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練功房足足有上千平米,幾人盤膝坐在地上看著段真的手勢。
“第一步,深度睡眠。這是最深層次的休息,睡一個小時就能補充一天的體能。”
段真雙手結印,呈現出一種模糊不定的形狀。
這是星河時代的修行法門,他產生精神力後已經可以開始模擬觀想圖。
這種心靈修行方式,要求對大腦的控制達到一種極完美的程度。
而第一步就是深度睡眠。
“我現在想睡就睡!”
巴立明看著段真侃侃而談,心里嘀咕。
他越來越覺得這個徒弟神秘不凡。
剛才那一手隔空控物,真正顛覆了他的世界觀。
他這一生都是一個堅定不移的唯物主義者,可這一刻,他開始動搖了。
段一和段十一也認真地看著自家少爺的講解,神色嚴肅。
精神力改變現實,這可是一條通天大道!
“深度睡眠分三個層次,第一就是需要長時間的靜心、呼吸、吐納才可以進入。第二就是隨時隨地都可以,第三則是在打斗中也能入睡。”
“你們先看這個手印!”
段真拿出那塊水晶,結合原始之章,迸發出一陣陣精神力。
除了巴立明之前見過一次,段一和段十一都驚訝萬分,但也沒有多言,而是牢牢記住眼前的水晶圖樣。
隨後他們按照段真的提示入睡。
“呼呼呼!”
約莫十個呼吸,段一也進入了那種半夢半醒的狀態。
而段十一瞪著眼楮,怎麼也睡不著,更不用說在睡夢中觀想了。
“少爺,我我睡不著啊。”
段十一有些臉紅,他又不是丹道高手,怎麼能做到隨時隨地睡著。
“沒關系,慢慢體悟。”
段真看著段一也開始嘗試用皮膚呼吸,進入了三個小時就醒來,比巴立明遜色了一些。
饒是如此,段一的全身筋骨也發出 里啪啦的爆響,身上的一些暗傷也在漸漸修復。
他不可思議地開口︰
“我進入了神的領域!”
段真點點頭,看來丹道和胎息的境界是差不多的,只是細微運用有偏差。
“至于打斗中入睡”
段真微笑地看著三人,繼續道︰
“該我來演示一下了”
他隨手往外一甩,關節處不斷發出爆響。
隨後開始搖搖晃晃地打出一套醉拳。
拳頭看似軟綿無力,但呼嘯間的風聲卻掀起層層氣浪。
行走間甚至有一股巴立明在監獄里打拳的爆發感。
而他雖然雙眼睜開,但思維卻在沉睡,如同夢游一般。
神醉意不醉,步醉心不醉。
力大無窮,不知疲倦。
足足打了一個小時才緩緩停止。
“夢入神力,這也是一種發力方式。”
段真睜開雙眼,體力只減少了幾分,精力卻更加充沛。
這種發力方式必須要有水晶觀想圖配合才能成功,對丹道高手效果不大。
而丹道以下的人施展出來,最多能打出三倍左右的爆發力。
如果是化勁高手打出,那一段時間的力量堪比丹道。
“跨越性的法門。”
巴立明和段一感嘆點頭,這種發力已經讓人能跨階而戰,並不需要抱丹坐跨就能抗擊丹道高手。
丹勁在古代可是堪比陸地真仙的人物。
這可以說是打破了仙凡之隔,讓凡人有能力去逆行伐仙!
巴立明和段一也試了試夢入神力,但增幅效果很小。
他們本身就能隨意拿捏氣血,爆發力僅增加了一絲而已。
“至于精神力。”
段真微笑地看著巴立明和段一兩人,道︰
“之前怕你們太激動,沒直接說清楚。其實你們已經有精神力了。”
“已經有了?”
巴立明和段一面面相覷,以他們對身體的控制能力,如果產生了精神力,怎麼會發現不了?
巴立明正想發問,便馬上看到段真口里念著一段根本听不懂的話。
似乎並不是地球的語言,晦澀難懂,不明其意。
可隨後他們就感覺自己的眉心開始產生陣陣痛楚,仿佛有什麼東西要從里面裂開。
兩人突然如同福至心靈,雙雙朝地上一指。
地上放著一些碎紙屑,其中的一小塊竟然微微動彈了一絲。
那動靜極為細微,如果不注意可能都發覺不了。
“這!”
