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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燈火依舊闌珊,時間依舊不急不緩地一分一秒地度過著……
情聖的私人生活,他發誓,從他出現在這個故事當中,從來沒有人過問過他獨自一個人是如何度過漫漫長夜的。
在和平別墅區中,情聖身為天門十三,自然也有屬于他的獨棟別墅,只是他很少過去住,而是住在南吳一棟高檔小區內,里邊也是三室兩廳,家具電器一應俱全。
但是,空蕩蕩的家里,只是少了一個女人。
情聖回到家里,他已經喝得微醉,但還是打開酒櫃,從里邊拿出一瓶典藏版的人頭馬,打開之後,倒了大半杯的酒,一口干掉之後,重新倒上,周而復始。
凝視著窗外的漆黑,只有小區內的路燈還亮著,夜已經深了,小區內很難看到人影,偶爾有一輛車駛入,開向了地下停車場,再也沒有其他動靜。
酒越喝越多,情聖不知道多少次摁亮手機,沒有電話,沒有短信,連一條微信都沒有,他只能通過朋友圈,去看他前妻現如今的生活。
在朋友圈內,情聖的前妻許晴,正挽著一個老外的胳膊,老外年約三十二三,一張典型的西方帥臉,身材挺拔,他的笑容中帶著一抹自信,不對,是得意,是對情聖挑釁般的得意笑容。
啪!
情聖合上了手機,抓起酒瓶的脖子,剩下的酒被他一口氣灌入了肚子中,臉上終于出現了猶如少女般的紅暈,他是真的醉了,也許只有這樣麻痹神經,才能讓他不去懷念和回憶過去的一幕幕,才能暫時減輕他心中的傷感。
叮鈴鈴……
情聖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睡著了,但叫醒他的是手機鈴聲,他看了一眼屏幕上顯示的名字,整個人愣了一下,不過還是毫不猶豫地接了起來︰“小晴,怎麼想到這麼晚給我打電話了?有事?”
對面遲疑了足有三秒︰“阿聖,喬治他對我不好,他不務正業,白天要麼去各地旅行,要麼就在家里睡大覺,他,他,他還打我……”
什麼?他居然敢打你?”情聖的醉意瞬間全無,直接坐了起來︰“你在什麼地方?我馬上過去接你。”
阿聖還是你最好,我當初就不該離開你。”許晴的聲音帶著哭腔︰“其,其實我就在咱們家門口,不對,是你家的門口。”
情聖幾乎是閃電般地打開了門,當他看到眼楮腫的好桃子的許晴,臉上還有沒有散去的淤青,整個人就有些暴走,上去一把將許晴摟著︰“小晴,你放心,我會讓他付出慘重的代價,我情聖發誓。”
許晴被情聖摟著,她半躺在情聖的懷里,兩個人就走進了房間,然後相互依偎著坐下。
阿聖,算了吧,你知道的,我不喜歡看你打打殺殺的,听說你已經重回天門了,能不能再為了我退出天門,我想跟你過以前那種平平淡淡的生活。”許晴眼中含著淚,看著情聖的眼楮。
情聖沒有任何的遲疑,立馬點頭︰“好,小晴,我明天一早就跟天哥說,我相信天哥不會強迫我的,我是他的手下,也是他的兄弟,他會理解我的。”
那你也答應我不懂喬治了?”許晴繼續盯著情聖。
呵呵,這就是兩個男人之間的事情了。”情聖眼中閃爍著難以隱藏的殺氣︰“我不管是誰,敢動我情聖的女人,他就必死!”
許晴一個勁地搖著頭︰“不要,不要,他可是英國貴族,背後有著龐大的家族財團,不說你明天退出天門,即便不退出天門,連天門也不是喬治背後家族的對手。”
情聖撫摸著許晴的背︰“這個你不用擔心,我情聖即便拼上這條命也會讓他付出代價的,這跟我是不是天門十三無關,我就是這麼一個人,難道我們夫妻一場,你還不了解我嗎?”
這時候,許晴猛然將情聖推開︰“哼,你難道還不明白,當初我們為什麼離婚嗎?”
不是因為我心系天門嗎?”
