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覺得心里躁動,喉嚨干得不行,這景象真是讓人難熬。
想起前幾回被藍瑤撩得心神不寧,如今凌嫣又無意展露的一幕,更把我勾得血脈賁張。
可我也不敢輕舉妄動,畢竟凌嫣不是隨便的人,我也不想在她眼里成了登徒子。
我硬生生收回探視的余光,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
她吃飯依舊保持在公司那套慢嚼細咽的習慣,對我剛才那怪異目光毫無察覺。
我暗暗松了口氣,幸虧沒被她逮到,不然今天的計劃就全毀了。
這是我困在荒島後吃得最痛快的一頓。
那鍋鮮辣的牛蛙湯,被我們喝得干干淨淨,一滴不剩。
我拍了拍鼓脹的肚子,舔了下嘴唇,意猶未盡地還想再來點。
但理智告訴我不能再塞,便收拾了碗筷,洗淨留待下一餐。
天色悶得厲害,讓人心浮氣躁,我躺在旁邊,目光不自覺飄向凌嫣。
她斜靠在一塊巨石上,不知神游到哪兒。
那對修長美腿被破舊的黑絲襪半遮半掩,朦朧里透著誘惑,讓我忍不住想靠近。
果然溫飽後人就容易心生邪念,這會兒我正胡思亂想,卻還是強行壓住,不敢越雷池。
我環顧四周,這附近沒有洞穴之類,天氣不濕倒好,一旦下雨就無處可躲。
這悶熱勁兒十有八九預示著夜里要落雨,到時我們往哪藏?
不能坐以待斃,要是真淋成落湯雞,感冒發燒就麻煩大了。
我猛地從地上躥起,嚇得靠在石頭邊打盹的凌嫣一激靈。
“你怎麼了?”
“這天氣壓得慌,晚上可能下雨,我想先搭個臨時避雨的地方。”
這里石頭遍地,不如砌座石屋,遮風擋雨還能防野獸,何樂而不為?
她听完覺得有道理,點頭同意。
“可我不會蓋房啊,怎麼弄?”
“按我說的做,其他別擔心。”
我沉吟片刻又補充︰
“你去撿些草,干的濕的都行,拿著這把刀割。”
說著我把小刀遞過去,好讓她割草。
得分頭行動,時間緊,拖不得。
在我催促下,凌嫣立刻照辦。
我則開始清點石頭,在開闊的草地上擺運。
這地方石頭種類多而平整,簡直像天然石場。
我分秒必爭,一塊塊搬,把又大又穩的墊在底層。
地面不平就用木棍撬一撬,再碼上四四方方的大石。
忙了半天,好不容易把基礎墊好,我的衣服早被汗打濕。
凌嫣抱來一捆枯草堆在旁邊,額頭上全是汗,也很賣力。
身上再濕我也顧不上,繼續堆石,對齊,再抹上一層黃泥。
那黃泥是我就地取材,加了水攪成漿,黏性足,可以把石頭牢牢糊住。
這樣更牢靠,老家鄉下常用這一招。
當年我跟爺爺干過類似活兒,雖然年紀小,只會添亂,但多少學了點皮毛。
好在這石屋面積不大,就幾平米,高度也剛能站人,中間略高。
這樣中高側低便能做梁,上面放木棍再覆草。
斜坡屋頂能讓雨水順流,不會積水滲進屋里。
房梁那根碗口粗的樹干正好是倒在地上的,只需截斷一頭就行。
要不是它已倒地,還真得費大勁砍。
我又找了十幾根細木棍,用藤蔓按間距捆牢,最後鋪上草層。
每把草的頭尾都用細枝固定,防止滑落。
收工時天已擦黑,悶熱進一步加劇,看樣子晚上注定下雨。
望著眼前的石屋,我和凌嫣相視一笑,雖然渾身能擰出水,但覺得這一切值得。
付出總算換來了成果。
“哇…我們終于有窩了,耶!太開心了。”
她難得不再冷著臉,而是笑得像花。
她是真心歡喜,有了房子就像有了家,再不用漂泊。
這段流浪日子幾乎把她逼到崩潰,處處危機,眼見伙伴受困。
若非她一向沉穩,恐怕早就撐不住。
此時的她像個得到玩具的小孩,不見往日高冷總裁影子。
以前她在市中心有豪宅,海邊還有海景別墅。
那會兒可沒見她笑成這樣,反而如今的小石屋讓她樂翻天,反差巨大。
看她這麼高興,我心里也跟著暖,這還是頭回見她這麼開懷。
早知道石屋能讓她這樣,我早就動手了。
當然,我也明白若一開始上島就砌屋,她絕不會這麼激動。
在城市里蓋這種東西更別提,她肯定嫌棄,得先吃幾次苦才懂珍惜。
我們把余下的干草鋪在屋內,坐著柔軟許多。
外頭風呼嘯,我暗自慶幸屋頂草層綁牢了,要不早被吹走。
不出所料,悶雷滾來。
轟隆隆…
雷聲連綿,偶爾電光劃天。
女生大多怕雷電,凌嫣也不例外,緊緊挨到我身邊。
一記炸雷落下,她更是雙臂攬住我脖子,與我相貼。
她身子輕顫,渾身繃緊。
凌嫣雖不如藍瑤微胖,可那柔軟依舊不小,緊貼著讓我心跳加速。
隨即雨點敲打屋頂,我鋪的厚厚茅草把雨都擋在外面。
大雨嘩啦啦傾瀉,越下越猛,雷聲卻漸漸遠去。
凌嫣緩過神,輕輕把我推開,臉頰泛紅,羞澀不已。
美,真是絕美。
我心底響起驚嘆,從未如此近距離端詳過她。
轟…
一聲炸裂巨雷突兀響起,她驚慌再次抱住我,慌亂間,她的唇貼了上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