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她這樣,我一陣反胃,下意識想把手抽回來。
可如今我渾身無力,手根本掙不脫,被她硬生生按在那地方。
怒火直竄胸口,我沒想到李思凝會干出這事,對她最後那點好感頃刻消散。
眼皮愈發沉重,渾身發燙,特別是額頭像個小火爐。
身體各處又酸又痛,這癥狀不妙,多半是染上了什麼病。
李思凝察覺到我的異樣,雙手死死攥著我的那只手。
緊接著,她用另一只手摸了摸我額頭,開口道︰
“天哪!劍哥,你……你燒得厲害啊。”
發燒你個頭,究竟是誰在作妖,自己沒點譜嗎?
我真想吐槽一句,可一點力氣都使不上,連開口都困難。
李思凝又用那只手摸了摸自己額頭,
“我這邊溫度正常,劍哥肯定燒起來了,得趕緊給他降溫。”
听她又說我發燒,我心里一萬匹草泥馬,只能惡狠狠地瞪過去,話卻一句擠不出來。
剛剛是誰拿我的手往那地方按?到底誰才騷?心里沒個秤嗎?
隨後困意席卷而來,恍惚間似乎看見李思寧在脫衣。
她看著像要來硬的,可我此刻連動一根手指都難,如何抵抗?
我心中暗嘆,苦守這麼久的清白怕是要毀于一旦……
眼前猛地一黑,意識徹底墜入空白。
再度醒來時,陽光明晃晃灑下來,暖洋洋的。
我能清晰感覺到身體被陽光烘得暖意融融,真舒服。
似乎有東西壓在身上,側頭一看,我差點跳起來。
李思凝就套了那點布,暴露得厲害,不要臉地貼在我胸口,還把我抱得死緊。
我眼里幾乎要蹦出火星——這女人是有多饑渴,居然做到這種地步?
這還是人嗎?我昏著她就趁機把我那什麼的……
我簡直要瘋——她怎麼能這樣?等見到凌嫣我該怎麼交代?
越想越火,我猛地一把把李思凝推開,管她是不是還在睡。
她摔在地上醒了過來,一看見我就笑得跟花一樣。
“劍哥,你終于醒啦,太好了。”
我真想爆粗——丟不丟人?要是我一直昏著,你是不是還想硬來?
她完全無視我臉上的怒氣,笑眯眯地湊過來︰
“我摸摸,看看你熱不熱。”
“燒你個頭!你還好意思……等等,你說我發燒?”
我瞬間有點尷尬,李思凝下半身還穿著褲子,她的上衣被搭在我光裸的腿上。
看樣子是怕我著涼,才把衣服給我蓋腿。
我似乎冤枉她了——她說我燒得厲害,難道之前我真的高燒?
要是確實高燒,那我就怪錯她了。
“嗯,你燒了兩三天,好在今天退了,我在附近找到了退燒的草藥。”
她對我方才的無禮毫不在意,仍笑盈盈扶我起身。
她把一片折成漏斗形的大葉遞到我手里。
“來,喝口水吧,你嘴都裂了。”
我抿抿唇,果真干得發疼,接過那片葉子——里頭盛著清水。
“謝了!”
這一聲感謝發自肺腑。
清涼的水滑進胃里,立刻舒坦不少,整個人都清爽了。
我看向李思凝,心里挺不好意思,把腿上的衣服還給她,再次開口︰
“思凝,真多虧了你!”
真沒想到她會在這時候救我,要不是她退了我的燒,後果難以想象。
說不定我早就被高燒折騰死了,算起來她救了我一條命。
這就抵消了她之前出賣我的賬,我們扯平了,誰也不欠誰。
李思凝接過衣服,垂首輕聲道︰
“別客氣,我也盼著劍哥能原諒我之前那樣不光彩的舉動。”
我點頭示意,她能醒悟並救我,說明良心還在,知過能改。
這總歸是好事,既然她認錯肯改,我有什麼理由不原諒?
人非聖賢,孰能無錯?能悔改就是好樣的。
我看著她,伸出手,與她相握。
“思凝,你能分清方向嗎?我們還能追著凌嫣找過去嗎?”
追尋凌嫣這件事我從未忘記,許多次死里逃生,全靠這份信念撐著。
李思凝微笑著點點頭︰
“方向感我還行,別的可能不行,但這種小範圍辨位我拿手,大範圍就不敢保證了。”
听她這麼說,我心里松了口氣,有她幫忙,找凌嫣就省勁多了。
接著李思凝比劃著,指這片是何方向,指那邊是之前那頭野獸出現的地方,再指另一綹,說那是凌嫣逃走的路線。
我安靜听完,覺得她的判斷挺有理,看上去靠譜。
“走吧,趕緊追上凌嫣,希望她還安全,別被那五個渣貨逮住。”
“等等,劍哥,你幾天沒進食了,先墊墊肚子,急也得吃口東西再出發。”
說著她遞來一只牛蛙和兩枚果子。
這時候我哪還挑嘴?牛蛙生吃都照吞,再把那兩顆果子一並解決。
剛邁出幾步,我想起樹上掛的編織筐,那玩意兒能裝不少食物。
我折返回去,來到那棵樹下,李思凝一臉疑惑。
“瞧見那枝杈沒?上面掛的啥?”
“編織筐啊,不是你的?怎麼跑那麼高?”
她疑惑地看著我,開口問。
我簡單講了來龍去脈,隨即攀上樹。
以我如今的身手,爬樹輕而易舉,根本不是事兒。
三兩下我就攀到枝頭,將筐背好,順勢滑了下來。
這點力氣還能使得出來,也得感謝李思凝抓的牛蛙和摘的果子,不然我哪還有勁?
我們循著她指的方向上路,不知道與目標已經錯開了多久。
我心里打鼓——耽擱太久,又有五個男人追過去,凌嫣的處境實在讓人擔憂。
“劍哥,別擔心,凌嫣姐福大命大,肯定能化險為夷。”
李思凝出聲安慰。
我輕輕點頭,李思凝的轉變讓我願意和她同行,也越看越順眼。
“注意,草叢那邊有動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