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簡單智慧的寶瓶無法描述虛元神皇布下的陣法。
秦恆閉上眼，用神念去洞察四周。
那陣勢藏得深，不在平常空間層面，而是在于更加深層的宇宙空間基質層，需要剖開物質世界和黑暗維度的阻隔才能看見。
秦恆修為也不淺了，身為空間一道的領主級強者，稍微發力一下，就看到了虛元神皇布置的陣法。
一看之下，他不禁頭疼起來。
這陣勢是依照虛空寶瓶為基礎搭建的，和虛空寶瓶捆綁一體，挪動寶瓶就是挪動陣勢，挪動陣勢就是挪動虛元界，想要撼動大陣，就要撼動整個虛元界，同時撼動虛空寶瓶這件至寶。
所謂的陣勢，實際上就是界心地脈，和外面的八條禁法鎖鏈也有聯系。
整體來說，現在的情況就是虛空寶瓶和虛元界渾然一體，想放它自由，就要摧毀整個虛元界。
而虛元界又被虛空寶瓶保護著，想要摧毀這個世界，先要擁有鎮壓虛空寶瓶的實力。
這是一個反復套娃的關系，若不能打破因果循環，聖皇來了都是徒勞。
虛空寶瓶急切的問道︰“怎麼樣，找到辦法了嗎？”
秦恆如實回道︰“你和這個陣勢捆綁在一起，想要破解難度很大。”
虛空寶瓶︰“那你可有良策？”
秦恆︰“我想想……嗯，這樣，你先繼續這麼保持著，別外放力量，我用虛空法則來試試看能不能拆解虛元界的界心結構。”
“好，看你的！”虛空寶瓶滿懷期待。
秦恆沒有廢話，原地坐下，將神念、永恆之心同時調動，以虛空本源為雙手，滲透到虛元界的深層根基當中。
虛元界很大，這處界心之地的穩固性無疑是最高的，憑他個人的力量根本無法撼動分毫。
若是從邊界拆解倒是簡單很多，可這個世界太大了，從外往里拆，一點一點的搞下來，怕是給他十萬年都不夠。
眼下他所看到的，就是一棟摩天大廈，虛空寶瓶是一根和地基融為一體的鋼筋，要想得到這根鋼筋，就得撬開整個地基，砸碎比鋼板還硬的混凝土。
從世界邊緣往里拆解，就好像從頂樓往下拆樓，看似安全許多，但特別麻煩。
想要高效快捷的釋放虛空寶瓶，就必須采用爆破的方式，暴力摧毀虛元界這座摩天大廈。
可問題是……這玩意它太堅固了！
炸毀一棟樓簡單，炸毀一個有著大道至寶守護的虛元界，需要的力量太恐怖了！
就算把銀河系搓成一顆炸彈放在這里引爆，掀起的波瀾也無足輕重，就好像在大樓底下放鞭炮一樣，听著動靜挺響，其實毫無破壞力可言。
秦恆大致推算了一下，想要蠻力爆破虛元界的界心大陣，大約需要自身力量強化十五萬倍才能做到。
那是聖皇級的力量，而且還是同途徑蛻變多次的資深聖皇。
就算他把蒙星三人一起叫上，使出三道虛燼神符，只怕都不太夠用。
畢竟虛燼神符只對生靈有奇效，可焚燒萬物，卻無法焚燒虛空根基。
秦恆沒有著急，用神念細細去瞧，好像拿著放大鏡找破綻一樣，尋找界心大陣的弱點。
其實這座世界大陣的陣眼就是虛空寶瓶，它是最強的地方，也是最弱的地方。
但哪怕是虛空寶瓶主動配合，真的“最弱”，也不是現在的秦恆能夠撼動的。
他要找到另一個辦法，用更加精妙的方式，去破解這處絕妙的陣勢。
時間一點點流逝，不知不覺幾個虛燼日過去。
失去虛空寶瓶力量的滋養，虛元界變得沉寂，噬空獸始祖身上感受到的捆縛力量也略微減輕了一些。
不過這麼短的時間，還影響不了什麼。
秦恆觀摩許久，大約找到了一個門路。
他心想，暴力強拆虛元界，自己是不行的，但可以用虛空法則的力量去“溶解”同源的大陣根基。
他仔細觀察了這個虛元界的根源結構，它一共包含了二十多種虛空法則符文，比自己掌握的符文數量還要多，十分完善完美，近乎就是一座自然演化的大世界。
不過……搭建困難，拆解相對要容易一些。
他不需要精通所有二十多種虛空符文，只要將自己掌握的那十多種進行完全拆解剝離，事情就有希望辦成！
秦恆從來都是一個行動派，找到辦法之後，立刻就開始實踐起來。
他將永恆之心外放，以本源力量去同化周遭的虛空本源，以小化大，開始漫長的蠶食之旅。
整個界心大陣，就好像一個湖。
而他是一碗水。
用一碗水去佔領一個湖，難度很大，因為搞不好就是白給，一碗水倒進去了，湖還是那個湖，而碗里空空如也。
當然，事情沒這麼糟糕，這個湖是沒有意識的，秦恆掌握著主動權。
他從細微之處開始入手，先用自己掌握的虛空法則符文，去同化附近的一小片虛空，將其攬入自己的掌控當中。
隨後輕輕一拆，將這一片虛空溶解毀滅。
結果……強大的界域力場，在虛空溶解的瞬間，就對這片區域進行了修補，連億分之一秒都不到，它便復原如初。
秦恆的操作是失敗的，但方法好像沒錯。
虛空寶瓶驚訝道︰“我剛才好像感受到了一個瞬息的輕松……那就是你說的自由？”
秦恆一笑︰“我想應該是的，不過距離真正的自由還差很多，你給我點時間，我慢慢破解它。”
虛空寶瓶大喜︰“太好了！謝謝你幫我！”
秦恆笑道︰“不用謝我，我也有自己的目的，拆解界心之後，這里的寶物就能隨意取走了，對我來說好處多多。”
虛空寶瓶道︰“那些東西算不上寶物，都是我吐出去的虛空力量凝結而成，也就外面那八條細長的東西有點價值。你要是喜歡，等我自由以後，分你一些虛空本源，比那些雜物要強得多。”
秦恆順勢問道︰“那你自由以後，有什麼計劃？”
虛空寶瓶︰“我不知道，可能會到處去看看吧，不過外面是什麼樣子我也不清楚，感覺有點迷茫。”
秦恆果斷拋出魚鉤︰“那你可以暫時跟著我，我有很多地方要去，正好帶著你去經歷一番。”
虛空寶瓶欣然道︰“好啊，我也正需要一個人帶我領略外面的世界。不過我的力量太強了，你恐怕會承受不住我長期跟隨時帶來的壓力。”
秦恆一桿子猛打︰“這個也簡單，你和我本源交融，我們互為一體，便不會損傷對方。”
虛空寶瓶傻傻的，還不知道自己是個香餑餑，已經被大餓狼給盯上了，在那里若有所思︰“嗯，有道理！那等我自由了就試一試，看你能否承受住我的本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