看來你還是沒有真正明白,這不是你關不關心天門的事情,而是你骨子里邊就流淌著嗜血好戰的血液,我跟你在一起一點兒安全感都沒有,總覺得你早晚有一天會理開我,與其那樣,我還不如先離開你,這樣對我們都好。”
小晴,你這說的是什麼話,當初我為了你連天門十三的位置都放棄了,只是一心一意跟你過平淡的生活,這還不能給你安全感,那你要的安全感究竟是什麼?要不我們移民到國外吧!”
許晴站了起來,氣的一跺腳︰“你太令我失望了,從始至終,你永遠沒有忘記你叫情聖,卻把你的真實姓名齊青忘了,你還說你已經金盆洗手,不再過問江湖事,這個能有一丁點說服力嗎?”
情聖嘆了口氣︰“好啦,好啦,我齊青這次向你保證,從今以後,再也不會去管道上的事情,天門的生死存亡也跟我沒關系,我會一心一意跟你過平淡日子的。”
你每次都這樣說,但從來沒有這樣做過。”許晴生氣地看著情聖︰“上次要不是你去參見金不缺的葬禮,也就沒有這麼多破事了。”
你這話說的就不對了,老金也是天門十三,而且跟我有著過命的交情,他的葬禮我怎麼能夠缺席,那樣我情聖……”情聖說到這里,聲音戛然而止,有些東西是刻在骨子里邊的,想要去改變,那絕對三五年的時間可以做到的。
等你想清楚,我再來找你吧!”許晴轉身就朝著門口走去。
情聖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這大晚上的,你要去哪里?”
去找喬治,至少他不會每天想著殺人或者被人殺。”許晴猛地甩開了情聖的胳膊,而情聖本人則是愣在了原地,眼巴巴地看著許晴開門離開。
小晴!!!”
情聖忽然睜開了眼楮,客廳的燈還亮著,空酒瓶倒在潔白的純羊毛毛毯上,殘余的酒液浸濕了一大片,而他之前一直趴在茶幾上睡著,殊不知是夢中哪個情節,讓他已經潸然淚下,連他自己都沒有想到自己的內心中,原來是那麼渴望許晴重新回歸他的懷抱。
重新打開了手機,情聖再度看到朋友圈那張他非常不想到看的照片,許晴的溫柔再也不是給他的,而是個了一個陌生的老外。
叮鈴鈴……
這時候,情聖的手機響起了,上面的名字確實是許晴,他在自己的臉上狠狠拍了一個巴掌,疼痛感告訴他,這次不是在做夢,而是真的。
小晴,這麼晚給我打電話,有事?”情聖接起來就問。
許晴說︰“阿聖,我在你家門口,摁了好久門鈴你都沒開,你不在家是嗎?”
在家,我剛剛睡著了,沒有听到。”說話的時候,情聖已經以光速打開了門,同時他又看到夢中那張熟悉的臉,只是臉上沒有淚痕,更沒有傷痕。
許晴打量了幾眼︰“我可以進去說話嗎?”
家里又沒有外人,你什麼時候都可以回來,我不是給過你鑰匙嘛!”情聖說著,已經把許晴讓進了客廳。
許晴打開了昂貴的小包包,從里邊取出一枚鑰匙,放在了茶幾上︰“我已經不是這里的女主人了,所以也就沒有用這把鑰匙打開一棟不屬于自己的房子,今天我是來把它還給你的。”
情聖瞟了一眼那把鑰匙,心里莫名的疼了一下,然後裝作漠不關心的樣子︰“一把鑰匙而已,你既然不打算回來了,隨便找個垃圾桶丟了就行,沒必要大晚上跑來親自送一趟,這讓你那個新男朋友喬治該怎麼想?”
你怎麼知道他叫喬治?”許晴有些錯愕,不過很快就明悟了︰“看來你調查我,是啊,你又是天門十三了,調查我這樣一個普通人,根本不費吹灰之力。”
情聖想解釋,可是又不知道怎麼開口,他總不能說是夢境告訴他的,那樣反而顯得他在欲蓋彌彰,他只能說︰“我是擔心你,怕你遇人不淑。”
謝謝你還能這麼關心我。”許晴看著情聖略顯憔悴的樣子,嘆了口氣說︰“我們之所以分開,那是因為性格不合適,我們還是朋友,對嗎?”
