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她媽媽再婚，她轉學離開，也就比我早了三四個月。”李元周說著笑了下，“她繼父的公司不大，好不容易才跟彭家有了合作。”
這下岑瀟明白了，“那她……”
“死了，在天師趕到之前被鬼殺的。”李元周平靜道。
哪怕身在他的鬼域，但陳南冰一直在躲著他，他也沒有刻意尋找，因此除了副本開始後，他們不怎麼見面。
沈星沉問出好奇已久的問題，“這個副本學生、老師都不少，當初真死了那麼多人？”
“沒有，只死了二十多個，別的鬼都是我之後收服的，等副本開始，給他們分配對應的身份。”李元周想了想，給出一個形容，“類似角色扮演，不過他們並沒有之前幾次副本的記憶，等結束才會恢復所有記憶。”
“原來是這樣。”以前可沒有大boss給他們詳細解釋，這下總算明白了，可還有一個問題，“你們如今算是副本中的npc，一次次循環重復，都不去投胎的嗎？”
李元周︰“我不放心奶奶和才三歲的妹妹。”
郭文心唇角露出笑意，“我在副本中做npc，滿二十次後，媽媽下輩子會過得幸福美滿。”
李元周垂眸，看著自己的雙手，“還有一些是我收的手下。”
副本完善程度越高，系統分配過來的玩家越多，他就更可能找到方法。
“來了，吃點飯後水果。”
門被打開，一個出乎預料的人出現，身邊飄著各種甜點水果還有飲料。
“校長？”
校長尷尬地笑笑，找了個單獨的位置坐下。
“校長，你當初到底知不知道李元周的事情？”岑瀟按耐不住問道。
校長知道她想問什麼，直接點頭，“我知道，可有陳老師的前車之鑒在，我不敢，我只是一個小小的校長，根本斗不過他們。”
“我不是一個人，我還有父母有妻子兒女，他們都指望著我，我不是聖人，做不到為了一個學生，拿自己的前途開玩笑。”
“我能做的僅僅只是在學校的時候，稍微做點什麼，最起碼讓元周不會因為吃食太差導致身體問題。”
說到這里，校長苦笑，“還有那些流言，或許他們之所以沒阻止，正是因為可以損壞元周的名聲。”
岑瀟瞪大眼楮，“可你是校長啊，他們只是你的學生，再如何家里人也不會那麼縱容吧。”
“那幾家或許不會，但——”校長臉色有些難看，“衛煥，他可以。”
“可……”
“我能理解的。”李元周打斷了岑瀟的話，“其實班里的同學剛開始是會幫我的，見我吃得不好，會請我吃飯，或者把從家里帶的食物給我，被褥被弄濕了，也會讓我擠著睡，還會跟我討論題目……”
“但他們都被找麻煩了，他們有的選擇告訴老師，告訴家長，甚至還有報警的，可根本沒用。”李元周面色平靜，“一次兩次還可以，他們會堅持，但次數多了……”
李元周嘆口氣，“他們是來學習，考個好大學，博個好前程的，不想沾染無止盡的麻煩，因此學會了無視。”
“所以才變成了你們看到的那樣。”
郭文心也道︰“衛煥不喜歡我這個私生女，又發現我跟李元周是朋友，所以才會專門設計，從而導致我被26班部分學生討厭，其實有些欺負我只是隨大流，為了討好人而已。”
郭文心看向顧汐，“就像那天晚上你看到的，真正想欺負我的其實就那一個，另外的只是附和而已。”
說到這個，顧汐也來了興致，“所以午休時你也遇到了同樣的事？那玩家到底該不該幫你。”
“嗯，午休時那個玩家選擇了幫我，然後被另外幾人撕碎了。”郭文心看向窗外的藍天白雲，那是副本設定，她無法改變，“若是不幫忙，則會被‘我’記恨，然後偷偷干掉。”
顧汐詫異，“那你怎麼沒來找我？”
“……因為你很厲害，我不想找死。”
郭文心實話實說，然後又開始說之前的事，為顧汐幾人完善劇情。
“其實當初有些學生感覺不對，並沒有選擇欺負我，但他們也不會去阻止，因為我不值得他們跟其余學生交惡。”郭文心想到什麼還笑了，“其實有同學建議過我轉學的，還說要把零花錢送我，有小十萬，但我拒絕了。”
畢竟她還沒成年，又正是高考的時候，想著熬熬就過去了，沒想到自己會死。
岑瀟氣憤得不行，同時也很不理解，“你知道衛煥為什麼這樣嗎？”
“我知道。”這個問題李元周早就弄清了，“衛煥的父親小時候算不上很優秀，最常听到的就是自己的父親夸獎別人家的孩子。”
“他有了自己的孩子後，就想讓自己的孩子成為‘別人家的孩子’，所以他對衛煥要求很嚴格，從小到大的考試必須是第一，否則就會迎來毒打。”
“衛煥初中之後，他父親不知從哪里找了專家詢問，很少再直接毆打，開始不讓他吃飯喝水，只在必要的時候輸些營養液維持身體狀況。”
“他還會把衛煥關到完全漆黑的地下室，並隔絕他跟所有人的聯系。”
“然後在長久的壓抑下，衛煥心理變態了，他開始虐待小動物。”李元周回憶起曾經，“我見過他給流浪貓狗喂食，獲得它們的信任後，又把他們一個個帶走，虐殺，特別漂亮的，還會收藏它們的皮毛。”
“至于針對我，因為我考到第一，導致他又開始受父親的虐待。”
“你……我……”岑瀟簡直不知道說什麼好，只能泄氣地倒在沈星沉身上，“衛煥父親那麼對他沒人發現阻止，衛煥那麼對李元周也沒人發現阻止，這個世界到底怎麼了？”
沒人回答這話，氣氛一時很是沉悶。
【這個我知道。】許久不見的小可愛從系統空間出來，落到了烤串旁邊。
“哦？”顧汐也很感興趣，便道︰“多少積分，扣吧。”
【不用宿主花積分，我升級了，權限提升很多，這個可以查到的。】
【之所以沒人發現阻止，是因為衛煥曾是主角。】
“就這還能是主角？崩壞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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