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當然會失之交臂。
是的，張威和他的導師孫院士撲空了，累的老頭兒坐在涼亭直喘粗氣，時不時地用手捶打著小腿。
“老師，和您說了有旅游觀光車，您偏不听，現在知道累了吧。”張威將水壺遞給孫院士，嘴里卻埋怨著這個年逾古稀的倔老頭。
孫院士拿著水壺小口小口地喝著，被學生數落也渾不在意，拿著手機還炫耀道“咱們不是拍到了猞猁捕獵嗎，身手矯捷，體型雄健，是一個健康的家伙。”
“可您也不能靠那麼近啊，要不是寨子里的鄉親及時趕到，您被抓傷了，我怎麼和師母交代。”
“您飛機還沒上天，師母的電話就打來了，千叮嚀萬囑咐要看好您，不要讓您見到野生動物，什麼也不管就往前沖。”見老頭兒的樣子，張威心里一陣氣餒。
“這不是沒事嗎。”孫院士也知道自己理虧，將水壺遞給張威，指著遠遠開來的旅游觀光車說道“車來了，咱們也別休息了，坐車回董家寨。”
話未落音孫院長就走出了涼亭。
張威的眼神里寫滿了無奈，自己的導師還能怎麼辦？寵著唄。
幽幽地嘆息一聲，張威大跨步追上去。
“小威，記得提醒我買些禮物，明天咱們去謝謝老鄉。”坐上車，孫院士不忘叮囑道。
“好。”張威閉上眼楮，疲憊地回應道。
前不久的一幕，想起來就驚心動魄。
兩人前往臥虎丘，路過一片小松林時，他們恰好發現一只猞猁正在捕獵悠然自得地找蟲吃的花尾山雞。
孫院士立刻化身為年輕五十多歲的棒小伙兒，拿著手機沖鋒陷陣，拍攝這個難得的鏡頭。
張威拉都拉不住。
孫院士的坦克沖鋒簡直是驚天動地，受驚地花尾山雞撲簌簌飛上松林，然後借力飛向遠處的草叢，隱沒不見。
到嘴的花尾山雞就這麼飛了，猞猁看得目瞪狗呆。
出離憤怒的小猞猁渾身的毛發都爆炸了，它弓著身子沖孫院士擺出一副攻擊的樣子，嘴里低聲嗚咽。
媽媽曾經說過，好猞猁不能試圖挑戰兩腳獸，這是流傳在猞猁界的古老傳說。
所以，它準備表達一下自己的憤怒就溜之大吉，因為還有兩腳獸大喊大叫的地沖過來。
它沒想到眼前的兩腳獸不僅不害怕，還拿著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幾乎要懟在它臉上。
這是在侮辱猞猁，對不起，媽媽。
猞猁決定不忍了，勇敢猞猁要出擊了。
勇敢猞猁剛想縱躍而起，就被一只強有力的大手給抓住了脖領子，直接扔到了遠處。
勇敢猞猁身子一挺，在空中就維持住了平衡，等它落地後才發現周圍多了好多兩腳獸。
唔，溜了，溜了。
好吧，以上都是張威的回憶加腦補。
也許你會說，一個經驗豐富的老院士不會做出這麼無腦的事情。
張威只能扶額告訴你，院士也是人，也會頭腦發熱做出各種逗比的事情。
孫院士這老頭兒有時候就是這麼奔放。
身心俱疲的張威難得沒有陪著孫院士聊天，恍恍惚惚地在旅游觀光車上打了一個盹兒，就又回到了董家寨的考察站。
沒錯，他們的考察站就是在董家寨，不過沒有在山上，而是在董家寨外圍的森林里。
這里距離寨子不遠，同樣距離獸道也不遠，方便近距離研究野生動物，又不至于太過危險。
“小威，你聯系一下，看看他們在哪里？”孫院士下車後就迫不及待地催促張威聯系白洋。
張威知道孫院士不獲得相片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喂，白洋，你們現在在哪里？”張威硬著頭皮撥通了白洋的手機。
“嗯？”白洋眉頭皺緊，他沒想到張威如此鍥而不舍。
剛剛就是因為心里有氣，發現張威之後，白洋帶著賴清繞路去了董家寨。
“我們在凝碧崖。”一路追來，白洋也不好不說自己的行蹤。
“呃。”張威滿臉的懵逼，他在董家寨住了差不多兩個月了，可從來沒有听過這個地方。
又不是拍蜀山，這里也不是峨眉派。
張威覺得白洋是不想見他。
“白洋，咱們可能誤會了。”張威重新組織了一下語言說道“我導師孫院士之所以想要相片，是我傳給他的視頻有些模糊，又知道賴老師是攝影師，才想要幾張相片的。”
“我們可以連同底片買下，即使發表論文也會注明相片來源，你們如果不放心，我們可以簽署協議。”
“沒騙你，我們確實在凝碧崖。”听張威的解釋，白洋氣消了大半，深吸口氣說道“你在董家寨隨便找人問問，就知道在哪了。”
“賴哥，你覺得怎麼樣？”掛斷手機，白洋看向賴清。
之前與張威的對話，他原原本本地告訴賴清，現在更是開了免提。
“等他們來了再談吧，視頻也好，相片也罷，這個對我並沒有那麼重要。”賴清不置可否地說道。
他又不是沒有和動物學家打過交道，有的純粹，有的貪婪，更有不學無術，熱衷于造假的，並不排斥與他們交易。
各取所需，沒什麼見不得人的。
“也行，凝碧崖就在前邊，很快就到了。”白洋默默點頭，在前邊帶路。
山重水復、左右徘徊，撥開山間飄渺薄霧，凝碧崖終于出現在眼前。
凝碧崖在群峰秀峙之間，翠色侵人，如碧玉雕成，煙雲環擁，霞光瀲灩。崖前一道飛瀑垂空倒瀉，落于寒潭之中，濺起千堆珠雪。
“這、這…”賴清喃喃自語。
“難道世界上真有神仙嗎，真得有蜀山？”
賴清是還珠樓主的書迷，如何不清楚關于峨眉派駐錫的凝碧崖的精彩描寫。
夢想照進現實。
他不止一次設想，在世界或者中國，有沒有像凝碧崖一樣的勝景。
“哈哈，賴哥，您也是高級知識分子，我們要相信科學，為什麼不是還珠樓主見到真實的凝碧崖之後，寫進他的小說呢。”白洋笑著反駁道。
還珠樓主來沒來凝碧崖他不知道，不過名字卻是他看過《蜀山劍俠傳》之後，取得名字。
大家覺得名字貼切，名字就在兩包煙、兩盤瓜子的友好協商下，大家一致同意，定下的。
“相不相信科學我不知道，但我們怎麼上去呢。”賴清心不在焉地問道。
“別擔心，跟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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