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白洋真覺得莫名其妙了。
國家級自然保護區又不是什麼保密單位，怎麼一個個都神秘兮兮的。
孫院士口里的老段，他心里也有計較，之前來九宮連環寨進行科學調查的領隊，中國植物界的權威，國際大拿。
“孫院士，我看張威發相片也是想給你們內部人士吧，沒什麼禁忌吧。”白洋詫異地問道。
其實，建立國家級自然保護區的事情早就在小範圍傳播了，在瀾滄江大橋對岸，已經有不少人在租賃商鋪。
孫院士搖了搖頭。
“我听老段說在你們這里有真正的驢頭狼和過山黃？”孫院士沒有多說，反而問道了九宮連環寨內的神秘動物。
很遺憾的是，那次科考段院士他們沒有發現過山黃和驢頭狼的蹤跡。
“嗯。”白洋肯定地點點頭，也是因為它們，國家級自然保護區的事情才遮遮掩掩。
白洋指了指一臉糾結的張威說道“張威沒和您說嗎，他目擊了過山黃。”
孫院長看向張威，沒好氣地說道“你把相片發給老段，你那個小女朋友也就知道。”
“啊。”張威一臉的茫然，自己談戀愛導師是怎麼知道的。
“你小子在我身邊這麼多年，你一撅 我就知道你想拉什麼屎。”孫院士沒好氣地說道“對了，你個小兔崽子說說過山黃的事情，為啥沒上報？”
孫院士的話一出口，白洋和賴清兩人都驚得目瞪口呆，沒想到大院士這麼接地氣。
“那個，老師我都快嚇尿了，本來想說的，沒想到最後給忘了。”張威臊得滿臉通紅，嚅囁地說道。
“回去再收拾你。”孫院士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張威嚇得直縮脖子。
白洋帶著三人踩在輕柔的草地上，不知不覺走到了約莫兩畝的水塘，明媚的陽光照在欄桿上散發著晶瑩的光芒。
“咦，這是水晶？”賴清摸了摸欄桿的材質，和他的一個獎杯差不多，材質就是水晶。
“賴哥，好眼力，就是水晶，當時也算是就地取材了。”白洋倚著欄桿向水塘看去。
水面清澈見底，從差不多中央的位置有汩汩涌出的泉水，泛起淺淺的水花。
突兀間，泛起的水花陡然拔高，足足一尺，仿佛一朵潔白無瑕的牡丹花，又迅速跌入水塘，濺起一層層水波。
水下一群群游魚狼奔豕突。
稀稀疏疏的水草，隨著水流胡亂搖動，水下的陽光散了又聚，聚了又散，底下的情況一覽無余。
藍的、綠的、黃的、紫的等等，諸多顏色寶石的瑩瑩寶光隨著陽光躍動，光彩奪目，流光照人。
泉水自一個幽深洞窟里涌出，隨著陽光的深入影影綽綽的有寶石的晶簇在生長。
“握操，里面的是寶石。”賴清眼角的余光看到水底的情景，嚇得差點一頭扎進水里。
白洋趕緊扶了一把，心有余悸地說道“賴哥，您小心點，掉進去我可沒法撈你上來。”
“哪有你說得那麼玄乎，這水還沒到我膝蓋，掉進去我還不能站起來了。”賴清漫不經心地說道。
說著賴清還彎下腰，撩了一把池水。
“嘶，怎麼這麼冷。”冰冷刺骨的泉水凍的賴清呲牙咧嘴，像觸電似的甩脫手上的水漬。
水池沒有像其他寒潭一樣，水面上升騰起白色水霧，而且溫度內斂，只有觸踫到池水才能感受到池水的寒冷刺骨。
“這是一個寒潭，而且水深不是齊膝深，水深至少十米。”白洋見到賴清出丑，才繼續地說道“你看到泉眼的深洞沒，沒有人知道它有多深，反正我們用一條百米長的繩子都沒探到底，也許它和凝碧崖一樣深也說不定。”
“十米？”賴清下意識地向後退了幾步，孫院士和張威穩穩地扶住欄桿，生怕滑進水池里。
有些水潭看上去很淺，實際上很深的案例並不少見，克羅地亞的普利特維采湖群、美國的太浩湖、日本的摩周湖、九寨溝都是這些典型範例。
完全是因為照射進這些超清水的光線幾乎不會發生衰減，造成的視覺欺騙，比光線折射造成的視覺偏差顯得更加夢幻。
“肯定會很深啊，不然池水直接就被太陽曬熱了。”白洋就站風輕雲淡地站在那里，絲毫不怕自己跌入水池。
听著兩人的對話，張威好奇地問道“白洋，池底的那些鵝卵石真漂亮，瀑布底下能撿到不。”
“傻小子，那可不是鵝卵石，你也是寶石。”孫院士指著水底那些小拇指肚大小鵝卵石說道。
“寶石？”張威懵逼地看向白洋。
“就是你理解的寶石，不過大多數都是各種顏色的水晶，價值不高。”白洋笑著介紹道。
每個見識過滿池子寶石的人，了解過之後，和張威的表情一模一樣。
“這些寶石都是從泉眼里長出來的，你們看看泉眼周邊還有生長的晶簇。”白洋指著泉眼周邊裸露出來的一簇簇結晶的六邊柱狀體，將周邊的水面映照出五光十色，隨著陽光、水波不斷地變化，翠綠、粉紅、鵝黃、寶藍等等顏色，在陽光里躍動，隨水波流轉，讓人目不暇接。
“漂亮。”賴清眼神迷離，他是一個藝術家，對于美麗的東西總是感性的沖動。
五色幻滅，光彩流波。
三人默默地拿出手機，爭相拍攝泉眼無時無刻不在幻滅的不同顏色的流光，一個九宮格根本裝不下。
“老張，你看那里，根本沖不出去的。”白洋指著水池邊上修築的陂坡，水流隨著層層水波溢出去，流到前面的水道內，與左側流過來的溪水匯合化作一道飛瀑垂空倒瀉。
張威走到懸崖邊上，扶著欄桿向下望去水漱其罅，跳珠噴雪，盡化為煙，為霧，為輕綃，為玉塵，為珠屑，為琉璃絲，為楊白花。
確定過眼神，就是他們上山時的瀑布。
在凝碧崖上向下張望，還不到一分鐘張威就覺得有些眩暈，趕緊收回目光。
白洋再次走到水池邊上的涼亭，賴清很熟悉這里，昨天就曾在這里鼾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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