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董戰還是沉默不語的情況下,周瑞就直接冷嘲熱諷︰“你他瑪的以為這個時代是什麼樣的,而你能做這個時代的英雄嗎?草,那是真的就分得清對與錯、黑與白嗎?老子讀的書少,但是不代表這些老子不明白,劉信那個王八蛋假公濟私不說,在他d市做的事情,不知道多少人恨不得他去死,那你覺不覺他是個壞人?”
“其實,我一直想做一個有正義感的人,可是……”董戰應該有很大一部分相信周瑞所說的一切。
“你被人利用了。”周瑞大大咧咧地笑著,也就是他了,換成一般人肯定會想,如果不是自己的實力夠強悍,怕是早就死于董戰的手里了。
董戰听了周瑞的話,只是抽著悶煙,低頭冥思。
周瑞見他又是這副模樣了,便不再開口,兩個人就那樣靜靜地坐著,仿佛等待著什麼。
叮鈴鈴……
正在這時,劉信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周瑞看到一個陌生的號碼,遲疑了半晌才接起電話,他不知道是誰,只好等到那邊的人先開口說話,背景十分吵雜。
一個有著幾分醉意的中年男人聲音嚷道︰“哎呀劉大隊長,你咋不來呢,王牌宴喝的正高興呢。”
周瑞冷笑一聲,咳嗽了幾下模仿著劉信的聲音說道︰“今天不舒服了,我就不去了。”說罷,就直接掛了電話,他才懶得去管對方是什麼人呢,和劉信在一起的多半也不是什麼好貨色。
放下電話的時候,周瑞忽然心中一動,翻起了座機上的通話記錄來,昨天到今天只有打進打出加起來只有四個電話,打進的有三個,其中有兩個正是剛才的那個中年男人的手機號碼,另一個打進的是手機號碼,周瑞自然不知道是誰,而另外一個打出去的,卻是一個座機號碼。
這顯然是劉信自己打出去的,看看時間正好是昨天晚上八、九點鐘,正是自己和董戰搏斗了一番之後的事情。
周瑞忽然想到,昨天董戰找到自己的時候,坐的是一輛私家轎車,他便問董戰︰“昨天開車送你去的人是誰?”
董戰也很直接的就回答了︰“是我堂哥,道上叫他黑熊。”
“他的電話是不是xxxxxxxxxxx?”
“你怎麼知道?”董戰詫異道︰“莫非你認識我他?”
周瑞指了指手中的座機,道︰“昨天晚上,你被老子抓住之後,他就往這里打來電話了,你他瑪的知道意味著什麼?”
董戰再次緘默了,事情到了這里已經很明確了,劉信想要除掉周瑞,找到了黑熊,黑熊再找到了自己,而自己听說了黑熊的鼓吹之後,立刻就輕信了,結果鬧成了這樣。
周瑞也不去搭理董戰了,找出那個劉信從這里打出去的電話,想了一番說辭就打了出去。
接電話的是個慵懶的女人,聲音透著幾分嫵媚,周瑞直接說道︰“我找劉隊長,有大事發生了,他現在在哪兒?”
幾分鐘後,周瑞掛掉了電話,臉上盡是笑容,想不到劉信居然躲到了怡人嘉園小區里去了,可是現在時間很緊迫,搞不好那個女人就慌慌張張的叫醒了劉信,到時候可就太遲了。
周瑞掏出手機記下了那個座機電話,叫上董戰匆匆出了門,朝著外面走去。
路過門衛的時候,周瑞早有準備,將自己那還沒有抽完的半包中華丟了進去,沖著里面笑道︰“事情辦成了,多謝啊!”邊笑他一邊打開了車門,發動子彈頭車一溜煙走了。
那門衛心滿意足的抽著中華,稍微有些疑惑的嘀咕道︰“人家來辦事,都是滿滿的袋子提了進去,空手出來,這兩個年輕人怎一個包進去,兩個包出來呢?哎呀,這些人的事哪輪的到我他瑪的去多心?不過,這個年輕人很會做人啊,這半包中華嘿嘿,想必他真的是事情辦成了。”
周瑞開著車,笑嘻嘻的看著後座上的兩個滿當當的大包裹,心中暗嘆這一次可真是爽,拿劉信的東西他一點兒都不虧心,這些暫時算是一點兒利息吧!
