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白觀音和龍女被阿罪接連擊飛,而阿罪的招式都是殺人,招招朝著對方的要害攻去,也幸好她們的身手不弱,加上又能得以配合,所以每一次勉強可以化險為夷,但這樣下去,遲早也會被阿罪干掉。
天哥,讓她們走吧!”周瑞用近乎于哀求的聲音對夏天說︰“我知道她們不是,可是我他瑪的無法眼睜睜地看著兩個和她們這麼像的女人,再一次死在我的眼前,算我求你了。”
阿火,不只是我不肯放了她們,而是天門的所有人都不肯。”夏天也頗為無奈︰“昨夜僅僅是死在她們兩個手里的兄弟,怕是沒有一百也有八十,這樣放虎歸山不說,也沒法跟死去的兄弟交代啊!”
天哥,求你!”周瑞說著,已經跪下了下去。
啪!
夏天一條手臂抗住了他下沉的動作,臉色變得無比的嚴厲,吼道︰“阿罪,回來,放她們走!”
阿罪沒有任何的猶豫,她是優勢方,也是進攻方,自然可以輕松擺開戰圈,身影一閃頓時回到了夏天的身後,看到周瑞這樣的時候,嘴里冷哼一聲︰“阿火,你不配做天門十三。”
幾乎在阿罪離開戰圈的同時,白觀音和龍女立馬加速後退,有夏天的命令,自然沒有人會阻攔她們兩個,很快她們的身影便消失在和平別墅。
夏天叫道︰“阿劍,大猛,把你們老大給我送回麒麟棟。”說完,他一轉身,便帶著阿罪朝著太子棟走去。
在帝王棟的落地窗前,夏宇和白骨等老一輩的天門大哥,看著這個場面議論紛紛。
瑪的,真給老子丟臉,不就是一個女人,還他瑪的給小天要下跪,一點兒出息都沒有。”夏宇氣的直接把手里的啤酒一口干了,然後將灌捏成了一團。
宇哥,這事沒放到你身上,你當然站著說話不腰疼,老子倒是覺得阿火這小子還是挺重感情的,這是好事。”佐威叼著一根雪茄笑眯眯地說道。
里邊響著悠揚的鋼琴聲,那是肖邦的《夜曲》,旋律優美,音調沖淡平和,寂靜幽瀾,輕緩之中偶爾透著那麼一點點沉思,其中更多的是惆悵、瞑想、繾綣氣氛,以及包含著激動、嘆息、興奮、不安等豐富而微妙的情緒,讓人在這樣的夜晚中思緒萬千。
我草,老白你能不能別彈了,跟老子過去教訓教訓阿火那小子,再他瑪的這樣下去,整個人非廢了不可。”夏宇罵罵咧咧地叫喊著。
鋼琴聲戛然而止,白骨高大而瘦弱的身子站了起來,他沒有理會夏宇,而是對身邊的黑夜和游戲說︰“去開門。”
游戲慢了一步,他正在玩俄羅斯方塊,黑夜把門打開了,只見夏天帶著阿罪走了進來,顯然是沒有直奔太子棟,而是進入了路過的帝王棟內。
夏天微笑著跟所有人打招呼,然後看著自己的父親︰“老爸,很生氣對不對?”
草,老子都快氣炸了。”夏宇一臉憤怒︰“老子不過去好好收拾收拾他,那這小子天天‘干爹’就白叫了,沒出息的東西,瑪的。”
夏天笑而不語,而是看著白骨說︰“白叔叔,對于這件事情你怎麼看?”
我剛才彈鋼琴來著,沒看。”白骨實話實說︰“對了,小天,我很長時間沒有听你彈琴了,來一曲《死亡之舞》吧!”
夏天聳了聳肩︰“一來就讓我彈世界鋼琴十大難曲之一的《死亡之舞》,我還真沒有什麼把握,不過我願意試試。”
白骨點了下頭,然後高大的身影打開門離開了。
我靠,老白他瑪的什麼意思啊?”夏宇一臉的茫然。
夏天笑著說︰“老爸,白叔叔去找阿火聊天去了,你是個直性子,阿火是個火爆脾氣,天門十三當中也就是他拿槍指過你,連我這個天門龍頭都不敢,所以你不適合在這個時候過去找他,那樣只會火上澆油。”
鐺!鐺!
