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河竟然還分上游和下游，這倒是個值得注意的事情。
顧判微微點了點頭，又接著問道，“我剛剛從那兩個運氣不好的母河監察者口中得知，你們在母河中游蕩，還有著一個又一個的任務完成，其中最重要的一項內容便是從即將陷入寂滅的宇宙時空內收集災變之靈，那麼，你們做這些又有什麼目的所在？”
“目的……”金鎧男子的表情略微有些僵硬，停頓了片刻後才艱難說道，“我也不知道收集這些真靈神魂的集合體有什麼目的，我們不過是听命行事而已。”
“听命行事，听誰的命令？”
“據說，據說是母河的意志。”
“母河的意志，我倒是有些好奇，母河它有自己的意志嗎？”
“回閣下的話，我剛剛所說的，也只是族中老一輩審判者流傳下來的猜測。”
“既然是猜測，有真憑實據沒有？”
“沒，沒有。”
“行吧，就算是你們秉承的是母河意志來進行一個個的任務，那麼母河意志的載體又是什麼？”
“這……我也不知道。”
顧判眉頭皺起，語氣轉冷，“看來你對于現在我們之間和平安寧的交流模式感到了極大不滿，所以開始不回答我的問題。”
金鎧男子後背上冷汗涔涔而下，當即搖頭道，“我並非不想回答閣下的問題，而是這個問題，我真的不知道答案。”
“你不知道答案，那麼誰知道答案？”
“在我所在的族群內，審判者已經算是執行任務的最高層級存在，雖然還有實力層次比審判者更加強悍很多的毀滅者存在，但是它們根本就是沒有靈智的殺戮機器，只會在特定情況下出動，除此之外……”
金鎧男子說到此處沉默一下，有些不是很確定地接著說道，“或許吾族的先知會知道到底是誰在對吾等發布下達命令，但是先知大人已經在數萬年前便在吾族的密地隱居，再也沒有出現在吾等族人的面前。”
“你這，根本就是一問三不知，算了，你們先知的隱居之地在哪里，我可以親自找他去問。”
“吾族先知的隱居之地。”金鎧男子看著顧判愈發不耐煩的臉色，不由得變得愈發戰戰兢兢起來，“我，我只知道先知大人居住在一條名為虛無通道的地方，但是其中的具體位置卻是未知。”
“虛無通道？”顧判眼中目光一凝。
“是，是的。”金鎧男子還以為自己的回答沒有讓這位滿意，趕忙解釋道，“閣下或許還不知道，在我們母河監察審判一族內，自古以來便流傳著兩個傳說。”
“第一個傳說是在不知道多久以前，可以在母河內生存的生命體，除了吾等監察審判一族外，還有游蕩于母河深處的游獵者，它們天生強大無比，以各個存在于母河之內的宇宙時空為食，或許是因為破壞了母河內成住壞空的平衡狀態，因此便被母河所針對，逐漸消失在了時光長河之中。”
“至于第二個傳說，便是和虛無通道有關，傳說中這是可以去向永恆之地的唯一通道，但里面危險萬分，自古以來便從未听說過有什麼生靈可以穿過虛無通道抵達永恆之地。”
“你剛才不是說，你們的先知就住在虛無通道之中？”
“是，吾族的先知確實是住在虛無通道之內，但她也無法穿越整個虛無通道，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經過金鎧男子的詳細解釋，顧判大致有些了解關于監察者和審判者的身份，同時對于母河內宇宙時空的成住壞空，也從側面有了更加深刻的理解。
他沉默思索片刻後，話鋒一轉接著問道，“以我的實力層次，如果加入你們，將會得到怎樣的稱號？”
“閣下實力確實不凡，即便是在吾族的審判者隊伍中，也都屬于上乘，但根據族規，你進入部族後也只能是從監察者做起，不過以閣下的能力，很短時間內便能跨越監察者的層次，成為和我一樣的審判者。”
“听起來很不錯的樣子，但是……”
“但是什麼……”金鎧男子面色一變。
“不要緊張。”顧判對著他咧嘴一笑，“我的意思是，就你這麼弱小的生命，竟然還能成為所謂的審判者，簡直是侮辱了審判者這個好听的名字。”
“所以說，我對你們這樣的弱小種族毫無興趣，更沒有興趣加入你們。”
他緩緩擎起了手中的斧頭，“那麼，還是砍死算了。”
金鎧男子面對著高高揚起的雙刃大斧，面上卻是忽然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
“說了這麼多，拖延了這麼長的時間，終于……”
他咬牙切齒道，“終于，讓吾等來了毀滅者的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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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前輩，你能不能感知到，黑山君去向了何處？”
業羅初聖眯起眼楮，目光追尋著顧判忽然消失的方向，一時間就連她也無法弄清楚，對方到底是怎麼消失在了自己的眼前，也不知道，到底去向了何處。
“這種突兀消失不見的方式，還有那種一閃即逝的力量氣息……”
乾坤之影沉默思索許久，才緩緩開口說道，“吾以前似乎和你提起過，在母河之中還生存著一群生靈，他們可以不依靠各個宇宙時空的庇護而自由遨游在母河之內，他們的名字就叫做母河監察者，以及之上的審判者、毀滅者。”
“尤其是母河監察者族群內的先知，當初乾坤二聖曾經和對方有過一次短暫的接觸，發現對方竟然能夠長時間在虛無通道內獨立生存，甚至將那里當做自己的隱居之地。”
“影前輩如此說，晚輩確實有些印象，那麼話說回來，母河監察者族群的生靈，其實力層次究竟如何？”
“如果是在吾等所在的宇宙時空強盛時期，所謂的母河監察者，最多也不過是相當于普通混沌的層次，若是監察者之上的審判者，差不多和混沌之中的主神相差仿佛，至于他們的先知，按照乾坤二聖的說法，實力倒是達到了比以身合道之前的二聖本體水準……”
“但是，母河監察者一族最強大的能力，便是他們可以借用提煉過的母河之力，這樣一來，吾等生存在各個宇宙時空內的大修行者，對上他們先天上便會處于極大的劣勢，更恐怖的是他們可以將吾等拉入到以母河之力專門打造的空間之內，形成最大程度的壓制。”
業羅初聖微微點了點頭，語氣莫名道，“這麼說，黑山君此去，怕是凶多吉少了？”
“如果只是母河監察者的話，以他所表現出來的生命強度，即便是被拉入到母河空間，也應該能夠堅持下來，但若是此次出手的乃是審判者，甚至是毀滅者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