形之中，成為新的宇宙脈絡。
空間壁壘是實際存在的，而宇宙脈絡則是無法看見的，成型以後就消失了，黑暗維度的人觸摸不到，物質世界的強者也很難觸及。
它和世界本身捆綁在一起，按道理來說根本不可能被踫到，也無法破壞。
但若是皇者交手，崩滅大片星空的話，依然還是有概率摧毀它。
這一場忙碌，耗費了秦恆整整一虛燼年的時間。
當法則之河的前端即將抵達破碎王國星域，就要修復好這片天地的時候，一道強大的黑暗氣息悄然來到了他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