巴立明和段一當然瞬間就看到了那一絲動靜。
這一刻,以他們的心性居然都有些大幅波動,差點拿捏不住氣血。
沒想到他們也有了隔空控物的手段!
“進入胎息,自然就會有這種手段,只是需要引導一下。”
段真發現兩人進入胎息後,眉心就有了一股和他目前同種的力量。
那就是精神力。
他只需要用玄元定清訣稍稍引導,兩人自然就懂如何控制了。
“這門水晶觀想圖,可以作為這一界提前進入星河時代的引子。不過也需要好好考察其人的品性。”
法不可輕傳,這是人人都懂的道理。
太容易得到的東西,沒有人會去珍惜和銘記。
段真細細思索著未來,腦海中的玄元定清訣卻運轉的越來越快。
先行者,只需要少數人足矣。
“該死的!現在華國入境都那麼難了嗎?”
河北機場,幾個牛高馬大的外國人輾轉下了飛機。
他們膚色各異,渾身肌肉鼓起,身材極為高大,行走間都散發著濃厚的凶狠之意。
他們都是西伯利亞訓練營的黑拳之王。
一個個身經百戰,手段殘忍無比。
這次不知出于什麼目的來了華國。
其中一個身高足足有兩米二,全身披著漆黑斗篷的男子緩緩開口︰
“不要在華國鬧事,神讓我們來華國和人過招。”
他的聲音沙啞深沉,整個人的氣勢就像一頭從修羅地獄走出來的魔王。
“嘿嘿嘿,過招?首領,華國人都很脆弱!小雞仔一樣!”
另一個體形同樣龐大的人厲聲開口。
他目光肆意看著路人,不斷舔著舌頭,眼神透出濃濃的殘忍。
仿佛這些人在他眼里都是可以隨意蹂躪的存在。
其他幾個也接連冷笑出聲,言語中全是諷刺和不屑。
他們大搖大擺地走出機場,坐上一台專車離開。
沒多久,他們就來到了一處佔地近百畝的私人莊園。
遠處還有一個極為遼闊的練功房,里面人影閃動,顯然是有人在進行對打。
“來這邊。”
門口的侍應領著幾人入內,很快就到了一處專門的比武場。
比武場上站著一個年輕的男子,他長身而立,全身透著一股模糊的氣息。
“這個人?”
幾人中的首領猛地打量著比武台上的男子,眼神露出一絲疑惑。
台上那個男人的氣機似乎讓他有些看不真切。
“哦?黑拳之王們最先來了,也好。”
段真站在比武台上,看著這一群彪形大漢。
這一個個起碼都是兩米多,體重都在兩三百斤左右。
而且每個人都帶著一股極為凶悍之意,仿佛下一刻就要擇人而噬。
“小猴子!你想跟我們打嗎?”
這群人中言語最惡劣的一個人突然開口。
他說著英語,但段真也能听懂言語中那種嘲諷之意。
而隨著他的開口,那一群人也頓時爆發出一陣肆意的嘲笑。
話語間,盡是污穢之詞。
“猴子?”
段真搖搖頭。
當今天下,除了g首領有資格稱別人是猴子之外這些人算什麼東西?
不知是想到了什麼,段真突然朝他們幾人比了個手勢。
他單手成掌,手心對著自己的臉,慢慢合攏了大拇指、食指、無名指、小拇指。
僅剩一根中指豎起。
“狗食!!”
“你這是在找死!”
“首領!我去殺了他!”
台下還在哄笑的人們見狀頓時怒罵出聲。
其中一個人立馬忍不住,猛地一躍,跳上了比武台。
他臉上閃過濃烈的殘忍之意,母語都不講了,反而用蹩腳的中文森冷開口︰
“嘿嘿嘿,我是短尾鱷!小崽子,我會把你的心挖出來!”
“短尾鱷?”
段真嗤笑一聲,隨意擺開一個太極母拳架子,眼楮開始微微閉合。
比武台下,幾人中的首領也正欲起身,就突然看見門外一左一右走進來兩個男子。
其中一個約莫中年,全身毛發粗大,體形極為魁梧。
另一個則是西方人,發色呈白金,臉上悲憫之色濃郁。
他們一出來,這個首領就感到一種被天敵盯上般的恐懼感。
頭皮都在不自主的發麻,全身不斷顫抖,冷汗頓時不受控制般的流出。
仿佛有一種毀滅般力量在沖擊著他們。
一時間,這群人竟是一動都不能動!
