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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松泰雙手顫抖，幾乎連一張照片都拿不住，雙眼也已經濕潤。
剛剛找來的那位姓陳大姐已經走了，而那位大姐作為除了柳家之外，唯一知情人，給了讓他苦盼已久，為之欣喜，卻又害怕的答案。
不，現在柳天飛仙逝，甚至連柳天飛都不知道這件事，所以那位姓陳大姐是這個世上唯一知情人！
眼淚終于還是忍不住流了出來，打濕了手中的相片。相片上是一對男女，雖然經過二十幾年時間，蔣松泰的樣貌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但是從眉眼之間，還是能看得出，這就是年輕時候的蔣松泰！
而依偎在蔣松泰肩膀上的女子，語笑嫣然，一臉幸福甜蜜，一雙美得令人窒息的眸子，看的不是鏡頭，而是隆起的小腹，顯然當時她懷有身孕。
如果讓別人見到這張照片，一定會被照片上女人的絕美容貌驚艷到，她就像是一朵白蓮花，似乎淨化了世間，美得不可方物！
只是……
這個女人似乎跟柳湘灕有些相似？
不，準確的來說，是柳湘灕跟這個女人相似！
以蔣松泰的年齡推斷，如果這個女人還在世的話，應該也有四十幾歲了。
呼呼！
忽然，窗外起風了，吹得窗簾呼呼作響。
奇怪的是，很快風又散去了。
“你來了！”蔣松泰擦掉眼淚，都沒抬頭看一眼，好似早就料到會有人來。
果然，中國式風格布局的書房里，就在蔣松泰對面不到五米的距離，不知何時，站了一名少年！
“不愧是能撼動燕京的人，我身邊這麼多高手，還是擋不住你。”蔣松泰這才抬起頭來，可他並沒有因為對方不請自來，有任何敵意，反而目光里充滿了贊賞與……
那好像是一種愛！
不會有錯，那個讓他見到第一眼，就激動不已的孩子，就是他的親生骨肉！
而這個少年，與他的孩子已經結為夫妻，這也就意味著，這個少年是他的女婿！
“看來你早就料到我會來，那你為何不讓你身邊那些所謂的高手提防著！”李壞冷哼一聲，完全不為蔣松泰流下的眼淚，而有一絲動容。在李壞看來，蔣松泰現在流下的每一滴眼淚，都是一份罪過。只是蔣松泰的眼淚再多，也不可能彌補他年輕時候犯下的罪過，“當然，你現在也有機會把你的人叫進來！”
“呵呵！”蔣松泰笑了笑，而後把桌上的定制手機關上。
林峰的水平固然屬于世界一流，可蔣松泰身邊也不乏有林峰這種人，所以當他的私人電話被竊听的第一時間，他就已經察覺到了，並且查出了對方是誰。
而蔣松泰經過了很長時間的掙扎，才決定讓他女兒身邊最親近的人，先知道這件事。至于為什麼，或許他是想通過這個人，探測一下是否還有被原諒的可能吧。
“孩子，你坐。”蔣松泰站起身，為李壞倒了一杯茶，並且端到李壞面前。
“誰稀罕你的茶！”李壞一揚手，將茶杯打碎在地，“蔣松泰，我警告你，從此以後，別再出現在我姐姐老婆面前。我不殺你，不過我會讓蔣家，讓皇甫家付出慘重的代價！”
李壞來這里，就是為了給蔣松泰一句警告，現在目的已經達到，他不想繼續看蔣松泰一副懺悔的嘴臉！
懺悔？
懺悔有什麼用？
誰都會懺悔，有些時候可以被原諒，有些時候卻是不可能被原諒！
而蔣松泰犯下的罪過，就是屬于不可原諒！
“姐姐老婆？”蔣松泰不為李壞打碎茶杯，而感到有任何氣憤，只是覺得李壞對妻子的這個稱呼有些特別。
李壞懶得搭理蔣松泰，哪怕是再多說一個字，他也懶得說，轉身朝門外走去。對，他就是要大搖大擺的走出去，他倒要看看，蔣松泰身邊那些所謂的高手，都是些什麼斤兩！
“孩子！”
就在李壞準備一腳把門踹開時，蔣松泰哽咽的叫了他一聲。
轟！
用檀香木做的書桌，愣是被李壞一掌擊的粉碎。
李壞很憤怒，憤怒的就像是一頭即將暴走的猛獸，目光如炬的看著蔣松泰，咬著牙，一字一句地說道︰“再這樣稱呼我，我送你下黃泉！”
蔣松泰犯下那等不可原諒的錯誤，他不配！
“孩……李壞，我找了她二十幾年，好不容易找到了，我想……”
不等蔣松泰把話說完，李壞就用盡渾身力氣，一個箭步沖上去，怒吼道︰“你想？那你有沒有想過，她對你的恨有多深。你不知道，那我告訴你，她對你恨之入骨，她永遠也不可能原諒你。當年你拋妻棄子時，就該想過會有今天，現在又來乞求原諒，你連乞求原諒的資格也沒有！”
“我知道，我知道這全是我的錯，可是……”
“可是什麼？要為自己找借口了麼？不管你找出什麼借口，在你當年犯下的錯誤面前，都微乎其微，反而更讓人憎惡！”
“如果我非要與她相認呢？！”蔣松泰臉一沉。
“哼！”李壞諷笑一下，“蔣松泰，你這是在威脅我麼？你這麼有能耐，當初又有什麼身不由己的事情，讓你選擇了拋妻棄子？”
李壞這句譏諷，猶如在蔣松泰的心頭上扎了一針，他無言以對，因為他當年的處境，確實是不得已而為之。
“蔣家位列燕京八大家族之一，有著通天的能力，可我根本不放在眼里。為了她，我可以與世界為敵，哪怕我輸了，也要用最後一口氣守護她，這也是我和你的區別！”
李壞很奇怪，剛才他弄出了那麼大的動靜，為何蔣松泰身邊的高手還沒出現。如果那些所謂的高手出現了，他就可以大殺特殺，以此發泄。
可是……
無論眼前這個混蛋年輕時候犯下了什麼錯，都不能用他來發泄，因為他是這個世界上，姐姐老婆唯一一個有血緣關系的人！
李壞握緊的拳頭，最後還是松開了，走到門口時，他背對著蔣松泰，落下了一滴淚水。
“她現在過得很幸福，作為一個父親，如果你還想為她做什麼，那就請你別再來打擾我們的生活，永遠也不要打擾，她，有我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