再說了,想必這些都是劉信巧取豪奪,通過各種非法手段弄來的,像向東那樣的小老板他一年都能弄來近百萬,更不提那些更大的沙土老板以及其他的一些人物了。
這些東西來歷都有問題,就算劉信回來後發覺這些東西不見了,也不敢聲張,不過他還能回來麼?
周瑞一邊開車他一邊給黑狗、劉興龍打了電話,直接說了一句︰“3分鐘之內到怡人嘉園小區門口,老子準備散財了!”
電話那邊的黑狗和劉興龍是如何急急忙忙的打車趕過去,周瑞此時已經拿出了超絕的飆車技術,在鬧市區玩偏移,子彈頭車哪里是什麼賽車,好幾次都差點側翻了,可惜周瑞依舊沉穩,猛踩油門。
副駕駛位置上的董戰,眼神冷峻,面色一絲動靜都沒有,仿佛周瑞不是在玩命的開車,而是在坐過山車一般。
從警局的家屬樓到怡人嘉園小區並不算近,約莫有六公里的路程,周瑞硬是在幾分鐘內開到了,一下車他二話不說就把守在門口了,遲點進去不要緊,關鍵是守住小區的大門。
黑狗和劉興龍距離較近,周瑞到了不一會兒他們也到了,一起來的還有四五個小弟,當然了,這是因為周瑞的那一句“散財”給吸引來的。
黑狗和劉興龍不明所以,還真的以為周瑞成功了,喊他們過來分錢的呢,所以把自己手下的幾個混混也帶來湊點熱鬧。
“人多也他瑪的好。”周瑞大笑道︰“黑狗,等會兒你帶著一個人看住大門,劉信的樣子你們肯定認識,記住,一定不能讓他跑咯。如果他沖了出來,這里是鬧市也不好動手,開車跟住他。”說著把子彈頭車鑰匙丟給了黑狗。
接著,周瑞又對劉興龍和剩下的四個小弟說︰“跟我進去,每個樓底下站一個,看見劉信就盯住,不能讓他跑掉!”
周瑞帶著劉興龍幾個走了進去,董戰默然不語,卻也是跟在後面。
門口的保安遠遠的看著,可是周瑞他們既沒有手持凶器,也沒有喊打喊殺的,他們也不好過來盤問。
看住一棟樓的樓梯口,劉興龍從中策應,自己卻帶著董戰來到了那比較特殊的一棟下面。
掏出電話打過去,嘟嘟響了幾聲,還是方才的那個女人接的,听聲音此時這女人已經驚慌失措了。
周瑞連忙問道︰“劉隊長呢,他醒了沒有?”
“還沒,我,我馬上去叫他!”女人慌張的說道。
周瑞心中一喜,趕緊喝斥道︰“別叫他,我他瑪的跟你說,這次事情很緊急,如果處理不好的話,劉隊長很有可能丟官坐牢,能不能出來都是問題!我現在已經在怡人嘉園小區樓下了,快說你是哪一棟!”
女人被周瑞幾句話又是丟官又是坐牢的,唬得都要哭了,嗚咽著道︰“第三棟。”
“很好,我馬上來。”周瑞一掛電話,就立刻閃身跑了過去,感情這劉信並不是住在這更為尊貴的樓中,而是選擇了一個普通的。這
劉興龍正好在第三棟樓下,見周瑞跑過來,連忙問道︰“瑞哥,他在這里?”
“應該他瑪的沒錯,你打電話把他們都叫來,看好這里!”周瑞說完,便上樓去了,董戰猶如一個安靜的影子,緊隨不舍。
叮咚……叮咚……叮咚……
周瑞沖董戰做了個小心的手勢,按下了門鈴,門鈴一響,門就打開了,一個僅僅披著浴袍的女人看了看周瑞和董戰,一時間都愣住了。
周瑞連忙開口道︰“是我!”
