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我猛的翻滾離開原地,剛躲開就听到劇烈的撞擊聲。
接著一團黑影朝我砸來,我瞬間側身,那頭狂牛正好摔在剛才的位置。
我沒料到會這樣,野牛四蹄朝天翻倒,一只犄角撞斷落到我旁邊,另外兩只也斷了半截。
它低聲咆哮,搖晃著站起,估計被撞得暈頭轉向,跌跌撞撞撞到大岩石,眼里滿是怒火瞪著我。
我一面警惕地盯著它,一面找可以逃命的路線。
野牛又悶聲嘶吼幾下,前蹄刨地,低著頭對準我。
看它這姿態,我知道家伙準備再沖一次。
“臥槽啊,這畜生瘋了吧。”
我不敢絲毫停留,趕緊往藍瑤相反方向奔去,想把它引開,好讓藍瑤安全。
管它上坡平地還是下坡,只要能跑的我就沖,還鑽進草叢矮樹里。
野牛死追著不放,把我逼到一處絕壁前,看著崖邊那棵樹,我只好豁出去。
我拼命狂奔,跟牛保持四五米距離,猛的躥向那棵樹,抱住樹干。
同時野牛也撞在樹上,把我震得手一滑掉了下去。
我驚叫,以為要交代在這兒了,胡亂抓撓,落到一株樹上,被枝條擋住,逮住一根樹枝穩住身子。
正好那頭野牛從旁邊墜落,看著它身影越變越小,直到看不見。
我捏了把汗,這懸崖得多深啊,要是我摔下去肯定尸骨無存。
打量手下這樹,胳膊粗細,枝椏稠密,還挺結實,可我認不出是什麼樹。
抬頭望崖頂,大概四五米高,沒想到這樹竟能撐得住我。
雖說甩脫野牛,可我怎麼回到上面?這成了眼前難題。
這段峭壁坑坑窪窪的,徒手爬回去幾乎不可能,更別說下面深不見底。
上頭也沒垂下藤蔓,看樣子只能等藍瑤她們來找,要是她們找不到,我只好自求多福。
自從飛機失事漂到荒島,危機四伏,處處要命。
當然,我也不會干坐等死,朝崖上喊︰“有人嗎?有人嗎?”
上方無人回應,只有鳥鳴,估計藍瑤還沒趕到。
“喂!有人嗎?”
“凌嫣。”
“藍瑤。”
……
我不停輪流喊她們名字,直到嗓子嘶啞、渾身乏力。
“有人嗎?”
嗓子喊啞了,我干脆坐在樹枝上,摘片葉子嚼著壓壓嗓子。
想來藍瑤大概回洞口了,不然怎麼到現在都沒到這兒。
“範劍,範劍,你在哪?”
“範劍,你听見沒?在哪兒?”
我抬頭望崖頂,雖然沒見人,卻清楚听到藍瑤的聲音,沒錯,是她。
我高興壞了,立刻朝上大喊︰“我在這兒!藍瑤姐,我在懸崖這邊!”
“我在這兒…”
不一會兒,藍瑤出現在崖沿,東張西望,似乎沒找到我。
“藍瑤姐,就下面,這里!”
我單手抓著枝條,使勁揮手。
很快她朝這邊看過來,“範劍,你怎麼跑那去了?怎麼下去的?”
我翻個白眼,“我跳的。”
“啊?腦子壞了?”
“我想不開唄。”
她的話差點把我氣炸,這不是廢話嘛。
見她偷偷偷笑,我才知道這丫頭逗我。
“行了姐,別鬧,找些藤條拉我上去,多弄幾根結實點。”
我怕一根不靠譜,最好幾根擰成一股。
命懸一線時更得謹慎,這才明白自己多怕死,人生就幾十年,可別交代在這。
藍瑤答了聲,轉身去找藤條,我也看見了生機。
大概一小時後,她把我拉上去,我攤在地上喘,她坐旁邊。
不知她是不是有意,那對豐滿還挺了挺,擺明勾我犯罪,還沖我拋媚眼。
“哎,看夠沒?有本事伸手呀!”
果然是少婦,話大膽。
我尷尬笑笑,我也是有底線的人好嗎,哪能亂來。
“慫貨,只敢看不敢動?”
被她調侃,我臉發燙,慫就慫,我可不亂伸手。
半路遇到凌嫣、韓 、艾雅三人,才知道她們出來找我們。
朱珠和李思凝去采草藥,以備不時之需。
艾雅和韓 出來我不意外,可凌嫣來找我有點驚訝,畢竟對她我多少了解。
在公司她高高在上,從不屑和我這種底層伙計說話。
這回她居然來找我,真讓我意外。
艾雅和韓 是這支隊里最能聊的,兩人像永動機一樣嘰嘰喳喳,也是最活潑的。
韓 保持著孩子氣,大概跟她幼師身份有關。
我原想第二天下崖找那頭野牛的尸體,估計摔死了,可天快黑又太危險,只能作罷。
“我怎麼覺得你倆怪怪的。”艾雅一會兒瞄我,一會兒瞄藍瑤。
“哪怪了?”
我不懂她意思,她撓撓頭,歪腦袋。
“就感覺不對勁,你們不會背著我們干壞事吧?”
這小妮子想象力飛,胡說八道,我輕輕敲她腦袋。
“我累慘了,背著她被牛追,還在懸崖窩了半天,有啥奇怪的。”
艾雅非要我講經過,我只好一邊走一邊當說書。
“哇!太刺激了,劍哥,你敢跳?那可老高,要失足就完了,你不怕死?”
“怕啊,我最怕死,可那時沒別的路。”
當時只能賭一把,成了就活。
“嗷嗚……”
忽然林子深處傳來狼嚎,嚇得四個姑娘一把摟住我,艾雅更是鑽進我懷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