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楮帶著幾分真誠的期待，龍天昱就覺得拒絕的話，仿佛卡在了喉嚨里。<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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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他只能皺著眉頭，大手刮了刮她的鼻子，無奈道︰“就會耍賴。”<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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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明明是我夫君善解人意。”<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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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眼彎彎，蹭了蹭他的臉頰。<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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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天昱把人攬在懷中，大手輕輕的撫摸著她的背。<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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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來都不是一個會被人圈養起來的小貓，而是一只注定要成為萬獸之王的小獅子。<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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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她，已經有了可以保護自己的鋼牙利爪，甚至于在她從未刻意經營的情況下，手下已然有了一批死忠之人。<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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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究，他一定是要“放虎歸山”的了。<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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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頭有些空落落，生平第一次，老謀深算的龍天昱突然體會到了空閨怨夫的感覺。<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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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還未走就已經期待歸期的幽怨，簡直太能磋磨人心了。<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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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龍天昱這關順利通過了，但他還是沒忘了給林夢雅留下充足的人手。<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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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大他們三個自然是要緊緊跟隨的，外面也有清狐為首的寒鴉衛。<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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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二跟林南笙兩個新組建起來的護衛隊，也派出了一隊最為得力的隨侍在側。<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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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主要的，便是她要帶過去的大夫們。<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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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不是瘟疫，那邊村落里病了的村民們，她都是要救治的。<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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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這樣一來，本就不夠的大夫，人手上更是捉襟見肘。<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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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著如果實在不行，就央求老師跟師叔其中一個跟自己前去。<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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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不想，竟然有個意外之人，主動求上了門來。<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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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你要跟我們一起去？”<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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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夢雅有些微微的驚訝，看向了文景。<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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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日文景早春晚歸，她派去的人說，文景只是跟他的那些老部下見面，詢問的也都是醫師堂內的情況。<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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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對于文景，她還是有些余怒未消。<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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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實在怪不得她小氣，若是宮家有人犯錯，那她這個當家主的，定然也有責任。<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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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承了這名頭，那麼有些事，是無法完全逃脫開的。<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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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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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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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景看向她，語氣透著幾分疲憊。<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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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彌補。”<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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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卻被林夢雅斷然拒絕，她只是客觀的陳述道︰“你要彌補的人不是我，況且你也無法彌補什麼。咱們既然生來是敵人，那以後便是要爭個死活。文堂主，這一點我希望你能明白。”<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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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她如此冷淡，文景卻一點怒火都發作不出來。<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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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日，他也不好過。<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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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仰在這短短幾日迅速崩塌，甚至于他都開始懷疑起自己存在的意義。<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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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知為何在听說宮家招募人手的時候，為何會毛遂自薦。<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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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他的本心告訴他，本來應該醫者仁心，但眼前的毒門賊人，卻比他做得要好。<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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怔了怔神色，他突然間明白了，自己緣何會如此難過。<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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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門也好，醫師堂也罷，他們先是大夫，而後才是門人與堂內人。<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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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如今，卻是個本末倒置。<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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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既然是個大夫，就要以救治天下蒼生為己任，不由得振作了起來，堅定的說道︰“我現在不是以醫師堂堂主的身份，而是以一個醫者的身份懇求你，讓我在這件事上，也出一份力。所以，我希望你我都可以暫時拋開兩門的恩怨，只是以一個醫者之心來判斷，成不成？”<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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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夢雅倒是有些意外。<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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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以為文景會死守那些個古板教條，一輩子不知變通呢。<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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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這話听起來，倒是有些人味。<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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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了想，終究是沒舍得放過這麼個苦力。<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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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我不答應，反而顯得我小器。好，我應下了。你收拾下東西，明日咱們就出城。”<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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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景也沒想到，這女子心胸居然如此寬廣。<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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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輕的松了一口氣，起身朝著她鞠了一躬。<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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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放心，我文景必定會處處以病人為重。”<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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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夢雅點點頭，看人離開。<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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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了勾唇，笑得比狐狸都賊。<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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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這麼個不要錢的苦力在，那她豈不是很輕松？<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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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員的事情順利解決，她又吩咐人準備好一些可以對癥的藥材後，等待著明日出發。<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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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面凡事都要小心，莫要委屈了自己。”<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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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祖摸了摸眼眶，十分不舍的囑咐道。<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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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祖放心，我幾日就回來了。”<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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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夢雅很想翻個白眼，從這里到那個村子，左右不過一天的路程，怎地一家幾口，就跟她要走十萬八千里似的，恨不得把家都給她搬上。<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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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你要早點回來哦！我跟弟弟每天都會想你的！”<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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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言牽著寧兒，兩長玉雕似的小臉上，嵌著兩雙水汪汪的眸。<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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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彎腰在兩個兒子身上一人親了一口，再三的保證自己一定早去早回，兩小子還是一副憂心忡忡的送母圖，頗得家中男性長輩的真傳。