女人一听正是剛剛打電話的那人,連忙讓他們進了屋,一邊還問到︰“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周瑞回頭嘿嘿一笑,輕聲道︰“這些事情你還是不必知道的好,只是劉隊長恐怕馬上就要下去了。”
女人心中頓時天塌了一般,她以為周瑞說的下去,是指的下獄,劉信要是坐了牢,那她自然沒得依靠了,重新物色到一個珍惜自己的人,可不知道又多難。
可是,她哪里知道,周瑞說的下去,卻是指的下地獄!
周瑞不去管她,正準備進到臥室里面去,卻見臥室的門“啪啦”一下打開了,劉信一布不掛赤光光的走了出來,睡眼惺忪的問道︰“寶貝兒,這是怎麼回事?”
屋子里一靜,劉信一見居然是天殺的周瑞,身後還跟著董戰,一時間酒意睡意全沒了,大吼一聲他立即關上了房門。
周瑞也驚慌了一下,他本來听說劉信在睡,是準備弄昏他之後帶到偏僻的地方做個了斷的,想不到這家伙居然醒了。
周瑞二話不說,沖上去就是一腳飛踢,那實木制的房門跨啦一聲就開了,整個門鎖都從牆里崩飛出來,落了一地的灰塵。
情人哪想到事情成了這樣,本來心中就驚慌,此時更加害怕,尖叫了一聲居然昏過去了,此時哪里有人管她?!
周瑞沖進了臥室,董戰也緊緊的跟著進去了,這個時候似乎董戰變得比周瑞更加氣憤了,氣憤這個劉信害的自己毀去了心中對正義的信仰!
劉信見門被轟開,心中又驚又怕,眼見周瑞和董戰兩人都沖了過來,他忽然猛的撲上床去,伸手在枕頭底下一摸,手中已經出現了一把槍。
對于周瑞和董戰兩個人來說,顯然不會把真槍和假槍弄混,亮堂的槍管說明這顯然是一把真槍。
電光火石之間,周瑞猛地後退,身子已經在門框後面了,董戰卻來不及了,他比周瑞沖的快,此時已經退不回來了,他猛地往地上一撲,借著床擋住了自己。
“砰”的一聲炸響,劉信已經扣動了扳機,門框上“啪”的一下炸飛了一個巨大的缺口。
周瑞一個閃身退到客廳,卻見茶幾上有一把水果刀,他連忙伸手拿過來,卻听里面又是一聲槍響,接著是一聲悶哼,那是董戰的聲音!
果然,臥室內傳來劉信的狂笑聲︰“哈哈,你瑪的,想來找老子的麻煩?我看你們他瑪的就是在找死。”
臥室內再也沒有董戰的聲音,周瑞心中急惶,難不成董戰已經死了麼?
正在這時,地上的那女人被槍聲驚醒,迷迷茫茫的爬了起來,正看見劉信拿著槍走了出來,她一愣之下,張嘴剛準備說什麼,轟然一聲槍響,她的胸口冒出一溜鮮艷的血花。
女人眼中還滿是迷茫,帶著不解看著劉信,劉信卻恨恨的呸了一口︰“劍人,竟敢串通別人來害我!”
忽然,一道寒光閃過,劉信慘叫一聲,右手腕赫然被一把水果刀穿透了,他握槍的手再也拿捏不住,手槍“啪”的一聲摔在地上。
劉信剛蹲下準備去撿,眼前忽然出現了一只腳,慢慢變大,而之後劉隊長便失去了知覺。
周瑞不屑地用腳踩了踩劉信的臉,確認他確實是昏過去了,這才連忙沖進臥室去。
一進臥室周瑞就放下了心,因為董戰已經自己爬起來了,坐在床上喘氣,在他的右腹上,一個血洞正豁豁的往外流血,不過能夠起身說明傷的不重,沒有打中重要的內髒。
這時候,樓下的劉興龍听見了槍聲,心中焦急間就帶著那些小弟跑了上來。
周瑞听見樓梯中散亂的腳步,連忙沖了出去,對著正在上樓的劉興龍喊道︰“都他瑪的別上來了,在外面給老子守著!”
