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數十年悄然而過。
秦族已經發展成為秦州第一大族,族人數量突破十億,星主強者近千,其中四位初代皆是星主九階頂尖戰力,手持秦恆所賜奇寶,永恆不出,幾乎無敵。
東古聖地的盤古族同樣發展迅猛,現在也已成為一方大族,與紫雪星共為一體,在東古聖地位居頂尖行列。
族群興旺,秦恆很是欣慰。
不過有件事情,卻是讓他頗為不爽。
就在最近,風千雪從舊宇宙回來了。
她重塑本體用了一年多的時間,之後並未立即回歸,而是在長青界清修,將太古秘境之中的感悟全部轉化為實力。
後來舊宇宙又發生了一些異變,洪荒神皇沖擊偽神次神之境,致使神墟界格局大變,她渾水摸魚,撈了些好處,實力又了一些增長,幾乎趕上太古秘境之中身殞的時刻。
但在黑暗之河即將徹底散去,準備回來的時候,卻是遇上了長生君。
風千雪告訴秦恆,長生君已是今非昔比,沒了不死神樹幼苗的庇護,他失去不死不滅的本體。可實力方面,非但沒有下滑,反倒破而後立,變成了一方強者!
現在的長生君,實力突飛猛進達到了三次蛻變巔峰高度,隨時可能踏入王級,手中有六階奇寶三件,各種手段層出不窮,底蘊之深厚令人刮目相看。
風千雪勉強恢復到三重蛻變的境界,卻苦于沒有高階奇寶在手,不敵長生君,險些被殺。
好在長青聖皇也要撤回虛燼神國了,順路將她救下,化解了她的麻煩。
秦恆見到風千雪的時候,感覺她憔悴了許多。
原本風華絕代的仙道天驕,如今氣運折損,風采大不如前。雖然相貌依然冠絕天下少有人能媲美,但無論是眉宇間的神采還是生命法則本源氣息,都已呈現出枯竭跡象,不復昔日輝煌,令人惋惜。
她來找秦恆,一方面是訴說自己最近的經歷,另一方面,則是想要借不死神樹幼苗的生命力來修補自己的損傷。
秦恆聞言遺憾道︰“我已將不死神樹幼苗借給了生命神國國主,需要下個紀元才能拿回來。”
風千雪眼神一黯︰“看來是天意如此……”
秦恆道︰“戰爭在即,我們很快也要上陣和舊宇宙強者廝殺了,到時候多殺幾個舊宇宙強者,興許可以壯大自身氣運,重回巔峰。”
風千雪苦笑︰“這談何容易啊,舊宇宙的那些主神、神王,很多都是活了幾千甚至幾萬紀元的,單打獨斗都頗為困難,更何況他們人數是我們的兩倍不止,正面廝殺必然對我們不利。”
秦恆看著她,意有所指的道︰“你以前不會這般畏首畏尾。”
“我……”
風千雪低下頭,沉默了。
過了片刻,才嘆息道︰“或許是死過一次,折了我的心氣吧。骸骨神皇那一下,真的太強大了……”
她低垂著眼簾,眉頭緊鎖,傀儡肉身流露出痛苦之色。
骸骨神皇手持大道至寶九幽白骨幡,刺在了她的花瓣本體上。
那一下,瞬間摧毀了她的神魂與永恆之心,只一剎那就讓她失去了一切,深深的體會到了自己從有到無,消亡于世間的過程。
生死之間有大恐怖,瀕臨生死的時候,可以激發人的潛能,發揮出超常的力量。
可如果沒激發出來,眼睜睜的看著自己遭遇死亡,切身體會了死亡的大恐怖,那種心理陰影,也將伴隨一生,即便復活過來,都無法抹去。
秦恆看著她,有些憐惜,心中暗自詢問太蒼元庭鐘︰“鐘哥,你是靈魂法則至寶,可以辦法抹去風千雪心中那份對死亡的恐懼?”
鐘哥回道︰“抹去記憶倒是不難,可是死亡的恐懼並不是記憶,而是一種本能。經歷過死亡的人,要麼看破生死,看破一切,無所畏懼,要麼就是她這樣,心氣折損,氣運枯竭,再難恢復。”
“你的意思是,她‘沒救’了?”秦恆心道。
鐘哥解釋道︰“有救沒救不是我能斷定的,要看她自己能否破除心障。氣運之傷可借外力修補,心中惡魔只能自己降服。”
“我明白了。”
秦恆不再請求至寶幫忙,對風千雪道︰“挫折總是難免的,我也有打不過的敵人,這不丟人。重要的是,你要繼續往前,登臨神道絕巔,將曾經的對手全部踩在腳下。”
風千雪苦笑︰“道理我是明白的,可心中感受……唉。”
她又是一嘆,身上一股濃濃的喪氣感,怎麼也抹不掉。
身死一次,就好像掛上了一個魔咒,很難甩掉。
“有機會把骸骨神皇干掉,應該能破除你的心障。”秦恆道。
風千雪點了點頭︰“這或許是個辦法,只不過難度也是極高。”
骸骨神皇那樣的存在,本身就已是近乎無敵了,國主不出,也就四大次神和最近得到神道契機的洪荒神皇能夠壓制他。
至于擊殺……真的難如登天!
“還有不到十年,三界大戰就要開啟了,你有什麼打算?”秦恆問她。
風千雪道︰“我才蛻變不久,想要沖擊王級恐怕還要很長時間。最近什麼也不想做,準備返回故鄉雲霄星系,隱去修為,做個普通人,過一段平靜的日子。”
秦恆點頭表示理解︰“既如此,那你好好休息,要上陣時,我們再踫頭。”
“嗯。”
風千雪問他︰“我看你氣息沉穩,有種深不可測的感覺,是不是快突破了?”
秦恆微微一笑︰“嗯,快了。虛燼神的神道古經給了我很多啟發,我的核心大道,已經琢磨到了最後階段。”
風千雪一臉羨慕︰“你真是蓋世奇才,縱觀整個神國時代,也就各位國主才能與你論長短。我有預感,你應該會在幾個紀元之內成就至尊神位。”
秦恆笑道︰“承你吉言。若有那麼一天,歡迎你來我的神國,我可以劃一片廣闊星空送你當領土。”
風千雪抿唇,有些不服氣,又有些沒底氣的說道︰“我也不是止步不前的人,興許加把勁,亦有可能在遙遠的未來踏入神道領域。”
看她這副矛盾的樣子,秦恆哈哈大笑︰“說話大聲點,你可是一株神苗!”
“我……”風千雪見他笑得燦爛,氣度宛若烈陽明月,光照萬物,心中感受復雜。
過了半晌,才讓自己從容起來,微笑點頭道︰“你等著,我遲早追上來,到時再與你一爭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