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懷月眉頭皺得更深。
她欲言又止，想說點什麼，但又忍了回去。
今日之戰，讓她看清了自己和秦恆之間的差距。
如今的秦恆早已不是從地球走出的那個稚嫩少年，在兩大奇寶和基礎實力的支撐之下，即使是王者在他面前也討不到好處。
反觀自己，東懷月自問做不到單殺頂尖王者，甚至單挑冥蛇老祖都頗為費勁。
蒙星和風千雪的保命神符已經用掉了，銀城領主、天霜王，也不是什麼無敵的存在，五個人加在一起，就一個時光神淚和最後一道虛燼神符算是強硬手段，其余一切，都沒法和秦恆的至寶相提並論。
換句話說，他們幾個……都是累贅。
想到這，東懷月點頭道︰“好，那就分開修行。你自己……小心。”
“嗯，走，先去太古傳送陣。”秦恆答應道，帶著他們迅速離開現場，一步挪移橫渡破碎的虛空，而後快速瞬移，遠離風沙界。
風沙界的邊緣是斷崖絕壁，靠近之後重力自動旋轉，從峭壁變成了平地，往前移動，可見大地無邊無際，全是厚實的灰褐色岩層。
不一會兒，他們就來到了隱形的太古傳送陣上空。
附近都是岩石地面，看起來和別的地點沒有多大區別。
秦恆神念一掃，四下沒有其他生靈，于是將蒙星和風千雪從界胎之中帶了出來，並取出那唯一一枚神髓晶。
嗡~
太古神髓晶出現的瞬間，整個大地開始震顫，岩層 破裂，一座古老的傳送陣緩緩升起。
這傳送陣酷似一座祭壇，有幾千米大小，中央部位凸起一個平台，中央是個凹槽，向四周蔓延出一道道復雜的紋路。
那凹槽便是放置太古神髓晶的地方。
“上去吧。”秦恆已經將計劃告訴了蒙星和風千雪。
“秦恆，我們還是一起走吧，去和十皇殿的各位皇者師叔們匯合，就算舊宇宙神皇來了，也無需懼怕。”蒙星提議道。
秦恆微微搖頭︰“十皇殿的前輩們也很難和洪荒神皇、千機神皇那樣的強者抗衡，我不想把麻煩帶給他們。你們放心，我獨自一人目標很小，這太古秘境如此廣闊，他們不見得能抓住我。”
他還有一點沒說，那就是虛元神皇。
這次出手，八荒鎖神陣和虛空寶瓶都暴露了，倘若紫木王和雲無涯兩家將消息傳遞出去，被虛元神皇知曉，後者定然會雷霆震怒，為了大道至寶不顧一切追殺秦恆。
而虛燼神國這邊，唯一能夠抗衡虛元神皇的無極聖皇，卻沒有進入太古秘境。
也就是說，秦恆相當于沒有靠山！
風千雪剛剛塑造好的肉身法器微微蹙眉，有些擔心的道︰“你如此耀眼，舊宇宙很難容你。或許我們可以聯絡另外幾個神國的強者，向他們尋求庇護？”
秦恆一笑︰“不必如此。各位神皇也是來尋覓機緣的，若是讓他們給我當保姆，豈不耽誤了他們？”
旋即將太古神髓漿交給東懷月，對他們道︰“你們走吧，去游魂鄉，那邊暫時是我們神國人的地盤。”
眾人還想說些什麼，天霜王果斷道︰“走走走，我們都是累贅，早些離開，也好讓虛空領主放心去闖。”
然後帶頭登上了那座傳送祭壇。
眾人聞言心里都挺不是滋味，但想來想去，也的確沒什麼理由拒絕這樣的安排。
五個人落在祭壇上，東懷月目光看著秦恆，將那晶石放進了凹槽處。
祭壇上的紋路亮起，光芒將他們的身影緩緩吞噬。
隔著傳送大陣的光幕，秦恆看到東懷月的眼神帶著幾分好勝心，嘴唇微動，看口型好像是在說︰我會很快追上來的！
他笑了笑，遠遠揮手，用質樸的本族語言道了聲︰“那你快點，我可不會原地等你。”
法陣隔絕了聲音，東懷月听不見他說什麼，但讀唇語仍能看懂。
瞧見秦恆那副隨和又帶點小驕傲的表情，東懷月心情一陣復雜。
當初追著她的腳步踏入星空的小伙子，如今已是走到她的前面去了。
這個人就像一束光，璀璨耀眼，無比光明，無比溫暖，速度奇快，超越一切有形之物，無人可及。
曾經在他前方的人都被超越了，與他並行者，也無法永遠與他並行。
作為曾經的前輩，一段時間的戰友，此刻東懷月心中隱隱有些憂慮，感覺自己已經追不上秦恆的步伐，遲早也和玄涅一樣，被遠遠甩下。
可她不甘心！
秦恆是強，她也決不能弱！
她不是嫉妒秦恆天賦異稟，只是覺得自己本該舉世無雙，本該是最優秀的那個，無論如何都不能輸給秦恆！
無論是朋友還是對手，是同族還是異族，心中都有一個本能的聲音在低喃︰縱使此界天驕無數，我都要成為最頂尖的那個，成神立道，超越過往，登臨絕巔！
輸給秦恆？不行！
最差也要和他齊頭並進！
嗡~
光芒吞噬了一切。
祭壇朝著高空射出一束流光，東懷月等人化作五道流星般的影子，轉瞬遠去，跨越重重虛空，去往太古秘境的另一端。
秦恆目送他們的身影消失，等到光芒散去時，那祭壇也消失了，地面還是岩石最初的模樣，沒有絲毫痕跡留下。
友人皆離開，只剩他自己一個。
秦恆心中有些空落落的，但又感覺輕松自在了許多。
“瓶兄，接下來就是咱們闖禍的時間了。”秦恆踫了踫肩膀上的瓶子，淡笑道。
虛空寶瓶打了個嗝，回道︰“暫時還是別吃了吧，我有點飽，需要消化幾天。”
一口氣吞掉幾百個永恆生命，其中還有兩位頂尖王者，它現在肚子里全是能量，打個噴嚏就能震死一個巔峰神王。
大道至寶不同于尋常奇寶，可以自己修行，自己成長。
虛空寶瓶吞噬掉的生命、能量、物質，都可以成為它的養料，讓它變得更加堅固強大。
必要的時候，還能將沒消化完的能量噴發出去，作為物質能量打擊的手段。
秦恆道︰“好，那你慢慢消化，我去找找機緣，看能不能遇到點虛空法則珍粹，繼續增強實力。”
語罷神念一動，開啟領域瞬移，迅速朝著遠方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