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玄想抬起左臂,可是那狼人就像是早就預料到似的,爪子鋒利如同鋼刀,將他左掌生生給削了下來。
豆大的冷汗從通玄額頭滾落,他硬是沒有慘叫一聲,兩排牙齒緊咬,狠狠咬向自己的舌頭,準備要嚼舌自盡。
可就在這時,狼人的另一只爪子狠狠掐住通玄的脖子,讓他全身肌肉酸軟無法動彈。
接著,它從腰間抽出一截麻繩模樣的東西拴在了通玄脖頸,然後爪子抬起,切下通玄的一對臏骨。
撲通!
通玄一個站立不穩跌倒在地,只能四肢爬在地上。
銀色狼人得意地拉拉繩子,一如通玄剛剛拉著那只黑狼。
“該死的孽畜!”
看到這一幕,玉虛殿中頓時炸開了鍋,玉虛宗主更是面色陰沉,身上升騰起了極其可怕的氣息。
廖杰看著銅鏡里那只銀色狼人神色一動,忽然義憤填膺地站起來道“大膽狂徒!竟然如此折辱我兄弟!待我出手將它拿下!”
他竟然是要親自出手。
玉虛宗主氣勢微微一頓,從可怕的狀態中醒來,頗有些感激地點點頭“如此,多謝廖兄了。”
大殿里眾人難得不再爭搶,畢竟剛剛在銅鏡里他們可是看到了,那銀色狼人實力可怖,怕是已然觸摸到大君邊緣,雖然還未半步大君,但也是個可怕的勁敵。再者,也可以趁機刺探一下這個姓廖的虛實。
廖杰腳下金光亮起,下一刻,已經出現在了第三關隘前。
黑狼已經變回了狼人模樣,牽著拴在通玄脖頸上的繩子,順從地站在銀色狼人後。
通玄面色麻木,他這次著了道,連求死都不得,只能遭受這非人屈辱。
關隘的攻守如同擂台,只能是一對一,外人無法進入。現在這種情況也是極少見,上一輪對戰的兩人全都敗了,但全都未死,造成場上夾擊的局勢。
銀色狼人本來神色倨傲,眼楮里滿是嗜血,可是看到廖杰後卻疑惑地豎起雙耳,鼻子在空氣中嗅著什麼,面色也漸漸警惕,喉嚨里發出威脅似的咕嚕聲。
它竟然被激發了野獸抵御危險的本能。
黑色狼人眼神驚疑不定地在廖杰和銀色狼人身上來回游走,這家伙是什麼人,竟然能讓首領如臨大敵?
銀色狼人站立在原地,它每一條肌肉縴維都處于緊繃狀態,好似滿弓的箭一樣,隨時都可以射出。
廖杰神色悲愴,看著趴在地上的通玄更是捶胸頓足,一臉憤怒地看向兩個狼人。
銀色狼人心中疑惑,它的野獸本能敏銳極了,能夠分辨出來人滿臉的憤怒都是假裝,實則是幾分竊喜。他究竟想干什麼?
不過雖然心中嘀咕,但狼人對危險的預警同樣達到了極致。它不再坐以待斃,低聲咆哮一聲,再次召喚出月下狼群的結界向著廖杰沖撞。
望著無邊無際的狼群,廖杰不由得在心中感慨。好一頭白狼!竟然在地球這麼貧瘠的地方觸摸到了大君的門檻,這狼群結界分明已經有大君戰場的雛形了。
他見獵心喜,面對涌來的狼群,也不召喚出五雷結界,單憑肉身迎了上去。
玉虛殿中眾人看到這一幕一片嘩然,這未免也太狂妄了吧!
廖杰雖說現在以地球人血脈突破半步大君,但是巨人血脈的實力可絲毫不弱。更何況,他還有洛倫茨之心的鎧甲形態護體,這種程度的進攻對于他真的不算什麼。
只見他步伐鬼魅,如同一個影子在狼群里左右騰挪,讓那些撲來的餓狼一只都無法咬到他衣袖。
到這一層次,巨人血脈中傳承的戰技不斷覺醒,讓他做到這一切都像是喝水一般簡單自然。廖杰自己心里都忍不住暗嘆,巨人真是天生的戰士,戰斗天賦高得可怕,完全勝過什麼傳說中的武功秘籍。
那邊銀色狼人的心情可就沒這麼好了,它一雙眼楮死死盯著廖杰,在無人注意間竟然化成了一條白狼,混在狼群結界里,向著廖杰偷偷靠近。
十丈。
五丈。
一丈。
白狼緩緩靠近,它耳邊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一切都變成慢動作,只剩下眼前的獵物。
忽然!白狼從地上一躍而起,狠狠咬向獵物的喉嚨。
廖杰這時正躲避兩只近身的狼,見白狼猛然發難,不驚反喜道“來得好!”
他的上身扭過一個詭異的角度,將後背賣給那兩只撲來的狼,不做任何防御,兩只手專心迎向白狼。
狼群撞擊在廖杰後背,然而卻什麼都沒發生,自己倒差點被撞得潰散。
白狼見偷襲的計劃落空,撲在半空收回嘴巴,狼爪狠狠朝著廖杰的眼楮抓去。
可是廖杰比它更快,在狼爪還未踫到廖杰眼楮時,廖杰的手已經抓住了狼爪。
他身輕如燕,順勢躍起,騎在了白狼的背上。
“嗷嗚——”
白狼的眼楮瞬間紅了,它心高氣傲,何曾想過有被人騎在背上的一天?只見它忽然猛地躍起丈許高,忽然向前飛竄,忽然又顫抖著想變回狼人。
可是廖杰還是穩穩地騎在它背上,神念錐子一樣不斷刺著它的神魂,讓它只能保持白狼的形態。
“臣服吧!”
廖杰的聲音如同天雷,在白狼神魂中炸裂。
“該死的,休想!”
白狼身體打熬地如同鐵板,可是神魂卻較弱,面對廖杰的進攻只有勉強招架之力。
廖杰一手揪住它脖子上的鬃毛,一手拳頭開始狠狠地捶打狼頭,直把白狼打得七竅都流出鮮血,直把玉虛殿中眾人看得目瞪口呆。
這家伙怎的這麼生猛?天庭不是修習雷法嗎?如何他們掌門反倒是個煉體士?
“臣服,否則死!”
廖杰再一次在白狼神魂中爆喝。
然而白狼眼中有的只有怨毒。它慘叫一聲,狼群結界忽然開始向著廖杰聚集,然後如同氣球般脹大,竟是要玉石俱焚。
廖杰冷笑,巨人血脈涌動,雙手打出一個咒決,將奴隸烙印狠狠打在白狼神魂中。
這白狼終究是個永黯境的老手,況且已經快要觸摸到大君門檻,自然不會如此輕松被奴役。它的神魂雖弱,但也不是沒有反抗的能力,竟然化作一只小小的白狼,不斷躲避打入神魂的奴隸烙印。
而聚過來的狼群越來越密集,空氣都因為越來越不穩定的能量變得灼燒起來。
廖杰舉起拳頭又是狠狠一下,將白狼打得哀嚎,腦瓜子嗡嗡嗡,嗡嗡嗡的。
他的神念全部涌出,一股腦鑽入白狼神魂中,化作鎖鏈將躲避的小白狼神魂給牢牢栓起來。奴隸烙印落在小白狼額頭上,讓它眼神漸漸呆滯。
眼看狼群結界就要自爆,玉虛殿中甦小北的心都懸到了嗓子眼,一切忽然又都靜止,自爆的狼群漸漸散去,廖杰胯下白狼馴服地嚎叫一聲,目光已經變得溫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