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別再靠近。”
虛空寶瓶發出一道念頭，勸阻秦恆繼續靠近。
秦恆聞聲停下，驚訝道︰“你是活的？”
“當然活的，死的還會叫你？”虛空寶瓶反問。
“這……”
秦恆心下有些露怯。
一個有靈智的寶物和一個沒有靈智的寶物完全是兩回事，前者擁有自主意識，能夠催動部分威能，即使沒有主人在場，也很難降服。
尤其這只寶瓶還是大道至寶，屬于不可復制的神道領域之器，數量就算不如真神那般稀少，也不會太多，全宇宙總數應該只有幾十件。
這種層次的寶物一旦發威，憑秦恆現在這點實力，還真不夠看。
“你從哪里來？”虛空寶瓶主動發出詢問。
看這語氣，好像沒有多少敵意，讓秦恆略微放松了些。
“長青界。”秦恆回了一句。
虛空寶瓶不解︰“長青界是哪里？”
秦恆︰“神墟宇宙時代邊緣區域的一片星空。”
虛空寶瓶︰“神墟宇宙時代又是哪里？”
秦恆一愣，頓時好像明白了什麼︰“你不知道神墟界？”
寶瓶不語。
秦恆問他︰“那你知不知道虛元神皇？”
寶瓶反問他︰“虛元神皇是什麼？”
秦恆一听這話，頓時哈哈大笑。
這大道至寶，居然不知道它的主人是誰！
虧他還嚇個半死，以為要被這件大道至寶攻擊，丟下半條命在這里。
沒想到這東西對他根本沒有敵意，只有好奇！
“你當真不知道虛元神皇？不知道虛元界？”秦恆多問了一次。
虛空寶瓶回道︰“虛元界我知道，以前有個小獸跑來附近玩耍，我和他聊了幾句，他說這里叫做虛元界，是個孤獨的地方。那是我第一次遇到生靈，也是在見了他知道，才明白什麼叫做孤獨。”
秦恆好奇道︰“那後來呢？”
虛空寶瓶︰“他每隔一段時間都會來找我說話，一共來了八次，第九次的時候，他受了很重的傷，我想幫他，但還沒開始幫他，他就被另一個小獸給咬死吃掉了。我很憤怒，本能流露出了虛空的力量，將另一個小獸磨滅成了塵埃。從那之後，我就再也沒有看到別的生靈。”
秦恆恍然。
這虛空寶瓶的靈智，明顯是在虛元界誕生以後才出現的。
在一萬紀元以前，寶瓶並無靈智，被虛元神皇安置在這里以後，由于太古秘境長達上萬紀元的自然放置、滋養，慢慢生出了一個懵懂的智慧。
但由于環境的束縛，它無法離開、無法移動，接觸不到外界，所以這個靈智十分單純，如同白紙一樣。
許多年前有兩頭噬空獸闖入此地，一個被對手殺死，一個被虛空寶瓶抹殺，從那以後，噬空獸始祖就教育小輩們不得靠近界心。
所以秦恆應該是虛空寶瓶見到的第三個活體生靈！
明白這些之後，秦恆心中的喜悅已經幾乎要溢出來了。
天大機緣！
這才是真正的天大機緣！
一個單純如白紙一樣的大道至寶，簡直太好拐了！
尤其是它的法則還是空間系的，與秦恆的本源完全相同，簡直就是為他量身定制的至寶重器！
“現在外面已經沒有噬空獸了。”秦恆說道。
虛空寶瓶問道︰“為什麼？他們都去哪里了？”
秦恆解釋道︰“這虛元界本身是虛元神皇以你為根基，創造出來的一片試驗場。我誤入此地，將那些被囚禁的噬空獸解救，如今他們都已自由，只剩下噬空獸始祖和你了。”
虛空寶瓶聞言低喃︰“自由……自由是什麼？”
秦恆告訴它︰“自由就是可以去任何自己想去的地方，做自己想做的事，在力量與規則的許可之下，滿足自己的好奇心，不用壓抑自己對世間萬物的探索欲，也不用看其他人的臉色。”
虛空寶瓶感受了一下他所說的那種狀態，有些羨慕︰“自由，真好。”
秦恆像個人販子一樣拋出誘餌︰“你也可以自由，如果你想要，我可以幫你。”
虛空寶瓶遺憾道︰“我無法離開，這里有個強大的陣勢將我囚困，自我明事以來，始終無法移動分毫。”
秦恆看它有些意動，繼續加大力度勸道︰“你身陷囹圄難以自救，但我不受約束，或許我可以幫你。”
虛空寶瓶問道︰“你能做什麼？我感覺你十分弱小，我一道氣息就能毀了你，憑你……我看不太可能。”
秦恆一笑︰“不試試怎麼知道？我人族有言，只要功夫深鐵杵磨成針。你看我弱小，但我有的是耐心，願以螻蟻之力而撼泰山，助你脫困。”
虛空寶瓶只是個單純的器魂，不懂人心的那些彎彎繞繞，聞言立即說道︰“那好，我將力量收攏，你來瞧瞧這處陣勢，看能否找到破解之法。”
語罷，周遭的強壓立即收斂回去，那種撲面而來，宛若王者親身阻攔的推力一下子消失無蹤。
秦恆只覺得前方的虛空一下子變得清澈透明，刺眼的光芒都散去了，自己先前用來抵御強壓的沖力沒有及時收回，猛的往前一沖，一口氣就飛出了幾百萬公里。
他調整好狀態，將肉身縮小回常人形態，兩步瞬移來到虛空寶瓶的旁邊。
離得近了，秦恆才發現虛空寶瓶的體積還挺大的。
這件大道至寶的造型簡約樸素，有點像古代的柳葉瓶，通體燦金色，有強烈的金屬質感，高度四百多米，瓶口四十多米，細頸斂腹，上隆下窄，瓶口附近有十九道環狀銀色紋路，仔細看去並非一整圈的描漆，而是由無數個細小的銀色符文匯聚而成，每一圈都代表著不同性質的空間大道。
秦恆站在瓶口上空往下看，感覺好像一個凡人站在萬丈深淵邊緣似的，內心不由自主的產生恐懼感，很怕一不小心掉下去，就是粉身碎骨的下場。
虛空寶瓶，這就是大道至寶，即便收斂起所有的力量，仍然讓永恆領主心悸。
“陣勢在哪？”秦恆壓下心中對至寶的忌憚，對寶瓶問道。
虛空寶瓶︰“我周圍，到處都是它們的力量。你仔細看，那是藏在虛空深處的力量，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