外面有人敲了玻璃,所有人都看了過去,只見白骨那張猶如骷髏般的臉,正無比陰沉地看著帝王棟里邊,主要他是在看夏天,然後兩根食指交叉,比劃了一個“十”。
夏天無奈地嘆了口氣,開始了第一遍《死亡之舞》,還剩下九編……
從夏天的琴聲當中,不要說是懂鋼琴的人,只要用心去聆听,便能夠感受到琴聲中帶著愛情、仇恨與寬恕的角力,但更多是他與生俱來,以及後天培養出來的王者之音,在最後完結的時候絢爛升華,綻放出火與血的戰歌。
周瑞正陷入痛苦和迷茫當中,白骨把他叫了出來,兩個人緩緩漫步在花園當中,白骨在前,他在後,開始什麼都沒說,也不知道該從什麼地方開口。
片刻之後,白骨說︰“這首曲子是《死之舞》,翻譯過來又有叫《死亡之舞》的,你能從琴聲中听到什麼嗎?”
周瑞搖了搖頭,但又覺得這樣不禮貌,便開口說︰“白叔,我他瑪的學都沒有上過幾天,唯一接觸音樂的地方就是KTV、酒吧、夜店這類場所,不懂鋼琴。”
白骨點了兩只煙,將其中一支塞進了周瑞的嘴里︰“這首曲子的意境是死神想把一群狩獵歸途的盛裝男女踩于腳下,而天使把一部分得救的運到天國,另一部分無法拯救的則由惡魔運到火山上,送入熊熊烈火,這是一首西方的戰歌。”
確實挺贊的。”周瑞沒頭沒腦地回答了一句。
白骨都愣了一下,然後無語地苦笑搖頭︰“這是中世紀古老聖戰歌《末日經》的變奏曲,《末日經》長久一直在羅馬教會的彌撒中使用,曲子難度極大,對鋼琴家的耐力與對不同風格的把握有很大挑戰,小天明顯已經掌握了,還彈出了他自己的風格。”
周瑞抓了抓耳垂︰“白叔,你到底想跟我說什麼?”
我只是想告訴你,我們出來混的,不要一天只想著女人,偶爾也培養一些自己的興趣愛好,別把‘性別男,愛好女’這類東西當成座右銘。”
我還是不懂。”
我也年輕過,也經歷過生與死,現在回頭看看,全都是一笑而過的事情,不管是對事還是對人,道理都是一樣的,既然你已經接受她們死了,為什麼不能接受她們再死一次?”
對于白骨的邏輯,周瑞有些懵逼,想了好一會兒說︰“白叔,你的意思是讓我親手殺了她們,了結心中的牽掛?”
白骨搖頭︰“我是想說,你明明知道人已經死了,眼前的不過就是兩個冒牌貨,你為什麼不能痛下狠手呢?要是剛剛小天不同意,讓阿罪那孩子殺了她們兩個,你又當如何呢?”
這個……”周瑞低下頭猛抽幾口煙,想說什麼,但最後又沒說出來。
舉個最簡單的例子。”白骨仰望著天邊月︰“現在的醫療技術在不斷進步,整容技術也是日新月異,以後隨便幾個身材和她們兩個差不多,再把臉整成她們那樣,到時候你又該怎麼做?”
誰敢那樣做老子就殺了她。”周瑞的凶殘畢露。
你指的所殺的人,是殺了欺騙你的人,還是背後指使者?”白骨盯著周瑞。
當然是一起殺了啊,這根本不用想,我他瑪的肯定會那樣做的。”
可是你沒有。”
什麼沒有?”
現在韓非指使兩個整容後的女人出現在你的面前,你誰都沒有殺,而且還讓小天那麼難做,把那兩個女人放走,你讓他以後再踫到這種事情怎麼做?你讓他又如何面對台風?”
這……可是白叔,她們兩個不是整容,我能夠感受的到。”
滾吧你!”白骨狠狠地瞪了周瑞一眼︰“你憑什麼說她們不是整容?難道就因為是韓非帶給你的,他是神嗎?他真的能讓已死的人起死回生嗎?”
