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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回撥一點。
朝堂已有攤牌之勢,神策府方向升起了劇烈的劍氣輝光,孫朗關心則亂,誤判形勢,以為元祖魔靈釜底抽薪、襲擊銀落等人,因此悍然向皇帝出手,落入李廣淵與魔靈的算計之中,陷入了刺君殺駕的被動局面里。
事實上,魔靈一直守在皇帝身邊,沒有離開金殿半步。
擊出那道深厚凝練、承重萬物的土曜劍氣的人,是沈瑤花。
當劇烈的爆炸聲響起的時候,趙雲龍與魯淑仁立刻做出了反應。
神策府後院升起了沖天烈光,兩道人影以極快的速度站定了兩側犄角。
趙雲龍手持一柄普通的梨花點鋼槍,魯淑仁干脆空手,看起來有些托大,但老趙身為天元擊墜王,魯淑仁得了一部分妖劍計都之力,即使不用帝兵,也足以稱為強敵。
何況還有一台熾天使呼嘯升空,死亡信使在帝都的天空上怒張鋼翼,武器模塊全數展開,牢牢鎖定了廢墟之上的人影。
有這三位強者夾攻,便是七曜劍聖也得好好掂量掂量。
廢墟騰起的煙塵驟然散去。
沈瑤花一襲白衣勝雪,靜靜地站立在轟然坍塌的房屋廢墟中,縴塵不染的俏麗與周圍的狼藉形成鮮明的對比。
那柄彌散著凜冽水汽、如夢如幻的水藍色聖劍就握在她的右手之中,而在她的縴縴左掌之上,一道明黃色的輝芒正在漸漸消散,即使只剩下一尾殘余,輝芒中所蘊含的力量也讓在場的強者們暗自心驚。
平陽公主補上了最後的空位,三人呈三角狀將沈瑤花圍攏。
公主殿下望著沈瑤花手中飄散的光點,身子微微一震,她失聲道︰“這是土曜聖力!難怪你能破開師父的禁錮……”
趙雲龍鋼槍一指,殺氣引而不發,牢牢鎖定沈瑤花的所在,她沉聲喝道︰“不用跟她廢話了,她趁朝會之際突圍而出,朝中定有變數,趁亂行事,必有所圖,既然如此,那就殺了再說!”
魯淑仁與平陽公主沒有回應,但殺機悄然而起,牽動無形的微風,空氣中彌散出刺骨的寒意,她們都是知曉輕重的人,不會遲疑和廢話。
——若是朝會有變,那神策府里的人們就是孫朗最薄弱的軟肋,在這種情況下,決不能讓沈瑤花在這里胡作非為,無論她是誰的孀婦,無論孫朗對她懷有什麼樣的愧疚之情,都只能先殺了再說了!
趙雲龍當仁不讓,當即便要主攻,但沈瑤花微微搖頭︰“趙將軍,你誤會了,我無意與你們作戰,請讓開。”
老趙森然道︰“你哪里都去不了。”
人妻蹙眉,輕聲嘆道︰“你又誤會了……”
如水般流轉的劍光驟然而起,水是最變幻莫測的力量,可以和風細雨、潤物無聲,也可以咆哮飛騰、摧毀一切,那一點水光驟然擴大,隨即化作令地裂天崩的海嘯,一浪接著一浪,向趙雲龍轟然拍去。
趙雲龍一振長槍,槍花抖出七個回轉,旋即如龍探海般長天一刺,迎向令天地變色的海嘯。
而平陽公主則悄然襲向沈瑤花後背,掌勢成劍,劍勢浩瀚沉重如大地,是得自後土劍宮的絕學。
魯淑仁戰斗經驗最差,游走外側,計都妖力幻化蒙蒙紫霧,交織天網,籠罩四面八方。
庫瑞爾駕馭熾天使,舉著兩門火炮在空中瞄了一會兒準,旋即罵道︰“所以說我最討厭帝國的武者了!”
一聲悶響,趙雲龍飄然後退,手中鋼槍當即破碎,而沈瑤花的海潮劍勢也應聲受阻,人妻當即回掌相迎,與平陽公主拳掌交擊。以慢打快,以輕舉重,以柔制剛,兩者功力匹敵,可沈瑤花掌控聖劍之利,這實在是難以追平的巨大優勢,不數合後,平陽公主無奈後退,沈瑤花空劃一劍,鋒芒所指,紫霧天羅便破開了個一個口子。
“水曜善守,又能克火,空中的那位離火朋友,我勸你慎重些,在你攻破我的劍圍之前,整個神策府會先被你毀掉。”
沈瑤花擊退了三人圍攻,抬頭看了一眼天空之上的熾天使,她臉上沒有半分德色,更沒有驕橫之色,仿佛她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她向著趙雲龍頷首道︰“承讓了,趙將軍,如果您剛剛使用的是帝兵涯角槍而非一柄普通的長槍,剛剛那一招,勝負著實難料。”
說到這里,她的眼中閃過一絲異光︰“所以,請恕我冒昧一問,大將軍為何不動用帝兵呢?”
