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听得面面相覷,如此險象迭生,你當是說書呢?但嘴巴長在人家臉上,自己的眼楮又不在現場,卻是不好反駁。
“廖掌門果然是藝高人膽大,不像我們只敢匆匆逃回來。”一個黑瘦的修士恭維著,忽然話鋒一轉,道,“那尊凶神既然是死了,不知廖掌門可曾用玉佩取過戰功?”
其余人听了這話全都眼楮一亮,齊刷刷看向廖杰。大君境的神秘人啊,戰功那不是高得嚇人?
廖杰也愣了一下,他確實裝模作樣用玉佩取過戰功,不過那是為了糊弄大和尚,不曾當真。這個黑瘦修士問起來,一半是好奇,一半怕是也在質疑自己說的是不是真的。
“這個——”廖杰有些尷尬地笑笑,“兩位前輩擊殺凶神後,在下確實貪心取過戰功。”
听了廖杰這話,殿中眾人更加好奇了,目光一寸寸往他身上掃視,似乎恨不得化成雙手,將他身上的玉佩給取下來。
廖杰也不做作,索性拿出玉佩,也想看看是不是真的憑空得了筆戰功。
玉虛殿沉默半晌,忽然響起報音
五萬戰功。
五萬戰功!
大殿內霎時鴉雀無聲,用俗套至極的話來說,就是連掉下根針都清晰可聞。
五萬戰功啊!
所有人感到腦袋一陣眩暈,喉嚨像是被人死死捏住無法出聲。
五萬戰功,從大戰開始就沒出現過這麼大的數額吧?或許之前所有人的戰功加在一起也不過如此!
看來,這個姓廖的說的是真的,那尊凶神真是死了!而他則撿了一個天大的便宜!
人們看向廖杰的目光已經變了,變得羨慕、嫉妒;又變得悔恨、惱怒。他們恨自己為什麼沒多停留一會兒,這樣說不定戰功就是自己的!
不過殿中的都是修煉多年的老手,很快就平復心緒,仿佛什麼事都沒發生。即便自己在場,也不是那個姓廖的對手,怕是戰功沒有,反而引來殺身之禍!
有幾個低下頭嘴角露出冷笑。如此大的戰功,如果自己放出風聲,讓西土大師和那位神秘前輩听到,他們怕是也不會任由這家伙撿了如此大的便宜!
廖杰亦是愕然,沒想到無心之舉竟然給自己帶來一筆橫財。很快,他又心中好笑。自己和大和尚約定,戰功都給自己,機緣各憑本事,不知道那禿驢知道這事會作何感想?
“廖兄,真是好福氣啊!”
玉虛宗主看著廖杰的目光也有些怪異,開口打破殿中沉寂。
接著,他又熱絡地說道
“廖兄啊,看來我玉虛觀確實是你的一處福地,西土的人向來只是嘴上逞強,卻不給你一絲一毫真金白銀。何況,太上修為絕倫,冠絕當時,早晚會羽化成仙,有什麼事是太上解決不了的呢?”
這番話,又是拉攏廖杰,又是委婉點出廖杰被西土拉攏的事,又不忘恭維太上長老,真叫個滴水不漏。
廖杰偷眼上瞧,見太上仍舊是那副冷冰冰泥塑模樣,小拇指的斷指也未恢復,閉著眼楮似乎什麼都沒听見。
也不知他的真身究竟是什麼模樣?仙門開啟,似乎也絲毫也無法勾起他的興趣。
廖杰心中忽然閃過這麼一個想法。很快,就搖搖頭將注意力放到了九層玲瓏龕上面。
太上連仙門開啟都不放在眼中,怕是也並不在意自己的去留,還不如圖點看得見的好處。
自己的目標是換取《衍神決》,但也不代表其他寶物不心熱。俗話說,人無橫財不富,馬無夜草不肥,自己既然憑白得了這麼多戰功,不換點寶貝怎麼行?玉虛觀可是拿出不少好東西的。
九層玲瓏龕的光幕已經完全散去,所有的寶貝靜靜躺在里面,任君采擷。
廖杰財大氣粗,直接從第九層往下看。
第九層《衍神決》已經被自己給換取了,盛放的地方空空如也。其余兩處的寶貝似乎也被人得了手,盛放的地方是空的。除此之外,還有一張金色符篆、一枚橙色丹藥,以及一柄鎏金鳳翅 。
廖杰神念掃過,發現上面還有簡略的介紹。
金色符篆名曰玉虛戈兵符,乃是仿照天庭的太乙戈兵符煉成,可以召喚出一尊半步大君境金甲武士一刻鐘,需一萬戰功換取。那天庭太乙戈兵符羅天長老之前曾經用過一次,讓廖杰也印象深刻,就是不知仿制品威力如何。
丹藥乃是替死丸,顧名思義,就是危急關頭可以替死一次,多一條性命,足足需要兩萬戰功。當然,這丹藥也有諸多限制,譬如致死一擊不足以讓人神形俱滅,還要有縷殘魂等等,遠不如赤天長老的養命丹玄妙。不過那等保命神物絕不可能拿出來換取就是了。
鎏金鳳翅 在寶物中最光彩奪目,神光熠熠,乃是柄真正的大君境兵器,需要兩萬五千戰功換取。可是廖杰只是瞥了一眼就不再關注。兵器,自己還真不缺,這東西在四境世界,也遠不如丹藥和符篆珍貴。
玉虛觀精于煉丹符篆,還真是名不虛傳。
廖杰沒有多想,便將符篆和丹藥盡數換取,繼續向著第九層之下看去。
中間幾層都是些永黯境的寶物,兵器丹藥符篆琳瑯滿目,在廖杰看來卻有些雞肋了,最下面兩層甚至有夢魘境的東西,還是主要以丹藥符篆為主。
廖杰挑了些能用的著的,盡數換取,將五萬戰功揮霍了個干淨,甦小北和嚴一峰手頭也有些戰功,一並換了。
幾人收獲滿滿,向著太上又拜了拜,便準備返回震離宮。
玉虛宗主偷眼望了望太上泥塑,咬咬牙抽身跟了出去,在身後喊道
“廖兄請留步!不知廖兄下一步作何打算?”
廖杰嘆了口氣,道“宗主想必也听見了,大師還在仙門前等我,讓我將一拱領去。”
玉虛宗主不由嘎聲道“廖兄難道真要投身西土不成?!”
廖杰苦笑“宗主說的這是哪里話,我又未看破紅塵,何苦剃度做禿子?奈何那位大師盛情難卻,一拱借助佛門清修又說不定真能化解隱患,我這才口頭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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