他應該能吧,我听天哥他們說了,這個韓非活了兩千多年,精通什麼黃又黃的法術,他自己都能活這麼久,也許讓他復活幾個不是問題的。”周瑞說這話的時候心里也開始發虛,因為他可能想到白骨接下來要說什麼。
白骨將煙頭丟在地上,輕輕踩滅︰“你說的是黃老之術吧?是,古代確實有這門玄術,但就我看來全都是假的。”
假的?”
春秋戰國時期百家爭鳴,秦王嬴政一統亂世局面,他無論從哪個方面來說,全都比韓非子要強上數百倍,可是他一生求長生,最後還是死了,他韓非子憑什麼得到黃老之術就能不死不滅。”
我不知道。”
你當然不知道,這其實就是個騙局,當然我不否認這個世界上確實有些事情很難去解釋,但是我絕對不相信有人能活幾千年,而比他強大多的人卻沒有做到,弱肉強食才是這個世界從古至今的法則。”
周瑞越听越糊涂,他抬起頭看著白骨︰“白叔,你能不能說的簡單一點兒?”
好,那就簡單一點來說。”白骨重新拿出一支煙,點燃抽了起來︰“即便韓非正是春秋戰國那個韓非,但人也是個人吧?也應該有自身的欲望與所求的東西,否則他就不會當上洪門龍頭,而是去一個我們不知道的地方,比如說仙界。”
那留下肯定是有他沒有完成的事情。”
好,就算你說的對,那麼一個人孤單了兩千多年,你覺得他最渴望的是什麼?”
他的國家,他的家人……”
沒錯,確實最主要是這些,那麼問題來了,他既然能夠復活白觀音和龍女那兩個小姑娘,那他為什麼不復活他的家人呢?不復活他大韓的一切呢?”
周瑞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也想不明白,但是我親眼見過一個叫屠皇的被殺了一百來次,然後都復活了。”
呵呵,年輕,難道你看不出這是一個騙局嗎?”白骨冷笑一聲︰“不管是韓非還是張良以及任何人,他們的故事都是編出來的,把他們自己神話了,從而更好統治他們的勢力,為他們爭奪天下找到了一個完美的借口,古代那些起義的不都是這樣,說什麼自己是天上星宿下凡,其實都是自己變得,你最好看看一本叫《水滸傳》名著,里邊寫的非常清楚。”
我靠,我他瑪的哪里有這個時間。”周瑞一臉無奈。
你有,比如說現在,你躲在自己的房子里邊難受,你大可以看看,如果看不了書的話,看電視總行吧?”
白叔,你跟我說了這麼多,意思就是說,這一切都是一個陰謀,可為什麼要對付我啊?直接給天哥下這樣的猛料不久行了?”周瑞雖然嘴里這樣說,但心里已經開始接受這樣的說法,他覺得白骨說的沒錯。
因為小天比你理智,而帶隊的是你和台風,台風那小子更加難中套,只有你這個暴脾氣,就和阿宇一樣,屬炸藥桶的,一點就著,要是沒有我們這群兄弟在他身邊,你以為天門會有那麼厚的根基嗎?”白骨徐徐說道︰“怕是阿宇早就被人用這些陰謀詭計給害死。”
听到了白骨這麼一席話,周瑞不能說頂的上讀了十年書,但至少他心里豁然開朗,頓時變得嘻嘻哈哈起來︰“白叔,謝謝啊,要不是您的話,我真他瑪的被韓非那小子算計死了,草他瑪的,老子一定要親手砍了他的腦袋,敢把老子當猴耍,草!”
白骨拍了拍周瑞的肩膀說︰“這個我就不管了,你還是要听小天的安排,幸好也就是你這樣的性格,如果台風他們像你鑽進這樣的牛角尖,怕是這輩子都鑽不出來了。”
白叔,你這是夸我呢?還是罵我呢?”
這個就全看你自己怎麼理解,好了,我該說的都說了,你們這些年輕人啊,就是容易讓人帶坑里邊帶,要不是我們這群老家伙,估計被人賣了,還給人家數錢呢,走啦!”
看著白骨離開的背影,周瑞也開始想這些話,過了一會兒他的臉上出現了怪異的笑容,看到夏天從帝王棟出來,直接跑了過去,跟著進了太子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