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沐長風怕兩人走後,胡子青和齊魯三少勾結在一起,說不定會干出怎樣無法無天的事來,便道︰“也好,我們讓你們捆了便是!”
孫三遼大聲道︰“沐前輩,我沒什麼,憑你堂堂武林大家就任由這些敗類擺布?”
沐長風道︰“算了,為了不讓大家猜疑,也只能如此了!”
胡子紅不知從哪兒弄來一捆繩子,過來便要綁兩人。
沐長風道︰“胡子青,綁我沐長風便是了,孫洞主是天自天山的英雄,不算是我中原武林,就免了吧!”
胡子青道︰“現在不是討論誰是不是中原武林的事,而是為了在場群雄的安全。孫洞主不願被捆也可以,只要他肯離開。”
孫三遼道︰“沐前輩,算了,就別跟這些王八蛋計較了。”
胡子紅不由分說,三下五除二將兩人捆了個結實。
段鴻羽背著老美一口氣跑出十多里路,眼見沒人跟上來,這才將老美放在地上。他低頭看了看,只見老美已完全陷入昏迷,看來楊三少這一腳踢得著實不輕。
段鴻羽將老美從地上扶起,把手掌按在老美的後背上,將渾厚的功力源源注入他的體內。
過了大約一盞茶的工夫,老美的臉色由黃漸紅,呼吸也順暢了許多,段鴻羽這才停下手來。他功力損耗也是極大,便盤膝坐在地上閉目調息。
少時,段鴻羽忽听身前有動靜,趕緊睜開雙眼,只見老美手握金龍奪正在向他逼來,忙道︰“老美,你這是要干什麼?”
老美罵道︰“干什麼,要你的命!”一奪向段鴻羽當頭便砸。
段鴻羽就地一滾脫離險境,回頭一瞧,剛才坐過的位置已被砸出一個巨坑,倒吸一口冷氣︰“好狠的手!”
老美毫不手軟,又是一奪向他心口捅落。
段鴻羽飛身閃到一旁,大聲道︰“老美,你瘋了?”
老美道︰“我沒有瘋,我要殺了你!”
段鴻羽道︰“你知不知道是誰把你從虎口里救出來的?”
老美道︰“當然知道,我還知道是你用自己的功力把我救活過來的。”
段鴻羽道︰“你既然全知道,為何還要殺我?”
老美道︰“正因為你不惜損耗內力也要救我,我才更要殺了你。”
段鴻羽嘆道︰“我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樣的!”
老美哼了一聲道︰“你和我非親非故,卻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救我,這里面一定是有重大圖謀。”
段鴻羽苦笑道︰“我對你有什麼圖謀?你倒說說看。”
老美道︰“我猜不出,但我想這圖謀一定十分可怕了。”
段鴻羽道︰“在你眼里,我一定是比胡子青還要壞,是嗎?”
老美道︰“一萬個胡子青也抵不上你壞。因為胡子青想干什麼誰都清楚,而你卻深藏不露,你比胡子青可怕多了。”
段鴻羽道︰“可你離開我,肯定活不了的。”
老美道︰“就算我活不了,也比在你這小賊手上強一萬倍。”
段鴻羽嘆道︰“既然如此,那在下就告辭了。”說罷,轉身向回走來。
老美看來根本信不過段鴻羽,直到段鴻羽完全消失才一下癱倒在地上。
段鴻羽正在大步往回走,忽听身邊有響動,趕緊停住身形,便在這時,一大群江湖中人從暗處沖上來將他團團圍住,為首的正是胡子青、胡子紅和齊魯三少。段鴻羽道︰“各位!在下遲早都會回來的,干嘛這麼隆重?”
胡子紅道︰“小子,別嘻皮笑臉的好不好?”
段鴻羽道︰“你難道喜歡讓我大罵三聲不成?”
胡子青道︰“姓段的,沒想到你還敢回來。”
段鴻羽道︰“我又沒做虧心事,為什麼不敢回來?”
楊三少道︰“你救走了老美,還敢說沒做虧心事?”
段鴻羽道︰“救人也算罪惡?”
胡子青道︰“當然,你救了不該救的人。”
段鴻羽道︰“就算我不救他,你們就會放過我嗎?”
胡子青嘆道︰“看來你比沐長風和孫三遼要聰明多了。”
段鴻羽驚道︰“你們把沐前輩和孫洞主怎麼樣了?”
胡子青道︰“你不必擔心,他們暫時還沒事。”
段鴻羽道︰“胡子青,沒想到你這麼卑鄙,稍微和你不一致的人你便不肯放過。”
胡子青道︰“這本就是你們自找的,誰讓你們非要和老美在一起了呢?剛好為我們提供了口實。”
楊三少道︰“其實我們這樣做也只是迎合了群雄而已,這里的人無不想讓你們趕緊死了。”
段鴻羽道︰“我不相信他們會這麼想。”
楊三少道︰“這也沒什麼奇怪的。當那假天魔教主做法時,在場群雄都被他震住了,紛紛加入了天魔教,而你們四人卻沒動身,在那一刻起,你們就已經站在群雄的對立面了。”
段鴻羽道︰“我更不明白了。”
胡子青冷笑道︰“那只能說你呆了。其實你我的意圖都很明確,便是將這一支千人的綠林大軍拿到手,可要想得到他們的支持,就必須站在他們一邊。實不相瞞,那天魔教主做法時,其實我們也看出來了,可見群雄都過去了,我們還是跟隨他們去了,因為我們知道群雄在這件事上出了大丑,倘若揭穿了天魔教主,就算成功,也只能受到群雄的記恨,而你們卻干了這樣的事。”
段鴻羽喃喃地道︰“佩服,我倒沒想到這些。”
胡子青道︰“看來你還是太嫩。這就好像幾個女人一起出去,除了一個女人外,其它的都被侮辱了,那麼這些受過侮辱的女人怕她們的事傳出去,無論如何也不會放過那個清白的女人,哪怕她是無辜的。”
段鴻羽道︰“我懂了。”
胡子青道︰“天下群雄在魔教的淫威之下,全都改變了節操,只有你們幾個威武不屈,你知不知道,大家嘴上不說,在心里都恨不得讓你們馬上死掉。”
段鴻羽嘆道︰“我真沒想到事情會是這樣。”
胡子青道︰“你和我們已經不一樣了。我們是一類人,你們是另一類人,為了群雄的臉面,我們也只能除掉你們了。你倒也不必記恨我,我只是把大家所期望的付諸行動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