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麼瞬間,在場的所有人都被驚呆了。
因為誰也沒想到,那麼不可一世的夏家歷任前家主,居然在那麼一瞬間,被一個人,給暗殺掉了。
這怎麼可能?
由于這里發生的事情太令人震驚了,導致現場的打斗都有那麼瞬間停下了。
大家都是呆呆的看著那夏廣勝,夏超杰等人,看著幾人慢慢的跪下,從幾人的脖子處噴出大量的鮮血。
幾人的脖子都被砍斷了大半,那鮮血仿佛噴泉一般噴涌而出。
夏廣勝艱難的伸出一只手,指向巫白雲,顫抖著手指道,“原來……是你這巫族余孽……”
這也是他說的最後一句話了。
然後緩緩的“砰”的一下趴倒在了地上,再沒了生息。
哪怕天使基因再強橫,若是要害受襲,也是必死無疑的,尤其是脖子這種脆弱地方,更是禁不起任何傷害,更何況是被巫白雲一劍砍實。
三人的鮮血在地面上蔓延,很快就蔓延成一道血渠,將土地都染紅了。
鮮血甚至很快延蔓到夏新躺的地方。
夏新掙扎著爬起身,朝著巫白雲的地方跑了過去。
然後扶起了巫白雲那幾乎沒有重量的嬌軀,“學姐……”
巫白雲的身體已經幾乎散架了,一點力氣都抽不出來了,她就這麼無力的癱軟在地上,大量的鮮血,從她的口中溢出,甚至還有液血從眼角,鼻子耳朵流出。
夏新小心的扶著巫白雲,他很想做點什麼,卻發現自己什麼也做不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
夏新顫抖著聲音道,“學姐,堅持一下,我很快,很快就帶你去看醫生,再……堅持一下。”
巫白雲輕聲說道,“不用了。”
自己的情況,自己清楚。
她知道自己不行了。
她用著最後的力氣,睜開迷離帶血的眸子,看著另一邊躺著的三個人,在確定他們不會再爬起來了,這才安心。
“足夠了,”巫白雲輕笑一聲道,“死也……足夠了,我也算……還了……全村的血債了。”
當初,就是他們3個下令,去血洗他們村的。
“還有,……追殺你父親,母親,還有你父親的徒弟……”
巫白雲說著,嘴角又是溢出大量的鮮血。
那蒼白的臉色,竟回光返照的,涌現起分幾紅暈,看起來,格外的嬌艷。
夏新伸手,用衣服袖子擦去巫白雲嘴角的血漬,但,他每擦去一點,馬上又會有新的血液涌出,怎麼擦也擦不干淨。
巫白雲也已經沒什麼控制身體的力道了。
她全部的力氣,都在剛剛那一擊中,消耗殆盡了。
她是在完全放棄防守的情況下,用身體硬吃了對方三掌。
“學姐,你別說話了……”
“……結束了,……已經,都結束了。”
對于巫白雲來說,她存在的意義已經結束了,
她的使命完成了。
“不會結束的,學姐,一切才剛剛開始呢。”
“是啊,你的命運才剛開始,但我……已經結束了,”巫白雲露出了幾分灑脫的笑容道,“……有種解脫的感覺。”
她脆弱的身軀背負了太多責任,也背負了太多的仇恨,那血海深仇的包袱實在太沉重了,沉重到每天都壓的她喘不過氣來,沉重到讓她每日每夜,都在痛苦中,在大家的血目中,難以入眠。
她那縴細而瘦弱的肩膀,實在承受不了那麼多的仇恨與責任。
仿佛每天都有無數的聲音在催促著她,要為村里的大家報仇,也要,替夜皇報仇。
“你父親常說,這是一場……詛咒,一場……對隱世所有家族人的詛咒。”
巫白雲要解開詛咒,就必須殺掉最源頭的人,也就是夏家隱藏的這三個老祖宗。
至此,夏家所有先輩,全部陣亡。
剩下的,就只有夏新,跟夏無雙了。
她已經,把自己能做的,全部都做了。
她也做的足夠好了。
“應該……沒讓那位大人失望吧,很快……就能再見面了。”
夏新被這話嚇壞了,連忙反駁道,“不會的,不會的,學姐,你不會死的,你不會有事的。”
巫白雲看著夏新緊張的臉龐,忍不住的笑出了聲,“……笨蛋,其實……對我來說,死一點都不可怕。”
反而是一種解脫。
“還記得我問過你,……你知道,比死更可怕的是什麼嗎?”
比死更可怕的,是你明明活著,卻沒有人注意你,沒有人看到你,更甚至沒有人記得你。
活著,卻像死了一樣。
你甚至感受不到自己身為人的存在。
但,這就是巫白雲所練的武功,一個刻意讓人忽視自己存在,讓自己完全融入空氣的特殊武功。
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復仇。
也是為了終結這一場隱世的詛咒!
為此,她獻出了自己的一切,自己的人生,甚至自己的生命。
她一直都在為了復仇而活,為了讓人忽視自己而活。
現在,終于結束了!
她的時間要停止了。
事實上,她的的時間早就停止了。
從來不曾轉動過。
她覺得,就算自己從這個世界離開,也不要緊,反正沒有人記得自己,更沒有人知道自己。
對任何人,都不會造成影響。
巫白雲本來是這麼覺得的。
但……她發現自己錯了。
“巫 兒。”
“……”
這個名字,讓巫白雲有那麼瞬間的恍惚,她已經忘了自己有多少年,沒听過這個名字了。
夏新肯定的回答,“我記得的,不管多少人忘記你,但我會記得,我不會忘記,我以前記性是不好,但我以後絕對不會再忘記了,你的名字,巫 兒。”
她是巫族的聖女,也是被夏廣勝等人秘密追殺的巫族唯一遺孤,巫 兒。
巫白雲晶瑩的眸子,有那麼瞬間的顫抖,喃喃的說道,“巫 兒……這是我嗎,……我自己……都快忘了啊。”
夏新很認真的盯著巫白雲道,“但我不會忘!就算所有人都不記得你,至少,還有我記得,我說過,我們可以做永遠的朋友。”
不管何時,不管夏新什麼時候回來,哪怕連心思最縝密的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