那兩人緩緩走到他們一行人面前,然後坐在兩邊,看著台上的打斗。
“咕咚!”
首領男子吞了口口水,這兩人給他的感覺,比西伯利亞的北極熊群還要可怕一百倍!
他們一群人竟然被兩人給震懾住,話都不敢再多說一句,只能安靜地看著比武台。
“哈!”
比武台上,那名自稱短尾鱷的男子發力爆喝。
他全身油光發亮,肌肉如同螺紋鋼,身體接近兩米,猛地朝段真撲殺過去。
龐大的體型配合這極快速的沖撞,如同一台劇烈行駛的卡車失控沖來!
他臂膀展開,就是一個簡單的撲殺合抱,雙手卻粗壯的像兩條叢林巨蟒。
仿佛要把段真活活絞死!
“轟咚!”
段真微眯著眼,在對方沖來的瞬間,快速閉合了一下。
隨後胸膛立馬響起劇烈的心跳聲。
這一瞬間的心跳,如同有一座擂鼓突然在體內爆炸!
深度睡眠第三層,夢入神力!
他頓時震蕩起全身氣血,腳下微微跨出一步。
拳勁從腳底涌上,右臂朝後不斷蓄力。
他腳下的趾節輕輕摳動,身體立馬如同瞬移一般,猛然出現在短尾鱷的面前。
隨後便是右臂平伸,直直打在短尾鱷的胸口。
禹步麒麟短跳!形意半步崩拳!
“轟!!!”
一聲悶響爆開,短尾鱷雙手還沒來得及抱住段真的身體,就被打的身形搖晃。
仿佛有一股比他更猛烈更狂暴的力量在壓著他後退!
這一拳速度快到了極致,整個發力過程除了心跳,幾乎沒有任何聲響。
而擊中後才爆炸出筋骨碎裂的響聲,如同聲音都落在了拳後。
一擊而中後,暗勁立馬迸發。
瞬間透過皮肉,直直震傷了對方的五髒六腑!
“嘔!”
短尾鱷被這一拳打的連退五六步,終于忍不住跪在了地上,不斷嘔出鮮血。
他彎曲著身子,高大強壯的身軀在這一刻顯得如此無力,眼楮都微微翻起,進氣少出氣多。
一拳近乎斃命!
段真腳下不停,如同縮地成寸一般抓到短尾鱷身前,五指猛地彈開。
“咚咚咚咚!”
他的心跳越跳越快,血液全部凝聚在手掌上。
僅兩個呼吸,那只手掌便迅速脹開,通紅發黑。
也不管短尾鱷還在嘔吐,就這麼徑直一掌覆蓋在他的臉上。
“啊啊啊啊!!”
短尾鱷頓時爆發出慘痛的叫喊,聲音尖銳難听,如同遭到了極刑。
這一瞬間,段真竟將他的整個臉皮都扯了下來!
“誰是猴子?”
段真甩了甩手上的血水,徑直看向台下。
他手指上還帶著絲絲血肉,但也毫不在意。
依舊是之前的手勢,目光還帶著一絲戲謔和輕蔑。
“短尾鱷!”
“怎麼可能!”
“該死!”
台下的人發出驚呼,他們都是常年打黑拳的拳手,體格遠遠超過亞洲人種。
而且全身體能、技巧都在一個巔峰水準。
那個看起來如此瘦弱的華人,憑什麼一拳就打殘了短尾鱷?
而且居然還將他的整張臉都抓扯了下來!
年紀輕輕,手斷竟然如此殘忍。
饒是他們常年打拳,但當受害者變成自己時,也感到有些不適。
這些人立刻坐不住,似乎就要一擁而上。
“一個個來。”
這時,坐在他們身旁的白金發色男子突然開口。
說的是英語,話很輕,但帶著一絲不容置喙之意。
還有一股引而不發的威能在震懾全場。
那一群人的騷亂頓時被壓制下去。
本來幾個想一起上的人都不自主地坐下,嘴里的怒罵聲近乎微不可聞。
那名首領額頭上流出一絲冷汗,他隱晦地看了看身邊的兩人,心里不由升起一股後悔。
早知道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