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昂和姜隱,是最早和華雄結交的人。
也是在西縣弓箭社草創的時候,就親力親為參與過。
是故,華雄的話語剛落下,趙昂就起身搶先出聲,“自然是由子深留下!狩元,你的護羌營可以設立兩個軍曲候吧?給朝廷表請我為其一。”
說完,不等華雄回答,又對著姜隱促狹的眨眼一笑,“子深平時最重儀表,真要是去了羌道,和不修邊幅、不洗沐浴的羌人待在一起,怕是寢食都難安啊。”
“哈哈哈......”
眾人聞言,不由哄然大笑。
就連姜隱自己,都忍不住指著趙昂,搖頭苦笑了幾聲。
他出身于冀縣姜姓中最富庶的一支,家境優渥之下自然注重儀表行止,連關東世家們喜好的燻香,都是家中常備著。
“狩元,我還是留在西縣吧。”
姜隱收起笑容,也起身拱手,臉上帶上一絲慚愧,“我家中大人和產業,如今都在叛賊王國的兵鋒下。去了羌道,怕是給家中招禍,見諒。”
“子深言重了。”
華雄也連忙起身還禮,“雄能得子深一路相助,已經是感銘腹心,安敢奢望過多?況且,若換我是子深的處境,也不能去羌道的。恰好,西縣還有一個縣尉是空缺的,回頭我給閻先生說一聲,看他能不能表請朝廷任你為縣尉。”
此話剛落,姜隱神情上就閃過一絲感激。
他是真沒想到,自己沒有和華雄榮辱與共的決絕,對方卻依然為他的仕途著想。
而且他知道,只要華雄提了,閻忠就一定會上表,而朝廷也肯定會首肯的。
無他,如今朝廷對西涼是鞭長莫及,只能放權。
于是,他深深的躬身作了一揖才坐下。
秉著西涼男兒的豪邁作風,不再開口言謝,只是暗地里將這份相交一場的情分記在心中。
弓箭社的事情有著落了,華雄便將眼光落在尹奉身上,眼角含笑,“次曾,你怕是要去武都道,在你外舅岳父)麾下任職了吧?”
尹奉,是任職于之前別部司馬官職下的步督,而姜敘是騎督。
不過呢,當時尹奉留在西縣木門道,隨著張都尉抵御叛軍,才能被張都尉線欣賞,將他招為了女婿。
“對。”
尹奉點了點頭,有些惋惜的起身行禮,“外舅去武都道任職前,就囑咐我處理完此間事情便過去。長者有言在先,不能忤逆。就是有些可惜,不能和狩元並肩馳騁沙場了。”
“哈,有機會的!”
華雄走過來,輕輕拍著他的背,“張都尉在武都道境內為朝廷屯田養兵,以後我羌道若是有事了,必然會求過去,屆時我們不是又能並肩作戰了?”
“善!那我就求外舅綬為武職,先操練好兵馬,等狩元來求我!”
尹奉的眉毛也迎風展開,將那一絲惋惜蕩漾出去,“到時候狩元若是帶來的禮物少了,我就不出兵,哈哈哈....”
“貪財豎子!哈哈哈.....”
華雄也大笑,笑罵了句。
而一旁的姜敘,見他們說完了,便探過來腦袋,“狩元,你護羌營的另一個軍曲候,就非我莫屬了吧?”
不過呢,華雄卻沒有立刻應下來。
而是拉著他的手,一起坐下來,用很誠懇的聲音說道,“伯奕若願意,我自然是不無不可。不過,我想將你舉薦給武都高太守,幫武都郡主事弓箭社,不知你願不願意去。”
嗯?
姜敘高高挑起了眉毛。
而其他在坐的人,也露出了一臉的詫異。
朝廷征招各州郡的將士,即將討伐西涼叛軍的事情,天下人都知道了。
而華雄這個護羌司馬,就是用來當平叛偏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