劉興龍見周瑞沒事,頓時安心了,听了周瑞的話,也沒有多說,轉身就跑,那幾個小混混听見了槍聲,這時候嚇的都六神無主了,只能跟著劉興龍跑。
周瑞回到屋內,蹲下了身子查看了那女人一下,嘆了口氣搖了搖頭。
劉信這家伙,連自己的女人都不信任,話都沒問就直接開槍了,一槍正中胸口,這女人已經死了!
董戰不愧是經歷過槍林彈雨的退役軍人,即便受了槍傷,還能夠撐著走了出來,看見客廳中的景象,他也沒有做聲,只是當他看見那女人的尸體時,眼中還是流露出一絲痛苦。
周瑞知道時間緊迫,三聲槍響,在這夜晚必定是格外的刺耳,恐怕保安這時候已經往這里來了,到時候就需要殺更多的普通人,他又不是殺人狂,對于普通人的性命並不感興趣。
從劉信手上拔掉那把水果刀,提起來往臥室走去,穿透手腕的水果刀忽然被拔下,劉信痛的嘶吼一聲,居然清醒過來。
周瑞不屑地瞥了他一眼,目中閃過一絲精芒,回頭對著董戰道︰“你先去外面。”
董戰沒吭一聲,拔腿就走,雖然他知道馬上周瑞就要殺人了,可是他發覺自己並不反感,他發覺自己居然也很想殺了劉信。
心中紛亂的董戰,在客廳的茶幾上抓過一個抹布,捂住腹部的傷口就往樓下走去。
周瑞回頭沖著劉信一笑︰“劉信對吧,老子是不是說過,你想要老子的命,那老子一定會讓你死去的!”
劉信被周瑞那眼神一瞪,只覺得他的笑意仿佛是死神的微笑,嚇得再也沒有了方才的狠氣,哭道︰“烈火哥,你大人有大量,饒了我吧,我以後再也不敢對你怎麼樣了!”
周瑞瞥了他一眼,道︰“饒了你?老子他瑪的憑什麼要饒了你?”
劉信急惶的哭道︰“烈火哥,我,我給你錢,我有很多錢,兩百萬怎麼樣?”
“兩百萬?老子在你家里隨便搜了一下,煙酒都快大幾十萬了!”周瑞惡狠狠的道。
劉信眼中冒出陰鷙的光芒,他這才知道周瑞去過自己的家了,顯然也是通過那里找到了這里。可是此時為了活命,他還管那些?
劉信一下子跪下,哭喊道︰“兩千萬,我就那麼多了!”
周瑞仿佛動心了,急切的問︰“兩千萬?好,告訴我密碼還有卡在哪里!”
劉信急急忙忙的說了,心中卻是怒罵︰“烈火你個王八蛋,你等著,等這件事情完結了,老子一定弄死你,兩千萬算什麼,老子幾年就弄回來了!”
周瑞听完之後,輕松的笑了笑道︰“希望你沒有騙我,不然的話,我知道去哪找你要呢!”
劉信見周瑞那輕松的笑容,心中也微微松了口氣,看來周瑞這小子對兩千萬心動了,那自己也就安全了,可是听到周瑞最後那一句話時,頓時滿臉驚恐。
周瑞一把將他提起,笑著說道︰“劉信,你他瑪的真的太看不起老子了,老子五千萬的跑車都送過人,兩千萬算什麼?草!”
“你,你要干什麼?啊……”劉信只來得及驚恐的慘叫一聲,便被扔出了窗外,而這里,正是整棟房子的頂樓。
拍了拍沾染了鮮血的手,周瑞一把將染了董戰血跡的床單扯下,放進了浴缸之中,然後將蓮蓬頭打開,將水灑到了客廳中,做完這些,周瑞最後拿起那把水果刀,默默看了那女人一眼,匆匆下了樓。
樓下,劉信已經死了不能再死了,周瑞已經听得見小區門口傳來的嘈雜聲音,他不屑地笑了笑,幾個閃身便消失在這棟樓附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