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麼回事，那人不會是什麼妖物吧？”有人顫抖著小聲問道。
“什麼妖物，那可是我五雷觀新任右長老！”範養晦不屑地掃了那人一眼，朗聲說道，語氣里說不出來的暢快。
“五雷觀！真是天庭雷部的人！”
玉虛觀的弟子們听了這話心中一凜。其實之前已經有所猜測，畢竟能搞出如此異象絕對來頭不小。如果是天庭雷部……那就說得通了。
玉虛山開始微微震動，底下鎮壓的三條龍脈也開始劇烈掙扎，甦小北的突破吸取了太多真實之力，開始對整個玉虛山都產生影響。
廖杰已經看出了點門道，不由得微微有些尷尬。都是自己賜下的龍角惹的禍……甦小北某種意義上和自己境遇相似，都因為掌握了太過強大的寶物，讓自己的突破變得格外困難。
真實之力在地球上如此稀缺，這次剛見面就消耗了海量的真實之力，哪怕玉虛觀財大氣粗，也會心生不快吧……
他心中如此想著，偷偷用余光打量身旁的玉虛宗主，見他雖然面色嚴肅，但也未露出不悅之色，只是死死地盯著甦小北看。
約莫吸收了足夠四五個永黯境突破的真實之力後，天上的烏雲里終于不再有雷霆落下，甦小北身上忽然傳出陣龍吟，一個飛舞著金龍的永黯結界正在飛速成型。
要突破了！
天梯下圍觀的弟子們發出贊嘆和驚呼。
天梯上廖杰和玉虛宗主則眉頭緊皺，絲毫也不見驚喜，身後的玉虛殿里更是傳出陣低嘆，似乎是在惋惜。
甦小北的永黯結界在飛速成型，那截龍角更是鎮壓其中，讓她的結界散發出足以媲美永黯中後期的威壓。
一切似乎都很完美，但是在過來人眼中，卻發現結界的瑕疵同樣在不斷放大。
就像光滑的瓷器在燒制時出現一道微不可查的裂紋，然後隨著瓷器冷卻成型，裂紋也在迅速蔓延，最後足以讓整個瓷器都變成廢品。
相似的一幕出現在了甦小北的永黯結界上。
或許是因為她的積累還不夠，能夠突破完全是因為過度壓榨自身，刺激雷髓和龍角的緣故，在永黯結界即將定型時，一道道裂紋忽然出現在上面，然後一切都化為飛灰。
失敗了。
圍觀的弟子們集體陷入死寂，一種壓抑絕望的情緒在他們中間蔓延。永黯境本就如同天塹擋在他們面前，現在連這種猛人都失敗了，自己能行嗎？
“師姐……”嚴一峰緊緊握著拳頭，指甲都快擠進肉里。
玉虛宗主惋惜地搖搖頭。廖杰低聲嘆了口氣，剛要有所動作，忽然目光一凝疑惑地看向甦小北。
甦小北現在看起來淒慘極了。剛剛她的身體本就已經達到極限，血管和經脈都要爆開，現在突破失敗，更是讓她的生機都虛弱得如同風中殘燭。
可是她似乎依舊沒從那種忘我的狀態里退出來。永黯結界已經破碎，但是巨量的真實之力卻被某種神秘力量牢牢束縛，依舊縈繞在她周圍。
她的生機迅速衰退，但是眼神卻越來越亮，瞳孔里火鳳的虛影在緩緩升騰。
一陣懾人神魂的啼鳴傳出，甦小北身上的雷火竟然全都匯聚起來，在她身後變成一只冉冉升起的火鳳凰。
就像是時光倒流，她的生機開始迅速恢復，破碎的永黯結界也開始復原，天上的烏雲重新匯聚起閃電，威壓甚至比之前還要驚人。
如同傳說中的涅�。
火鳳凰長鳴一聲，投入了要重新匯聚的永黯結界里。
這是——
圍觀的弟子們不可思議地揉著眼楮，這家伙竟然想要重新突破！！這簡直聞所未聞啊！
玉虛宗主啞然，沒想到自己竟然看走了眼。他盯著那只火鳳，不知想到什麼陷入了沉思。
這次玉虛觀的真實之力徹底暴動了，更大的漩渦在甦小北身旁漸漸成型，像是個無底洞鯨吞著玉虛觀的真實之力。
玉虛殿里又傳出一陣低聲的爭論，這一次爭論似乎有了結果，最後所有的聲音小了下去，從殿中傳出輕飄飄的一個字
散。
這輕飄飄的一個字卻如同九天仙音，讓人神魂一震。天上的烏雲似有所感，竟然真的開始飛速散開，恢復一片晴空萬里。
一個字號令天地，真乃神仙手段。
大君境！
廖杰同樣心頭一震，這殿里面竟然有一尊真正的大君境！
天上的烏雲在飛速散去，真實之力也在迅速消散。甦小北身旁雖然形成了漩渦，但終究無法和大君境的真言抗衡，她破碎的永黯結界想要復原，但奈何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廖杰遺憾地嘆了口氣，卻不好出手阻止。
一則確實是在人家的地盤，佔人家的便宜，第一次沒有出手阻止已經算是留了情面，二則與天庭正統傳承的大君境對抗，廖杰自己也沒有獲勝的把握。
眼見甦小北突破的機緣就要完全錯過，玉虛宗主忽然轉身向著殿內傳音道
“太上長老，這個緊要關頭，能多一員大將對戰局有利。其中的損失，我們這一脈承擔便是了。”
說是傳音，但卻未避諱廖杰，讓他剛好能隱約听見這話。
“多謝宗主。”廖杰哪能不識相，趕忙對著玉虛宗主道謝，“小北是我五雷觀弟子，造成的損失自然由我五雷觀承擔。”
“可。”
玉虛宗主正要對廖杰說些什麼，玉虛殿中忽然又傳出敕令，打斷了他的話。
隨著這聲敕令，天上本來強行散去的烏雲復又聚集起來，雷龍電蛇爭前恐後地撲向甦小北，讓快要結束復原的永黯結界飛速修補。
金龍與火鳳的虛影在結界里游走，讓甦小北的結界達到了種微妙的平衡。
很快，天上的烏雲散去，甦小北的氣息赫然已經在永黯之上。
“師姐萬歲！”
清河御獸宗的弟子們歡呼起來。他們剛剛都捏著一把汗，見到甦小北終于突破成功，也不顧門派之別，直接學大師兄嚴一峰喊師姐了。
玉虛觀弟子們卻陷入了沉默，接著傳出陣竊竊私語。他們反倒沒了之前的激動和好奇，甚至不時還傳出些不和諧的聲音
“若是許師兄出關，也能……”
“恭喜廖兄。”玉虛宗主對著廖杰拱了拱手。
“還要多謝宗主。”廖杰趕忙還禮，這一次玉虛宗主確實幫了大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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