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疼得尖叫，我立刻轉身，將她的腿扶正，尤其是那只扭到的腳踝。
我小心抬起她的腳，把那雙早已破洞的鞋子和襪子脫掉。
一只嬌小的腳丫露在眼前，所幸沒見腫脹，看著不嚴重。
估計只是輕微扭傷，我給她正一正，歇會就能恢復。
“我給你復位的時候可能有點痛，但一下就好，你忍一下。”
見她點頭，我一手托住她小腿，另一手握住她的腳掌。
“哎呦，哈哈，哎，好癢，好癢......”
她都快被逗出眼淚，腳不停抖想抽回來。
“別亂動，馬上搞定。”
她來回晃，我也不方便操作。
“真癢，癢死了......”
我捏著她腳踝來回調整，折騰了幾下，最後往前一扯。
“行了，你抬腳動一動試試。”
我松手後，她才止住淚與笑，半信半疑照我說的活動。
忽地，她那雙亮晶晶的眼楮像點起了光。
“真的不痛了。”
她又綻開笑臉，繼續蹬動腳踝。
我讓她原地歇著，準備去蕉林探探，弄點水回來，用大蕉葉盛給她喝。
連背上的鐵鍋我都先放下，只帶根木棍出發。
蕉樹林離這不遠，走一兩分鐘就到。
只是里面雜草不少，好在大多不高，零星幾叢稍微高些，其余都矮矮的。
這片蕉林不在平地上，帶著坡度，中間卻有塊較平的空地。
我瞄準的就是那片平地，草似乎更茂些。
我用木棍撥開擋路的草，一點點挪過去。
面前的蕉樹又粗又高，葉片寬得夸張。
手貼在樹干上，都能感覺到透心的涼，仿佛滿滿都是水分。
看來方向沒錯，這里渴不死人，但我還是得找淡水。
我環顧四周，瞧見遠處約一平米的空地沒長草。
難不成那里有水？我心里一喜，直沖那去。
剛靠近，就有股危險的感覺撲面而來。
我立刻剎住步子，果然那是個小水潭，可旁邊盤著條蛇。
灰背夾著棕斑，短尾，三角腦袋，鼻尖微翹。
這貨我認得，是五步蛇，凶悍又劇毒，不過懶得要命，只要你不踫它或靠它太近，它一般懶得動手。
可它死守著水潭，我要過去打水，它能不咬我？估計懸。
要是我退了，咱們喝啥？逼急了只能刮蕉桿里的汁。
一會還得做飯少不了水，只好硬著頭皮試著把它趕跑。
听說被這家伙咬，除非打血清，或者當場截肢。
不然毒液飛快擴散，人就要沒命。
老話說，被它咬後五步之內就得見閻王。
雖有夸張，可也說明這毒蛇威力驚人，絕不能大意。
它好像也注意到我了，沒抬頭，但一直對我吐信。
那是在警告我，別再靠前。
背後傳來艾雅喊聲，問我水找到了沒有。
我一時尷尬，水是有，可毒蛇堵門，咋辦？
見它吐信越來越勤，我慢慢倒退，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退出蕉林，我回到艾雅旁，把情況告訴她。
“你先待這別亂動，我去找根長棍。”
我把手中木棍遞給艾雅，轉身去林子里。
找來一根帶叉的長棍，想當年看爺爺捉蛇也是用這種帶叉的。
叉口卡住蛇脖子就能制住它。
但這劇毒家伙我不敢去逮，頂多趕走，還順手抓了根短棍自衛。
要是五步蛇撲上來，我還能擋一下。
再次踏進蕉林，我多麼盼它已經溜了。
可它還懶洋洋蜷著，好像一點不怕我。
見我再度靠近，它這回昂起頭，感覺到我的威脅。
我也心虛，見它抬頭便腿軟，心跳飆升。
人和蛇僵持著，看樣子它壓根不想讓路。
“噓，趕緊走！別逼我動手！”
我又急又怕，說話其實給自己打氣。
突然它動了動腦袋，我嚇得立馬後跳一步。
我真怕這毒蛇，可不是開玩笑。
見它沒後續動作，我硬著頭皮繼續拿長枝在它面前晃。
“走開，趕緊走開。”
“嘶......”
蛇伸長信子嘶嘶作響，我又退了兩步。
慌亂中我揮舞長棍亂抽，也不知有沒有打著。
我根本不敢直視，只顧亂舞木棍。
說真的，我發抖得厲害，若不是硬撐，早把棍子扔掉跑路了。
亂抽一陣後我才停下，小心翼翼扭頭瞄向水潭。
左顧右盼，見五步蛇消失，我才挪步靠前，確定它走遠後才放下木棍。
才發現掌心盡是冷汗，濕涼一片。
我長長呼出一口氣，抹掉額頭上的汗。
嚇死人了，這地方怎會有這麼凶的毒蛇。
‘呼.......’
一陣風拂過，草動得厲害，我趕緊抓緊短棍，還以為那蛇殺回來了。
看清只是風後，我才一屁股坐到水潭邊，望著水里的自己。
真快認不出樣，頭發亂得像草，臉上灰撲撲，胡子拉碴，衣服破爛。
“這還是我嗎？”
我忍不住自問，和過去的我判若兩人。
舀水洗臉，再捧水入口，又甜又解渴。
隨後摘下幾片大蕉葉，裝滿淡水帶回去給艾雅。
她現在好多了，能站能走。
她喝完水把蕉葉丟地上，緊接著一聲尖叫。
我剛走出幾步，趕緊回身，飛快沖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