天空中扔下來三桿鋼槍,趙雲龍直接拔起兩桿,綽在手中,分別轉了兩圈,冷然道︰“不關你事,要打便打!”
沈瑤花輕聲道︰“我無意與各位動手,請你們讓路,與其將精力和內氣浪費在與我的纏斗上,不妨考慮一下接下來的打算,帝都即將迎來大變,就算你們對孫朗深具信心,也不願意成為他的拖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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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雲龍默然片刻,然後道︰“你要去做什麼?”
沈瑤花搖頭不語。
“如果可以的話,幾位還是暫且離開帝都比較好。”
丟下了這句話,她便飄然離去,似乎料定趙雲龍她們不會追擊,而女人們確實也沒有動手,她們的臉色都有些凝重,過了一會兒,張銀落、趙飛凰與徐青鸞也來到了這里,望著那片廢墟,眼中閃過了憂慮。
“果然將那幾個小丫頭送到宋州是正確的。”
趙雲龍沉聲道︰“有兩台熾天使,一台由庫瑞爾駕駛,一台由張銀落駕駛,駕駛艙雖然為單人設計,但塞上另一名女子綽綽有余,以熾天使那龐大的武庫火力,足以撼動最堅固的帝國軍陣,我與魯淑仁、平陽公主組成三角陣在陸地突圍,空地合戰,我們七個人殺出帝都,不是難事。”
她環視眾人︰“要走嗎?”
只是張府與靖安侯府的人馬,就都得留在這里了……但其實也沒什麼,他們只是無關輕重的小角色,留在這里反而更安全些,就算朝廷形勢有變,皇帝他們也不至于拿這些人來撒氣——只要孫朗沒事,只要她們沒事。
趙飛凰搖頭道︰“形勢未明,我們不用急著跑。”
張銀落也說道︰“如果朝會真的出了事,我們也可以留下來,看看我們能不能幫上什麼忙……我們不能讓孫朗獨自戰斗。”
趙雲龍語氣生硬道︰“你們好好活著,就是最大的幫忙,這就是我的任務……如果我們先行撤退,他沒了顧慮,是打是跑,都可以一如他意。”
張銀落坦然注視著趙雲龍的雙眼,說道︰“他當然可以選擇打還是跑,可無論將皇宮打成一地廢墟,還是殺了皇帝後一跑了之,他和我們都會從此失去平靜的生活,這就是輸……我留下的目的,是幫他贏。”
趙雲龍盡量使自己不要流露出太過明顯的不屑︰“……就憑你?”
張銀落從容道︰“不試試看怎麼知道?”
她補充道︰“我知道跟你們比起來,我的武功只能算是低微,可我在離火留學的時候,學到了一些特殊的戰斗技能,也許會派上意想不到的用處。”
“我知道你最在意的是我們的安危,那我可以向你們承諾,熾天使的最大載重遠超你們的想象,別說塞上一個人了,就算是把你們都帶上,也能以極快的速度沖上天空、脫離戰場——只需要拋棄幾個戰斗模塊。”
趙雲龍冷冷道︰“帝都的防御陣圖,有引矢御空之力的帝兵,甚至還有銳鋒營……這些可都不是擺設。”
“但熾天使也不是擺設,你們也不是擺設……”銀落笑道,“孫朗更不是擺設,不是嗎?至少要對他有信心啊。”
趙雲龍沉默片刻,這才說道︰“原則上我同意你的提議,但我依然可以隨時叫停終止你們的行為……你們也要努力展現自己的價值,讓我相信你們留在這里的好處遠大于現在離開的好處,懂嗎?”
張銀落展顏一笑︰“放心吧。”
“勇氣可嘉。”趙雲龍淡淡道,“你還不錯……順便一問,你真的有辦法幫到孫朗嗎?我的意思是,幫他贏。”
“我不知道,只是全力以赴罷了。”
銀落轉身向她院子的方向走去,听聞此言,轉頭,向著老趙一笑︰“不過,如果孫朗要將皇宮打成廢墟,我想我一定會幫得上忙的……說起來你可能不信,我對如何將一個歷史悠久古老的宮殿夷為平地這件事,很有心得。”
而此時此刻,沈瑤花已經來到了承天門外。
水曜聖劍是天然的通行證。
宿衛們慌忙放行,也許他們已經得到了某種事先的叮囑,那個水蓮花一般的女人漫步在古老悠久的皇城中,面色端莊,神色寧靜,讓人看不出她心中所思所想,她就這樣走過了漫長的宮道,來到御殿之前,跨過那高高的門檻,迎著各式各樣的目光,來到了眾人面前。
水曜聖劍,就位了。
站在御階之上的皇帝最先發問。
“人呢?”
沈瑤花低垂著眼簾,聲音輕而柔順。
她說道︰“乘著離火巧械跑了,速度很快,追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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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1︰啊,過生日來著……快祝我生日快樂!今天本來可以請假的,結果實在是沒什麼事做,所以就碼字了,還不快夸我!(挺胸)<101nove.comle>(www.101novel.com)