呵呵……對!”情聖笑容中帶著無盡的苦澀。
既然是朋友,那你是不是能夠參加我和喬治的婚禮呢?”
婚禮?你們要結婚了?”
許晴又從包里拿出一張西式的請柬︰“我知道你一定會去的,不管外界對你的評價是什麼,但我知道你是個好人,到時候記得一定要來哦!”
你們認識應該不超過三個月嗎?你真的了解喬治這個老外嗎?”情聖根本看都沒有看那張請柬一眼,而是直勾勾地盯著許晴。
許晴被盯的頭皮有些發麻︰“說不上多了解,但至少他現在對我很好,而且我已經有過一次失敗的婚姻了,有個人不計較這些,還能對我那麼好,我覺得三個月已經足夠了。”
見情聖不說話,許晴又說︰“你可是情聖啊,天門十三,如果你連這麼點都放不下,那天門十三的含金量,還真是……”
不等許晴說完,情聖立馬說︰“我已經放下了,而且這跟我是不是天門十三沒關系,我就是我,顏色不一樣的情聖齊青。”
那你這是答應了,到時候記得要來!”許晴說著就往外走︰“喬治他還在樓下等著我,婚禮當天介紹你們認識。阿聖,以後少喝酒,你看看你喝的滿身都是酒氣,哪里有一個上位大哥的樣子。”
情聖也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說了什麼,反正許晴便是離開了,他打開了窗戶,看著許晴走上了樓下一輛高級的阿斯頓馬丁跑車,然後車化作一道殘影,很快消失在他的視線當中。
打開了家庭影院,情聖點了一首《烏蘭巴托的夜》,跟著帶著傷感的音樂輕輕地哼唱起來,他要地位有地位,要錢要錢,卻留不住一個他深愛的女人。
有一個地方很遠很遠,那里有風有古老的草原,驕傲的母親目光深遠,溫柔的塔娜話語纏綿……烏蘭巴托里木得西,那木哈,那木哈,歌兒輕輕唱,風兒輕輕吹,烏蘭巴托里木得西,那木哈,那木哈,唱歌的人不許掉眼淚……”
情聖,這個名號並非徒有虛名,這個名字指的是可以輕易俘獲女人的芳心,最後又讓女人傷心的男生,情聖為愛而重生,但絕對不為愛而死,同時愛上情聖的女人,卻要時刻準備好受罪和傷心。
在飛馳的阿斯頓馬丁跑車上,許晴的眼淚猶如雨下,怎麼都止不住,旁邊的老外喬治一個勁給許晴遞著紙巾︰“小晴,既然你已經明白,你的前夫情聖是一匹桀驁不馴的野馬,他生活的地方應該是可以馳騁的草原,而不是和你給他的馬廄,你就要拿得起放得下。”
我知道喬治,可我的眼淚就是忍不住,一想到從此不能和他再在一起,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嗎?”許晴說這話的時候,眼淚更加的洶涌,便是收起了雙腿,把頭埋到了腿間,放聲大哭起來。
喬治無奈的搖了搖頭︰“想哭就盡情哭吧,反正這里又沒有別人,我是你的藍顏知己,又不會笑話你。”說著,他打開了手機,以藍牙連接車內,播放了平時許晴最喜歡听的歌,這樣或許能讓許晴哭的更加痛快一些。
有一個地方很遠很遠,那里有一生最重的思念,草原的子民無憂無慮,大地的兒女把酒當歌……烏蘭巴托里木得西,那木哈,那木哈,你遠在天邊卻近在我眼前,烏蘭巴托里木得西,那木哈,那木哈,听歌的人不許掉眼淚……”
不同的地點,相同的歌曲,許晴為了他的男人,便從此離開了他的男人,而他的男人自稱情聖,卻在這方面的情商不足,也可能是男人永遠猜不到女人的心思,即便是天門十三之一的情聖。
其實拋掉這個身份,情聖和我們一樣,他也只是個會哭會傷心的普通人而已。
但是,第二天一早,情聖接到了夏天派人送來的報紙,他又和普通人不一樣,一夜讓他已經將心情調整過來,換了身衣服,開車直奔天門總部和平別墅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