<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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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頭，到了外面凡事不要強出頭，但也不能讓人欺負了。若誰敢對你不好你只管派人回家來叫我，我一定教他重新投胎！”<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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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二也跟著湊熱鬧，一大家子都怪傷感的。<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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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夢雅實在是接受無能了，恨不得指天發誓這次自己真的會處處注意，但還是抵不過自家的漢子們，來了一場十八相送。<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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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把她送出了城，這些人才在她的強烈要求下停住了腳步。<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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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玩笑，再送就該送到地方了好麼？<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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黏人是病，得治！<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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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不想這一出宮家的常態，落入某些人的眼里之後，卻讓其心中，泛起了異樣的思潮。<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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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文景的心中，毒門等同于邪惡。<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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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聞中，他們心狠手辣，滅絕人性，甚至為了試藥，可以枉顧無辜者的性命。<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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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不管是他，還是父親亦或是身邊人，他們不管用何種手段對待毒門中人，心中都覺得是在為民除害，是在伸張正義。<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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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現在，他卻迷茫了。<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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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毒門的人也跟他們一樣，有著自己的愛恨情仇，有著自己的家人朋友。<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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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這種不分青紅皂白的行為，真的對麼？<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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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心中，早已有了答案。只是，他還無法接受罷了。<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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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幽的嘆了一口氣，他只能強制自己，看向林夢雅之前整理好的病歷之上。<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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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城之後，為了節省時間，林夢雅主動把這次跟她同行的幾個大夫，都叫到了自己的馬車上。<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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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開始大家還有些拘束，但林夢雅一副公事公辦的做派，卻讓他們漸漸的沒了那些跟陌生女子共處一室的不自在。<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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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里，他們只是醫者。<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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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病歷大概大家都看了吧。關于這次的事情，我想听听大家的意見。”<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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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了一圈，低聲問道。<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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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里面，倒是有個經歷過瘟疫的大夫，當下斟酌的開口。<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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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覺得，此病不像是瘟疫，而像是痢疾。”<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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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剛一開口，就得到了幾人的贊同。<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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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現在是秋末冬初，季節交換，如果是飲食不潔的話，那倒是極有可能感染痢疾。<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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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沒有得到行之有效的治療，也的確是有致命的風險。<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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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林夢雅，卻有自己的想法。<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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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邊，文景也若有所思。<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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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大夫，你有什麼高見？”<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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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她問自己，文景搖了搖頭，說道︰“從表面上看，的確是有些像。可是，人的體質不同，對病癥的反應也不盡相同。一夜之間暴斃多條人命，實在是蹊蹺。”<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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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卻也在理。<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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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里的也都是從業多年，自然也都明白他的意思。<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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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討論了一路，終究也沒得出一個結果來。<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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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日暮時分，他們就到了一個臨近的小鎮子。<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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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夢雅命人把大夫們都安排好了之後，帶著人沿著鎮子走了一圈。<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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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不想，竟然踫到了文景。<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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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者在看到她之後，也顯得有些意外，互相打過招呼後，轉身欲走。<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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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大夫。”<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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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卻被林夢雅給叫住了。<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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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景轉過身，疑惑的問道︰“夫人有何吩咐？”<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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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是來考察水源的麼？”<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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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景點點頭，看向旁邊一條經流小鎮的河水說道︰“听說這里是那戶村子的上游，我想看看，感染的源頭在哪里。”<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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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兩人居然想到了一塊去了。<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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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夢雅索性，邀請他一起。<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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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帶著人，仔仔細細的走過了河流的這一段路，也看過了鎮子里的居民，取水之所，但卻一無所獲。<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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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河岸邊，林夢雅看向了河的下游。<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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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說小鎮的居民要比村里的人多，水源被污染的幾率，也比下游要大些。<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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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偏偏是一個沒有大夫駐守的小鎮呢？<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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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問過這里的大夫沒有，下面村子的情況如何？”<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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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問的，是身後的隨從。<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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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小姐，村民們說鎮里的兩位郎中在半月前就被請走了，到現在還未回來。所以，他們並不知道下面的村子，病得這般嚴重。”<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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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是被人請走了？”<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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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屬下听那兩家的家人說，是有個鄉紳家的夫人難產，情況緊急，是半夜被接過去的。屬下也去了那戶鄉紳家核實過，的確如此。那家夫人的情況前幾日才穩定下來，他們怕病情反復，這才把人多留了幾日。”<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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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孩子是九死一生的事情，這倒是沒什麼可值得懷疑的。<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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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偏偏，是在下游的村子發病的幾日發作，當真，只是巧合而已麼？<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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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如果那倆位大夫回來，你們就讓他們好好的在鎮子里駐守，免得這里也染上病癥。”<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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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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