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雅嚇得尖叫,甚至沖我撲了過來。
    在這種情況下,我絕不能讓大象真的撞上來,要是把艾雅頂飛怎麼辦?
    那絕不是我想看到的,而此刻大象離我們越來越近。
    我顧不了許多,對著大象喊道︰
    “快停下,大象哥,是我啊!”
    我只能這麼做,拼命讓它記起我是老朋友。
    呼啦一陣風打在我臉上,又疼又辣,我險些被大象撞個正著。
    好在它及時收腳,我才勉強躲過這一劫。
    大象呆呆看著我,過了好一會,才用長鼻卷起我拋上天,又卷住,再拋一次。
    它來來回回地玩兒,顯然已經認出我,興奮得不得了。
    艾雅看傻了,原本慘白的臉慢慢冒出一點血色。
    她這才明白,我和大象原本就認識。
    說實話,我對大象極有好感,它這麼賣力看護石屋,讓我心里很感動。
    大象把我放下後,我把艾雅和小白介紹給它,它高興得甩耳朵。
    小白蹲在大象背上,艾雅被大象舉得高高的。
    她們玩得正歡,我去備晚餐,也挑了些果子給小白。
    天剛蒙蒙亮我就開始收拾食材,畢竟等會兒還得繼續趕路。
    我知道小白不可能只是接我回石屋,它一定另有急事。
    果不其然,飯剛吃完,它就急匆匆拉著我們再上路,這回方向似乎有點不同。
    石屋仍托大象照看,本想讓艾雅留守。
    可想來想去還是帶上她,雖然石屋最安全,可吃喝成了大問題。
    “小白,你想帶我們去哪兒?”
    我明白它心急,開口問也听不懂它答。
    它叫了幾聲,帶我們翻了好幾座山,最終在一片偏僻山嶺停下。
    我搞不明白,為啥在這兒停,似乎也沒看見它媳婦的影子。
    正要發問,它指著前面那處不高卻繁茂的林子,對著我們“吱吱”直叫。
    听意思,是讓我們進那座山。
    它的目光閃躲,不敢直視我,我甚至覺得它害怕那座山。
    我又細看那山,也沒瞧出什麼特別。
    真要說差異,大概就是樹更密,枝葉交錯得比旁邊山夸張。
    還有山腰霧氣繚繞,起初我沒注意,現在想想確實蹊蹺。
    它又“吱吱”兩聲,接著轉身離去。
    我本以為它帶我們回來是為老婆孩子的事,看樣子並非如此。
    它是要我們去那座山,那里究竟藏著什麼?非要我去不可。
    它不惜翻山越嶺找我,把我硬拽到這兒。
    難道跟我有什麼關系?可是我第一次來荒島,能有什麼牽連?
    左思右想想不透,一時間拿不定主意要不要進去。
    “劍哥,你說小白是不是知道點啥,不然怎麼把咱帶到這兒又自己溜了?”
    艾雅也繃著神經,在這鬼地方能活到現在,警覺是必修課。
    我點點頭,小白走時那不安的眼神,好像大事將至。
    “咱們得小心,我無論如何得進去看看,估計跟我脫不了干系。”
    我剛邁兩步,又停下,對艾雅說︰
    “艾雅,你回石屋,那邊安全,有大象守著,野獸不敢靠近。”
    這可不是吹牛,看看石屋的狀況,還有它先前發現闖入者時的表現就知道。
    還有件事我沒說,總覺這事跟凌嫣她們有關,會不會她們就在那山里?
    “不,我不回,你去哪我就去哪。”
    她完全沒了之前想返航的心思,語氣堅決。
    “行,但記住,一旦情況不妙,你立刻撤回石屋,听到沒有?”
    我不得不謹慎,小心駛得萬年船。
    面對未知危險誰也說不準,在荒島能救一個算一個。
    她們是我帶進來的,我必須負責。
    艾雅沒馬上回話,被我盯久了才輕輕點頭。
    我仍放心不下,怕她遇險不退反進怎麼辦?
    想想只能听天由命,希望到時她別犯傻。
    我又觀察那座山一陣,也沒發現異樣,難道我神經過敏?
    這段荒島生活是不是把膽子磨小了?
    可也不能否認,我以前的決定大多正確。
    我閉眼祈禱這趟別出意外,別再自己嚇自己。
    “劍哥,你怎麼這麼婆婆媽媽?怕啥?不就多點霧嗎?咱什麼險沒見過?”
    她都這麼說了,我還能說啥。
    我先朝山腳走去,艾雅緊跟在後。
    她腳程利索,可不是走幾步就喊累的大小姐。
    走到下一個坡坎時,我扶她一把,這回她沒再摔。
    等我們到山腳,才發現這山真龐大。
    坡下就有溪水,幾只動物飲水,見到我們只是好奇,並沒四散奔逃。
    靠得近了它們才稍稍讓路,一點也不怕人,這跟別的山頭截然不同。
    我和艾雅對視,都從彼此眼里看出驚異。
    進山前,我們把背上的竹筒灌滿水,那是先前在石屋做的。
    其實有點多此一舉,這山林茂盛,淡水想必豐富。
    小道蜿蜒著,幾只大膽的小獸站在路旁目送我們。
    我故意嚇它們,它們只是退兩步,又湊回來,壓根不怕。
    還沒真正踏入深處,我就覺這山古怪。
    “真是怪得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